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兩百八十七章 四十九天
第一千兩百八十七章四十九天
但.……
這鳳印代表的是責任,是對整個後宮的責任。
一旦顏泠皇後接下了這個鳳印,那.……齊國後宮今後再出什麼事情,就是她的責任了。
這人啊,能管好自己都不容易了,更何況是要管好別人?
萬一德妃又在其中做點手腳,顏泠皇后能招架得住嗎?
想到這,蘇緋色就忍不住皺了皺眉:「不行,雖說父皇這麼做是出於一番好意,是對母后的寵愛,但.……實在是太過冒險了,當年的事情,我可不希望再出現一次。」
當年的事情.……
不就是顏泠皇后被陷害的事情嗎?
當年董賢妃可以用那種方法陷害顏泠皇后。
現在,德妃也同樣可以用其他的方法來陷害顏泠皇后。
他們已經險些顏泠皇后一次了,這一次.……決不允許同樣的事情再次發生。
蘇緋色的語氣堅決,齊福海就不禁為難了:「可……皇上的公告已經發出去了,百姓們也都已經知道了皇後娘娘回宮的消息,若是皇上遲遲不給皇後娘娘一個名分.……恐怕百姓們會以為是皇上對皇後娘娘的心已不再吧?」
百姓們怎麼誤會齊國皇帝都沒關係,但……
這是一個勢利眼的世代,他們什麼不怕,就怕有人會因為齊國皇帝對顏泠皇后的心已不再,從而輕忽顏泠皇后。
顏泠皇后正在恢復的階段,雖說恢復的情況還不錯,可刺激……是絲毫受不了的!
蘇緋色明白齊福海這話的意思,思索了片刻,終是接下:「父皇不是已經在公告上說了嗎?母后因為在當年逃亡時候的傷勢過重,失去了一部分的記憶,這失憶的東西,可大可小,若是以要休養為由,讓德妃暫代鳳印……」
有時候,緊緊抓著權利未必是一件好事,放手,讓給別人,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董家之所以會落到如今的下場,不就是因為看不破這件事情嗎?
她和玉璇璣又怎麼能犯同樣的錯誤呢?
「讓德妃娘娘暫代鳳印?」聽到這話,齊福海的眼底就忍不住閃過了一抹驚訝。
他沒有聽錯吧?
蘇緋色竟然提議要讓德妃暫代鳳印?
她難道就不擔心.……
似乎是看出了齊福海眼底的驚訝,蘇緋色不禁就勾唇輕笑:「海公公在皇上身邊伺候了那麼多年,有些事情,難道還看不明白嗎?權利這種東西,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你握著也未必是一件好事,本妃想要的.……不過是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在一起,其他的.……又有什麼好爭?於本妃和璇璣如今的地位,又有什麼可爭的?」
這.……
蘇緋色這番話,前面是道理,後面是霸氣。
於本妃和璇璣如今的地位,又有什麼可爭的?
一句話,瞬間就堵得齊福海啞口無言。
沒錯,這樣的玉璇璣和蘇緋色,還有什麼可爭的?
這天下.……不早晚是他們的嗎?
想到這,欺負人就忍不住佩服蘇緋色的霸氣和深謀遠慮。
不似那些普通的女子,只會計較眼前的利益。
有這樣的蘇緋色在玉璇璣身旁,簡直就是如虎添翼啊!
想到這,齊福海便接了下去:「九王妃放心吧,您的話,奴才一定會一五一十轉達給皇上的,至於皇上的決定.……」
「此事關乎到母后,本妃相信,父皇一定會做出最明智的選擇。」不等齊福海把話說完,蘇緋色已經十分篤定的說道了。
見此,齊福海就點了點頭:「奴才明白了,不知九王和九王妃可還有什麼事情需要吩咐奴才的?如果沒有.……那奴才就先回宮復命了?」
蘇緋色想說的,已經都說完了,所以聽到齊福海這話,立刻轉頭就朝玉璇璣看去,好似在詢問玉璇璣還有什麼可補充的。
只見玉璇璣抿了抿唇,好似思索,半晌,終是朝站在一旁的桑梓看去:「送海公公出去吧。」
「是。」桑梓應下,這才朝齊福海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齊福海也不耽擱,順著桑梓的手勢便大步走了出去。
只等桑梓和齊福海走遠,蘇緋色才端起桌上的茶盞,放在嘴前輕吹了吹:「對於我剛剛的提議,你怎麼看?」
「按照如今的情況,把鳳印和掌管後宮的大權交給德妃,的確是最好的方法,畢竟.……德妃總不可能在自己所管轄的地界生事吧?不過.……這個方法能暫時的壓住德妃,卻終究不是什麼長久之計,貊秉燁是絕對不甘於就此收手的。」玉璇璣幽幽說道。
這些年來,德妃一直在董賢妃面前表現得十分順服,也從未有過什麼太大的動作,所以.……
德妃究竟是什麼底細,真正的手段究竟高明到哪裡,他們暫時還不得而知。
但.……撇開德妃不說,單單這貊秉燁就是一個需要防備的對象了。
「嗯。」聽完玉璇璣的話,蘇緋色並沒有多說,只是眼底的神色微深了深,好似想起了什麼。
這眼色說不上是厭惡,也說不上是喜歡,倒有些像是憐惜.……
不錯,就是憐惜。
董家不在了,永康候不在了,董賢妃也不在了。
接下來,就是他們和貊秉燁還有德妃正面對上的局面了。
貊冰舞那麼多年來一直為這貊秉燁而活,這一次,想必也不會例外。
她和貊冰舞.……
總算是要對上了。
她.……還清清楚楚的記得上一次的離別。
貊冰舞呢?
