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接近
第六十五章接近
一個晚上,許圳都沒有睡覺,只是靜靜地坐在落地窗前的沙發上,看著外頭的夜空。
夜空上懸挂著一輪明月,那麼圓那麼亮,風朗月清。
「月是故鄉明……」許圳輕輕地說出這一句來,目光已經看向了手指中捻著的那張照片,上頭是莫晚成的臉,照片里的她穿著一件條紋的病號服,坐在輪椅里,頭髮柔順地披著,臉色蒼白,看上去那麼虛弱,瘦瘦的樣子,眼睛卻依舊是明亮的。
「這話是你告訴我的,所以,你才那麼眷戀這裡么?時隔三年都還要回來,回來了就不想再走,究竟是因為,你眷戀的是這片土地,還是這片土地上的某個人?」
他低聲自語,像是對照片上的人在說話,他定定地垂眸看著照片上的人,手指輕輕摸了摸照片上她的臉。
終於是站起身來,拿了一旁的座機,撥通了一個電話,「你好,我姓許,請問,還有房間么?請幫我預定一間,是,單人房,三十分鐘後到。」
打完這個電話,許圳已經站起身來,提了自己的行李,回眸看了一眼這間豪華的大房子。
一直知道她在國內,曾經是結過婚的,曾經是有過牽挂的,甚至,是很全心全意無怨無悔地愛過一個人的。
但是從來沒有想過,會是這樣的男人。
唇角一絲苦笑,勝算好小。
他已經過了衝動的年紀,遇事冷靜理智,越是這樣,就越是能夠思考自己的勝算。
如果說之前,每一次聽到她治療之後,在他辦公室的床上睡過去,而後,滿臉眼淚地在睡夢中哭著,口中喊著陸淵捷的名字,說著你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他還能夠理解,只是那個男人造成的傷口,自己還可以用時間來撫平,用照顧來關切呵護。
但是現在,親眼看到了這個男人站在了她的身邊。
許圳覺得勝算已經微乎其微了。
莫晚成一個晚上也都沒有睡好,總是在做夢,夢裡頭翻來覆去都是以前,自己被綁架的時候,那些場面。
那些踢打,襲來的劇痛,下身什麼東西正在從體內汩汩流失……
「不要……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我懷孕了……求你們了……不要打我……求你們了……」
床上的人,身體緊張地顫抖著,額頭上都是冷汗。
旁邊沙發上守著的男人,早就已經聽到這動靜醒了過來。
陸淵捷眸子一睜開就已經馬上撲到了床邊,看著莫晚成痛苦掙扎的樣子,還有她口中喃喃的那些話,都像是一把刀一樣。
「我懷孕了……不要打我,求你們了……不要打我……」
她就這麼喃喃著。
陸淵捷輕輕伸手拍她的肩膀,「晚成?晚成?醒來,快醒來……」
莫晚成終於承受不住夢境中的痛苦,眼睛猛地睜開來。
身體一彈起來就一頭扎進了陸淵捷的懷裡。
「不要怕,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沒什麼好怕的,我在這裡。」
莫晚成已經睜開眼睛來,定定看著眼前的男人,目光停頓了片刻,就馬上垂頭,伸手猛地掀開了被子,看著自己的雙腿下方。
身上穿著睡裙,裙擺遮到大腿的一般,白皙的大腿露在裙擺外頭。
她的目光就定定地看著自己的腿,乾乾淨淨的,沒有一絲血跡,裙擺也是乾淨的……
「別怕了,我在這裡。」
莫晚成目光清明了幾分,看著陸淵捷的臉,在檯燈的光線下,有著深深淺淺的光影。
「你沒睡么?」
她剛問了一句,陸淵捷已經伸手將枕頭放好,「你睡,我守著你,什麼都別想了,什麼都過去了。」
她原本還想說什麼,但是話到嘴邊,終於是什麼都沒再說,靜靜地閉上了眼睛,這一次,再沒有什麼可怕的夢境,無夢到天亮。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一早了。
剛醒來,就聽到外頭有些聲音,皺著眉頭就起身來,批了件外衣走了出去。
客廳裡頭,沙發上坐著一個男人,正拿著手機在講電話,「好,我知道了。」
講完這句,他就將電話掛斷了,目光抬起來,看向了莫晚成。
莫晚成看到他一愣,臉上慢慢搜索出一些記憶來,這個人……似乎是讓她有些印象的。
「蘇特助?」
他是陸莫離的助理蘇俊賢,在陸氏工作了很長時間了,她和陸淵捷在一起的時候,蘇俊賢就已經在陸莫離身邊工作了,那時候,因為陸莫離很心疼自己下面這些小的弟弟妹妹們,所以每逢周末節日的,蘇俊賢還會替陸莫離送來一些禮物給她。
「莫小姐你好,好久不見了,你還記得我,真是讓我感到榮幸。」蘇俊賢臉上的表情很是溫和,定定地看著她。
「蘇特助……你怎麼會來這裡?陸……陸淵捷他人呢?」
莫晚成問了一句,就看到蘇俊賢輕輕笑了笑,「淵捷少爺被陸先生找了個理由支走了,大概要兩個小時后才會回來吧,莫小姐。」
「支走了?」莫晚成一愣,「那……你來找我,是有什麼事情要說的吧?」
「是。」蘇俊賢指了指沙發,「坐吧,莫小姐,或者你想換件衣服出來,也是可以的。」
莫晚成這才注意到自己就一件睡裙,眉頭一皺,「那你等我一下。」
1;148471591054062她匆匆上樓換了一件衣服下來,蘇俊賢依舊在沙發上坐著,臉上的表情淡然姿勢優雅,正在端杯喝著茶。
看到莫晚成下來,他就輕輕抿了抿唇角,「莫小姐,坐。」
「蘇特助,你有什麼事情,就說吧,是不是哥……陸先生他有什麼事情找我?」
莫晚成問了一句,忽然就有些緊張起來。
「莫小姐你不要緊張,陸先生只是想要我來和你說一些事情。」
蘇俊賢說出這一句,伸手從旁邊的公事包裡頭,拿出一疊文件來,「這是當年你綁架案的資料,淵捷少爺當年將這件事情壓得很死,陸先生託了很多關係,才將這三年前的卷宗找出來,這就是你想知道,但是淵捷少爺很難說出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