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
落地
饒子煜跟安怡視頻完才想起衛忱也在早晨給他打了電話,不過聽衛忱的那句早安和恭喜,應該沒什麼重要的事,他只給衛忱發了一個搞定和撤人的簡訊就將他放到了一邊。
事實上衛忱確實沒什麼事情,他只是要從冰島返程,登上飛機之前想到饒子煜今天開董事會,於是想給他道個喜,不過很可惜,饒子煜沒有親耳聽到。
五千英尺的上空,雲朵在飛機之下漂浮。
楚歆醒過來就發現自己身上裹了一個毛毯,正睡1;148471591054062在機艙里上。
她的旁邊一個大眼睛的姑娘正端端正正的坐在一旁看書。
「你是?」
姑娘見她醒了頓時笑的眯了眼睛,「我叫白兮,是個醫生,衛先生叫我來的。你差點凍死。」
楚歆出逃了的智商和記憶這時才歸了位,她躺在了冰天雪地里,天空上的極光太過絢爛,竟然讓她看著看著就睡了過去。現在她還活著就說明衛忱發現她沒有跟過來所以回來找她的時候發現了她這類似自殺的舉動。
「衛忱呢?他在哪裡?」
白兮將她扶起來,指了指前面的門回答道,「衛先生在機長室,這飛機就是衛先生在駕駛。」
楚歆心中一愣,她站起身說了句我去找他,就不顧白兮的阻擋,徑直的按了機長室的鈴。
衛忱在駕駛座上看到監控屏幕上楚歆的臉,面無表情的按下了開門按鍵。
機長室的門徐徐打開,駕駛座位的椅背很高,幾乎將衛忱整個人都擋住,事實上,他也沒有坐在正駕駛位,只選擇了副駕駛席。
「你找我有事?」
他的嗓音天生帶著笑意,若非故意,像現在這樣平靜的時候是沒有的。
楚歆也聽出了他話語里的不高興,她不知道該跟衛忱說些什麼,但是她總是要見一見他的。
「原來你還會開飛機。」楚歆看著衛忱露出不多的側臉,她的聲音有些沙啞,長發貼著臉頰,身上的古典陰鬱氣質更加的突出,「你有什麼事情不在行么?」
衛忱沒有回頭,他只是一聳肩,「我不會生孩子。」
他還會說笑,這讓楚歆放心了一些。她不能得罪衛忱,就算衛忱站在饒子煜的一邊,依照他的性格也不會故意去找陳佩雲的麻煩,所以她不能讓衛忱因為自己的原因而去厭惡陳佩雲。
衛忱見她一臉陰鬱的站在門口,不進不出不說話,想來心情也不是很好,他直截了當的說道,「楚歆,我是一個遵紀守法的公民,所以我不願意莫名其妙大的背上一條人命,你想死與我無關,但不要跟我扯上關係。」
楚歆眉頭一緊,「我沒有……」
「你有還是沒有隻有你自己心裡清楚,不必跟我解釋。」他一邊說一邊將飛機按了自動駕駛,放下雙手直視著窗外專心致志的同楚歆講話,「飛機一落地,我們就沒瓜葛了。」
楚歆心裡千迴百轉,她瞄了一眼飛機上的電子錶,瞬間就明白了,她平靜的說道,「現在這個時間,董事會已經結束了吧,結果在你意料之中么?」
衛忱聽到她這話,心裏面更加的不舒服了一些,「董事會怎麼樣跟你有什麼關係。怎麼?饒家的股份你也想分一杯羹?」
他終於回過頭,沖著楚歆惡劣的笑了笑,「事實上我根本就沒問。楚歆,你可以回去告訴陳佩雲,我衛忱,想做什麼不想做什麼,從來都由不得別人來指手畫腳,不要再派人跟蹤我,更不要派人接近我。特別是你這種人。」
楚歆緊緊的攥住自己的雙手,她錦緞一樣的長發披散著,秀麗而美艷的五官在卸去妝容之後露出一股子端莊來。
無怪乎衛忱稱她為百年戀人,她的身上有一種穿越而來的氣質,那是上個世紀獨有的,神秘的引人入勝。
而衛忱,一向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衛忱,你為什麼帶我來冰島?」
衛忱一副不解的樣子看著他,然後雙手一攤,「你不是都猜到了么。我不想你打擾到饒氏集團的董事會啊。」
她的手攥的更緊了一些,淡色的指骨漸漸泛出青白色。
「你不是說你不怕的么!何況我告訴過你,我若是不與董事長聯繫她會知道你與饒子煜的關係!」
衛忱貌似同意的點點頭,然後他徹底放鬆一般的半側身子倚著飛機駕駛艙的座椅,五千英尺的高空,白色的雲從窗前擦過,細碎的光暈將雲染上金色,一望無際,而他的眼睛比日光更加的明亮。
「我喜歡你。」
楚歆瞪大了眼睛,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一步,她用力的捏住艙門,皺著眉,不可置信的看著衛忱,「你說……什麼……」
衛忱點點頭,然後像個孩子一樣露出一個漂亮的笑容來。
「你問了這麼多,是想聽到這個答案么?」
楚歆手上用力穩住自己的心神,她想,從現在開始她與衛忱的博弈才真的開始。
「衛先生,比起這個我更想聽饒子煜的事情。」她笑了笑,像是初初綻放的芙蓉花瓣,拂過風就盛開成一片清華,「畢竟我本來要嫁的人是饒子煜。如果沒有安怡婚禮上的鬧劇,現在與饒子煜在一起的人本該是我。」
她微微仰著頭,融進了一身的陰鬱氣質里。
衛忱一挑眉,「可是子煜已經跟安怡結婚了,他們甚至有了孩子。子煜不會喜歡你,即使他先遇到的人是你他也不會對你動心。」
「您又不是饒子煜,怎麼會知道饒子煜不會喜歡上我。」
「因為他是饒子煜,所以他只會愛安怡。」
楚歆搖搖頭,「所以衛先生覺得我該將您作為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讓您愛上我,可是卻愚蠢的在這個過程中愛上了您?」
她的笑容像是揚州三月的雨,溫婉中透著入骨的涼意。
「衛先生,您很好,也懂女人心,從開始的浪漫到戳破董事長計劃后的安慰再到最後的類似逃亡一樣的冰島之旅,您步步為營,不過是想要我陷進您的這個陷阱里,要我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