還記得嗎?
……
「三皇子,今晚是顏泠皇后的接風宴,您……」因為貊秉忱的身體情況不確定,所以每次宮中有什麼宴會活動,暗衛都一定要先問過以後,才敢安排。
否則,貊秉忱要是出了什麼事情,他和擔當不起。
「顏泠皇后的接風宴.……」貊秉忱放下藥碗,深吸了口氣,這才緩緩接下:「讓你查的事情查得如何了?」
「回三皇子的話,因為那人……如今在宋國仍是十分敏感的話題,所以屬下們並不好查,但屬下如果沒記錯的話,在那人還在的時候,屬下曾經聽過一條關於那人的傳聞,只是真假.……就有待考證了。」暗衛垂頭說道,好似有些擔心貊秉忱會生氣。
貊秉忱卻異常的淡定,好似早知道那人的消息沒有那麼容易查一般。
畢竟……
那人曾經是何等的叱吒風雲,若是容易查,那就不是她了。
想到這,貊秉忱立刻就挑了挑眉:「哦?是什麼?」
「據說,那人對香芋過敏,只要一點點,就會全身起紅疹子,嚴重的時候,還會呼吸困難……」暗衛說著,又怕信息錯誤會壞了貊秉忱的大事,所以頓了頓,又接下去:「但這件事情是屬下很早之前1;148471591054062聽說的了,也沒有太怎麼去探究過……」
「香芋嗎?這麼好吃的東西,她居然吃不了?」貊秉忱自顧自的說著,竟然撲哧一笑,好似覺得這件事情十分有趣一般。
他早知道,人無完人,就算九美,也不可能達到十全十美。
但他沒想到的是,她的禁忌居然是這麼小小的一個香芋。
有趣,有趣。
見貊秉忱笑了,暗衛的眼底就立刻閃過了一抹詫異。
貊秉忱笑了.……
要知道,貊秉忱的心思多,城府深,笑對他而言,簡直就是奢侈。
可今天.……
他竟然會為了一個小小的香芋笑了,這.……
「這次晚宴的菜單,御膳房應該都已經擬出來了吧?」貊秉忱沒有理會暗衛眼底的詫異,直接就接了下去。
暗衛見貊秉忱把話題轉移到了正事上,也趕緊點了點頭:「回三皇子的話,的確如此。」
「去,給御膳房要一份今日晚宴的菜單過來,就說本皇子近來新開了一些葯,生怕會有禁忌不能吃的東西。」貊秉忱吩咐道,不僅如此,他連理由都幫暗衛想好了。
又問那人的禁忌,又要御膳房今日晚宴的菜單,貊秉忱到底想做什麼?
暗衛思索了片刻,仍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得應下:「是。」
說著,暗衛轉身便走了出去。
見暗衛出去,貊秉忱也不攔著,端起一旁的茶水便抿了一口,眉頭微皺。
剛剛的那碗葯可真苦啊,也不知道.……
這樣的日子到底什麼時候才是一個頭。
不過……
如果蘇緋色真是那個人的話,那……
他的壽數應該也不長了吧。
畢竟……
想到自己以後極有可能會死在蘇緋色的手裡,貊秉忱的唇角就忍不住輕勾了起來。
他還記得他當日在皇宮裡救下蘇緋色的時候,蘇緋色曾經和他說過,只要他願意,他們今後就是朋友了。
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