第二百四十章: 初見端木雪
鄭沐看著後視鏡,後面跟著的幾輛車裡全是保護爺爺的保鏢,知道爺爺的安全一直有保障,也就放下心來,回答道:「查到了,我和杉杉都已經知道,她就是蔣姨的女兒,蔣姨這些年一直因為阿音的消失一直內疚,就連姨夫安慰都沒用。」
鄭國雄也嘆了口氣,長老的眉目間染上了一抹愁容,「這些年,讓凌丫頭受苦了,那年發生那麼大的變故,當年要不是你蔣姨救了你母親和你,她也不會失去自己的女兒啊,是我們鄭家欠她的。」
「恩,按照年齡算起來,其實阿音比我大幾個月,說起來,她還是我姐姐呢。」鄭沐對小時候的事情也沒有什麼印象,那時候年紀太小,什麼都不知道,要不是蔣姨這麼多年的憂慮和爺爺下令的尋找,他都還不知道蔣姨居然還有一個女兒流落在外面。
聽著那樣的話日子久了,他對這位「姐姐」也有了一定的印象,以至於第一次見面就覺得凌音和他們有關係,除了和蔣姨長得像那一點,就還有她身上的氣質,和蔣姨如出一轍。
「凌丫頭那邊先看著,等我回去了,你把她這些年的經歷都給我說說,那麼多年,你蔣姨也該熬出頭了。」
「恩,知道了。」
凌音回家還沒多久,就接到了一個女人的電話,說是要見她。
陌生人的電話本不應該接,也不應該答應她的條件,可是凌音還是答應了,潛意識裡的認知讓她心跳加速,很有可能,是那個女人出現了。
咖啡廳里,靠窗的卡座上,靜靜坐著一個女人,因為是中午,正是休息時間,咖啡廳里也沒多少人。
凌音一走進去,一眼就注意到了那個女人。
走過去坐下,對面的女人正好抬起頭來。
「你就是凌音吧,我是端木雪。」端木雪的高貴和冷艷是刻入骨子裡的,這世上除了蕭庭巍就沒人讓她改變過什麼,對凌音也同樣如此,說話的語氣自帶一股冷意。
「你好,請問找我來有什麼事嗎?」凌音表現的很淡定,她注意到,今天自己和端木雪同樣都是穿的白裙子,不過從外表看起來,端木雪比較有優勢。
「你就不好奇我找你的目的嗎?」端木雪攪拌著杯子里的咖啡,語氣有些意味深長。
「大概已經猜到了,不如你直說,我更想聽聽你們之間的故事。」凌音淡淡道。
端木雪清冷的眼神鎖在凌音身上,看著她的臉像是要看出什麼來,最後卻發現居然什麼都沒有,平淡如水,沒有絲毫的波瀾起伏。
這個女人——讓她不由得高看了一眼。
「既然知道,那就明人不說暗話,我知道你是庭巍身邊的女人,可是你並不適合他不是嗎?工作上你不懂他在做什麼,生活上你也沒什麼能幫得上忙的,相反的,你不能做的,我都可以。」端木雪逼人的氣勢毫不掩飾,她針對凌音,針對蕭庭巍身邊出現的任何一個女人。
既然蕭庭巍目前對她無動於衷,那麼她就來看看,那個能讓他做到無動於衷並且願意當柳下惠的女人,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個人有個人的選擇,他公司里的秘書和助理都能幫他很多,也都了解那些工作,但是你見庭巍喜歡過其中的誰嗎?至於生活上,的確,我們都沒有缺胳膊少腿,沒什麼不可以做的,但是我有能力懷上他的孩子,並且他也願意讓我生下來,這還不足以體現我們之間的差距嗎?」凌音不卑不亢的反駁。
只要蕭庭巍沒說什麼,她就不想去徒增誤會,上次兩人之間因為誤會而導致冷戰幾個月的畫面還歷歷在目,她沒那麼蠢,會被這樣的把戲再耍第二次。
端木雪似乎沒料到凌音看似柔柔弱弱的樣子,嘴上居然能這麼犀利,強烈的自尊心受到了打擊,她的冰冷形象險些破裂。
「一個孩子而已,我可以給他生很多個,這並不是造成差距的原因。畢竟我們之間有過的那幾年,你根本就插不進來,更何況,你和庭巍身份地位上的差距,會讓他被家族裡的那些人嘲笑和諷刺,你配不上他,這就是事實。」端木雪撩了撩頭髮,清貴的氣質和精緻的容顏,將她和凌音自然而然的分隔開來。
端木雪是上流社會制度里培養出來的產物,一舉一動都透出極盡優雅和端莊,高挑的身材,絕美的五官,還有那通身清冷的氣質,就連凌音都不得不承認,這樣子的端木雪,她比不上。
學不來那種固定的表情和姿勢,也學不來那種套路化的禮儀模式,她更崇尚的,是自由,是無拘無束。
端木雪的口中說的那幾年,讓凌音心中一刺,有點兒疼,身份的差距是她一直想彌補的,卻終究差了許多,「如果按照你說的身份和地位,我的確配他不上,不過端木小姐,蕭庭巍要是在意這些,他還會和我在一起嗎?」
沒錯,蕭庭巍最喜歡對她說的一句話就是「我養你」,那時候的她不想讓人看扁,也十分排斥蕭庭巍1;148471591054062這樣的話,但是從另一方面來看,這不正是蕭庭巍不在意她身份地位的表現嗎?
在凌音看不見的桌子下面,端木雪兩隻手扣在一起,用力拉扯,血絲在皮膚下開始擴散。
凌音的這句話是最有利的殺傷武器,讓她引以為傲的資本全部失了作用,可是她甘心嗎?答案絕對是否定的。
「我想我們也沒有繼續說下去的必要了,但是你就不好奇,他為什麼會注意到你,會把你留在身邊嗎?」冷冷的留下這句話,端木雪直接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凌音。
打量了她的穿著,不屑冷笑,「忘了對你說,我最喜歡穿的就是白裙,因為庭巍說過,白色的裙子,更能襯托出我的氣質。」
滿意的看到凌音渾身一怔,端木雪丟下一句「錢我已經付過了,再會。」就邁步離開。
腳踝處一朵黑色的雪蓮花映入眼帘,和她在蕭庭巍休息室的柜子里看到的那個保溫盒上的圖案兩相重疊,讓凌音晃了神。
一時之間,凌音眼中什麼都看不到,只剩下那一朵黑色自帶冰霜的雪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