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往事

  第248章往事


  衛忱眉毛一挑,沒有說話。他還在等著饒辛澤繼續將事實講出來。


  饒辛澤垂下頭,嘆了口氣,繼續說道,「我剛剛將我哥哥推下了水,我父母就來了,他們在遠處清清楚楚的看到了我伸手將我哥推下去的,我那時候害怕極了,我哥哥本來就優秀,我害怕從此以後我父母他們眼裡心裡會只剩下我哥哥,他們會認為我是個壞孩子,他們會將我趕出去。」


  他的聲音很輕,還帶著一些氣音,臉色有些難看。


  衛忱見他說不下去了,於是沙啞著嗓子接話道,「所以你就把過錯推給了子煜?」


  饒辛澤苦笑著說道,「你這不是都知道么,還非要我說什麼。」


  「我知道是我知道,你說出來是你說出來,不一樣的。」


  被他這麼一接話,饒辛澤也緩衝了一些,「事情跟你想的差不多,我對我父母說我哥哥要殺我,我為了自衛只能將他推下去。」


  「陳董事長和饒伯父就這麼信了?」


  饒辛澤吸了吸鼻子,他也覺得難受,不知道是不是被衛忱傳染了流感。


  「我哥從小性格就強硬,他是打碎了牙齒也會混合著血咽下去的那種人,我不是,我從小就知道會哭的孩子招人疼的道理,更何況我年紀小,所以我父母懷疑的時候我就哭了。這邊我哭,那邊我哥卻裹著毛巾一臉陰鬱的看著我,簡直就像是白雪公主和她的后媽一樣,你說我父母會相信誰。」


  衛忱咳了兩聲,然後點點頭。


  「子煜確實是吃軟不吃硬。」


  饒辛澤搖搖頭,「我哥是軟硬不吃,我從沒有見過他因為任何人任何事退步過。」


  「你有跟他服過軟嗎?」衛忱拿起水杯喝了一口,然後才跟他說道,「你拿安怡威脅他的時候他想都沒想就同意了。」


  「安怡肯定是不一樣的。」


  「安怡確實不一樣,」衛忱說道,「安怡被送進手術室里的時候,子煜的樣子好像死了一樣。」


  「你哥哥是一個只會在夢裡低頭的人,可是他拜託我不要讓衛子希殺了你。就算你殺了人,綁架了他的妻子,拐走了他的兒子,他還是想要留你一條命。這無關於你的父母,你也知道安怡對他的重要性,你讓安怡命懸一線,他卻依然想要你活著。」


  他的話說完,饒辛澤嘴唇動了幾下,最終還是低下了頭,沒有再說話。整個房間陷入了一個尷尬的沉默之中,只有衛忱的咳嗽聲一聲接著一聲。


  這種讓人難受的沉默氣氛終於在兩重一輕的敲門聲中被打1;148471591054062破了。


  「進來。」


  衛忱的聲音十分沙啞,他發著燒,還要開導饒辛澤,更何況他的心裡還有一件壓在心頭的事情沒有處理也沒法處理。


  進來的人是肖一臣,他一隻手拎著他從來不離身的筆記本電腦,另一隻手拿著一杯水,胳膊還夾著一個冰袋。


  他看了一眼饒辛澤,見人臉色不太好,又看著衛忱,臉色更加不好,不由得嘆了口氣。


  「感覺怎麼樣?」


  衛忱搖搖頭,「還活著。」


  肖一臣一聳肩露出了一個十分可惜的表情來,「那還真是遺憾。」


  他嘴上雖然這麼說,還是將手裡的溫水塞進衛忱手裡,然後換了他頭上的冰袋,「我找到楚歆小姐的下落了。」


  衛忱明顯的一愣,然後擺擺手,「找到了就找到了吧,強扭的瓜不甜,別搞得我欺男霸女,魚肉鄉里,橫行霸道的。」


  肖一臣一挑眉,「你不是么?」


  衛忱撇了他一眼,「我是。」


  他又咳了幾聲,然後推了推跟個木樁子一樣站在床邊,明顯不想走的肖一臣,「知道我欺男霸女,魚肉鄉里,橫行霸道,還不趕緊跪安。」


  肖一臣一臉不滿的走了出去,臨走還瞪了一眼饒辛澤。


  饒辛澤受了他這一眼,等他走了之後,才苦笑著跟衛忱說道,「你們關係真好,不管是你還是我哥哥,身邊總是圍著這麼多真心對你們的人。」


  「阿三都為你豁出命去了,你還想怎麼樣。」


  饒辛澤搖搖頭,「那是因為我雇傭了他,我們只是雇傭關係。」


  衛忱冷笑了一聲,然後沙啞著說道,「饒辛澤,你就是太不知足。錢不是萬能的,錢買不來命,死人是沒辦法花錢的。饒辛澤,阿三對你好,心裡認你做朋友,他為你著想,所以才會替你拖住衛子希的腳步,不然你以為你還能活生生的坐在這裡跟我講話么。


  陳董準備將饒氏集團給你,你不知足,非要將子煜趕出公司。


  你的父母偏心你,你也不知足,非想要人人都誇讚你比比哥哥強。


  你知不知道人這一生所能擁有的福報是固定的,你不能什麼都想要,你已經有了好的出身,有了真正愛你的父母,有了龐大的資產,這就可以了,你不能再要別的了,你不能想要全世界都圍著你轉,全世界的人都替你著想。人不能太貪心了。」


  「那你呢?這些難道你沒有么?」


  他抬起頭緊緊的盯著衛忱的臉,衛忱就好像是上輩子拯救了全宇宙,這輩子有數也數不清的福報。他有一個位高權重的父親,他的父親又只有他這一個兒子,他有這麼多真心對他的人,他與饒子煜,是A市最富盛名的青年才俊,他們像是A市的雙子星,閃耀在A市的夜空中,連月亮都難奪其鋒芒。


  衛忱聽了他這話無奈的點點頭,「我就是什麼都有了,現在才只能半死不活的躺在這裡跟你說話。」


  他的手摸索著手腕上的百達翡麗腕錶,內里的鑽石在燈光的照射下,倒映出一個漂亮的圖案來,那是兩個花體字母,兩個「C」相互依靠著,設計出了一種圓滿的美感來。


  饒辛澤看著這個腕錶,就知道這一定是衛忱定製的。


  「你不是說你不是非楚歆不可么。」


  衛忱從善如流的點點頭,「我當然不是非楚歆不可。」


  「那你還跟個情聖一樣帶著這麼快腕錶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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