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零三十四章 剝奪身體
第二千零三十四1;148471591054062章剝奪身體
聽到滄銀這話,雪國公主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了,兩行清淚落下,聲音卻是決絕:「滄銀,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想用借玉璇璣的身體重生,再抽出蘇緋色體內屬於我的一魂一魄,讓我也重生?」
「這.……」滄銀太了解雪國公主了,所以不過這一句,他便清楚雪國公主並不想這麼做,她.……如果他沒有料錯的話,雪國公主的心底,還是不忍玉璇璣和蘇緋色如此深愛,卻有如此結局吧?
果然,不等滄銀開口,雪國公主就立刻接了下去:「我們愛得辛苦,玉璇璣和蘇緋色這一路又何嘗走得輕鬆,我們實在不應該為了自己可以長相廝守,就去剝奪別人的身體,別人的魂魄,別人的幸福……」
「不,這怎麼能叫剝奪別人的身體,別人的魂魄,別人的幸福呢?」滄銀早就料到雪國公主會這麼說,所以雪國公主的話音落,滄銀就立刻瞪大眼,搖了搖頭:「玉璇璣的身體,是他為了蘇緋色,自願給我的,這是我和他立下的約定,何來剝奪一說?至於蘇緋色身體里的那一魂一魄.……那一魂一魄本就是屬於你的,你如今也不過是拿走屬於你自己的東西而已,又怎麼能算得上是剝奪呢?更何況……蘇緋色早該死了,早在她還是顧清的時候,她的命數就該絕了,是你.……是你擁有長生不死和重生的能力,是你那一魂一魄在她體內,她才得以重生的,而.……她也是在那之後,才遇到玉璇璣,才和玉璇璣相戀的.……也就是說,你並沒有虧欠她什麼,你反而給了她太多太多,她如今擁有的一切,都是你給她的,你對她有恩,你是她的恩人啊!她……她如今把那一魂一魄還給你,也不過是報恩而已,沒錯.……那是她應該做的啊……」
「應該做的.……滄銀,你是糊塗了嗎?我真沒想到這樣的話竟然會從你的嘴裡說出來,你.……以前的你是絕對不會說這種話的……」雪國公主的眼底快速閃過了一抹失望,可更多的……還是痛楚。
滄銀是怎樣的一個人,她又怎麼會不清楚呢?
而滄銀為什麼會性情大變,為什麼會說出這種話來,還不是因為她.……
說到底,都是她害了滄銀,如果當年.……她不那麼任性,不愛上滄銀的話,這一切的一切,或許都不會發生.……
想到這,雪國公主就立刻緊緊的抱住滄銀,淚如泉湧,低聲說道:「對不起……對不起.……」
滄銀聽到雪國公主剛剛的那番話,本是想要解釋什麼,可.……如今又看到雪國公主如此哭泣著和他說對不起,一瞬間,什麼解釋的話就再說不出了,唯有心痛:「不要哭,不要哭,看你哭,我的心……我的心就好似被碾成了粉末……」
「滄銀,對不起,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錯,當年我決定將一魂一魄放入寄魂人體內的時候,乃是一意孤行,沒有人和任何人商量,作為我寄魂人的人也毫不知情,也就是說,他們是在別無選擇的情況下接受了這一切,既然如此,我如今又怎麼能一意孤行的要收回就收回呢?特別是緋色.……其他寄魂人,因為時間未到,所以只是被雪國的人盯著,並沒有受到什麼影響,但緋色不同.……顧家因我而滅,她所有經歷的一切,皆是因我而起,如果她不是我的寄魂人,根本不可能經歷那麼多的事情,所以.……我虧欠她的,已經太多太多了,我不想.……連她這最後的幸福都剝奪,她和玉璇璣這一路走的.……實在是太辛苦,太辛苦了。」雪國公主輕搖著頭說道,好似為自己所做的這一切,十分抱歉。
聽到她這話,滄銀就不禁激動了起來:「他們這一路走得太辛苦,難道我們這一路走的就很安穩嗎?欞雪,為什麼.……為什麼事到如今你還是在為別人著想?為什麼.……你就不能為自己想一想呢?太久了,真的,太久了,你活了那麼久,為別人著想了那麼久,你難道就不覺得辛苦嗎?你難道就不累嗎?你為什麼.……不能為自己想一想呢?」
從以前,從雪國公主活在這個世界上開始,她就一直在犧牲自己建立雪國,一直一直.……不曾停歇……不曾為自己考慮過,所有的一切,都是雪國,都是別人。
而如今.……都已經到這個地步了,她為什麼還是在為別人著想,為什麼.……
「辛苦.……就是因為我們自己也走得好辛苦,卻沒有一個和美的結局,我才不希望看到玉璇璣和蘇緋色重蹈我們的覆轍,你明白嗎?」雪國公主說著,又是兩行清淚落下,話中,還帶著一抹讓人難以尋味的哀傷:「不僅如此,當年……是我們自己放棄的,是我們自己不要那幸福的,既然如此,那……我們如今還有什麼資格卻剝奪別人的幸福呢?」
「這.……」雪國公主一句話直接堵死了滄銀,只見滄銀的身子猛然一顫,好半晌才終是吐出了一句:「玉璇璣他.……不也和我做了交易,不也.……把自己的身體給了我.……」
「滄銀,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明白的,他們的情況和我們並不一樣,玉璇璣之所以會和你做交易,之所以會選擇把身體給你,是因為.……在當時的那種情況下,他實在是沒有選擇了,不練成玄雪秘籍,他便打不過我們的龍,打不過我們的龍,他便救不了蘇緋色,不僅如此,他們兩還極有可能一起死……在這種情況下,他唯有選擇犧牲自己,讓蘇緋色活下去,他.……是別無選擇的選擇,可我們當時不同,我們當時是膽怯了,是厭倦了,是……」雪國公主說到這裡,藏在袖袍下的手便緊握成拳,那用力的程度,就好似要將自己的手生生捏碎一般,好半晌,才終是平復了一些情緒,咬牙說道:「既然我們已經放棄了,他們沒有放棄,那就應該讓他們繼續下去,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