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物是人非事事休
第十章物是人非事事休
如果不是見到徐瑤,莫晚成或許覺得,還不能那麼深切地感受到自己終於是回來了。
徐瑤是她的好友,認識好些年了,只是自己三年前離婚和陸淵捷不歡而散之後,是直接離開的,沒有任何預兆也沒有任何音訊,抵達美國安頓好了之後,才和徐瑤聯繫過幾次,多是藉助於郵件,告訴她自己近來安好,讓她不要擔心。
因為這三年她身在異國,兩人相距甚遠,沒有那麼多的時間能夠聯繫感情,但是好友就是好友,三年前徐瑤在得知她前往美國之後,這三年來幾次前往美國和她見面。也一直和莫晚成有著聯繫,說起來,陸淵捷訂婚的消息,除了新聞之外,多少有些是因為徐瑤的大嘴巴,晚成才知道的。
所以吃飽了之後,莫晚成覺得自己今天被陸淵捷忽然出現所攪亂的心緒和神思終於漸漸歸位,回復平靜。
這才撥通了徐瑤的電話,得知她回來了,徐瑤在那頭手舞足蹈只差沒有唱起歌來,也不管現在天色已暗,馬上就決定出來尋她。
徐瑤也是土生土長的本市人,自然是對路線駕輕就熟,比莫晚成這個錯過了城市這三年發展的偽海歸要熟得多。
才十分鐘就抵達了現場,在門口就看到了坐在落地窗邊座位的莫晚成,徐瑤興奮地朝著她揮了揮手,然後就興沖沖地沖了進來,她沒開那輛小鋼炮高爾夫,而是騎了輛電瓶車過來,就隨意停在了路邊樹下。
滿臉的笑容沖了進來,別提多高興了。
「小晚!」徐瑤直接就衝到了她旁邊,坐了下來,擠在她身旁,伸手就擁抱了她。
「真好!你回來了,你終於回來了。」徐瑤很激動,的確也已經幾個月沒有見到莫晚成了,如若不是真的接到她的電話,徐瑤或許會不相信莫晚成已經回來這個可能。
畢竟看上去,她總覺得,晚成似乎是想要放掉國內的一切的,包括回憶。
莫晚成看著她這樣有些無奈,曾幾何時,自己也是這樣活潑開朗的,但現在,已經被沉澱成了沉靜安寧……
她點了點頭,應了徐瑤的話,「嗯,我回來了。」
「那……你不再走了么?」徐瑤這一句,問得有些試探,有些忐忑。
莫晚成聽了這話之後,微微笑了笑,思索了片刻而後答道,「如果……沒有什麼特別情況的話,就不再走了。」
徐瑤不知道什麼是她口中的特別情況,但是聽到她說不再走了,還是心裡頭慶幸幾分。
然後才小心地問了一句,「真的?我還以為你再也不願意回來了,畢竟當初陸淵捷他……」
徐瑤沒有繼續說下去,如果繼續說下去,那些話會太殘忍。
畢竟當初陸淵捷他……弄得你家家破人亡,父親蹲了監獄,爺爺心臟病突發離世,父親獄中鬱鬱寡歡,高血壓引發腦溢血暴斃,當時的新聞炒得沸沸揚揚的。
十足的家破人亡,姑且不論這其中有多少的隱情,但換了任何人,都會想要逃離這個傷心之地,放掉所有的回憶。
徐瑤還記得,曾經晚成那麼喜歡他,那麼那麼喜歡,為了他像是可以放棄一切,喜歡到讓人不由得覺得,哪怕是世界毀滅,她也是不會離開陸淵捷的。
然而這個世界上,是沒有什麼不可能的。
曾經愛到非他不可的她,曾經愛到像是世界毀滅也不會離開他的她,也有受不了的傷。
只是……
「都過去了。」莫晚成知道徐瑤話中的意思,微微笑了笑,「我早已經不是三年前的莫晚成了,最壞的時候,我都已經熬過去了。」
當然,雖然現在,莫晚成對於和陸淵捷依舊保持著的婚姻關係,目前還沒想到個應對的辦法1;148471591054062,但是天塌了都有個高的頂著,總能有辦法的。
與其愁眉苦臉的冥思苦想,還不如先樂觀地過好今天。心情好了,思維會變得開闊,反而容易想到辦法。
這是許圳曾經告訴過她的。
徐瑤也不想說那些會讓她難過的事情,於是就直接挽了晚成的胳膊,「你回來應該也沒個住處吧?別住酒店了,今晚去我家睡吧!」
莫晚成怔了一下,開起玩笑來,「和你同居?不太好吧,咱們月黑風高黑燈瞎火的共處一室,要是發生點兒什麼……」
徐瑤擺了擺手一臉大義,「放心,我不介意你對我做什麼的。」
「我介意啊。」莫晚成說著,就輕輕笑了起來。
徐瑤忍不住伸手拍了她一下,「你還真是!沒個正形兒了?!」
說著就拉她起來了,「好!既然你說你不是三年前的莫晚成了。走,姐姐帶你去見識一下夜生活,你說說你,當年你怎麼說也是個千金小姐來著,有錢人家的女兒,大學一畢業就嫁給陸淵捷了,收了心在家裡做全職太太,年紀輕輕可是一天的夜生活都沒享受過。我今天就帶你去見見世面!不許拒絕!」
這話說得莫晚成無從反駁,的確,太早就把自己扔進婚姻的圍城裡頭,那時候,太愛他,不泡吧不喝酒,沒有任何夜生活,甚至天黑之後,就喜歡在家裡賴著下班回來的他,夜生活之類的,請她去她都不會去的。
只能由著徐瑤拖著自己出去,看著徐瑤騎來的小電瓶車,莫晚成有些無奈,只能伸手指了指自己停在一旁車位的銀色轎跑,「別坐什麼電動車了,你好好的車不開,晚上騎個車子多不安全。」
徐瑤嘿嘿笑了一聲,「你懂什麼,騎電瓶車不算酒駕,過夜生活就得騎電瓶車啊。」
莫晚成推著她朝著自己車子過去,「喝了酒就請代駕,大晚上的,安全起見……」
徐瑤最終拗不過莫晚成,只能拿了晚成的車鑰匙,因為徐瑤比較熟路線,開著車子,載著晚成,朝著夜店一條街殺了過去。
也就在這個時候,一輛黑色的豪車,車牌上一串和車價不符的寒酸數字,靜靜地跟在了遠處,跟著她們一起朝著目的地過去。
陸淵捷一到就看到莫晚成已經坐上了車,車子朝著一個方向開了過去,他注意到了,並不是酒店的方向,是去哪兒?
他跟著去,但是看到車子拐進夜店一條街之後,陸淵捷的臉色有些黑了下來。
三年不見,這小女人,還學會泡吧了?回來第一天就攜朋帶友往酒吧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