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巨輪入港
第364章巨輪入港
丁然將這一沓子沒用的資料扔在一旁,疲憊的倒在自己的床上。
夜色灑滿A市的每一個角落,將整座城市覆蓋上一件豪華的黑衣,天鵝絨般的天空上懸挂著一輪圓月,城市寂靜無聲,罪惡和腐敗在暗處滋生,上層人士觥籌交錯,流浪漢卻不知道要睡在哪一個街角,城市的浮華之下是無處安放的騷動。
A市最大的北華港口。
海水呼嘯著自遠處而來,然後在靠近城市的港口平息下來,巨大的鋼鐵怪物自海洋深處緩緩而來,船體破開海浪,白色的浪花敲打著灰同樣白色的船身,港口上的工作人站在指揮中心遠遠的見到這艘巨輪劈浪而來,連忙亮起警示燈,要求巨輪出示合理身份才能靠港。
「今晚沒聽說又貨輪進港啊?」其中一個年輕的工作人員說道。
另一個較為年長的沖他擺擺手,「你剛剛工作不了解,A市確實有幾家的船是直接過來的,怕有人泄露了行蹤。」
「啊?」年輕人有些不解,「這有什麼怕泄露的,裡面裝的是FBI不成?」
「他們是怕海關突然過來查。」
「這是走私啊!」年輕人瞪大了眼睛,「這些人都這麼有錢了,幹什麼還做走私業務啊!」
年長的人嘆了口氣,「你還年輕,這事啊不是錢不錢的問題,現在這時候,有錢人運什麼的沒有,不見得都是見得了光的東西。」
「可是……」年輕人指了指即將靠港的巨輪,「這種噸位的貨輪怎麼可能瞞得過政府啊。」
年長的人望著投射到大屏幕的畫面,巨輪已經越行越慢,它沒有鳴笛,像是要沉睡的深海巨怪,放下了他的巨爪和兇殘,正乖順的等著人來順毛。
「這是誰家的船?」
年輕人話音剛落,巨輪上就升起一面巨大的旗幟來,一個白色的花體「T」印在黑色的旗幟上,旗幟迎著風舒展開來,巨大的」T」像是漂浮在這片還海域之上的幽靈,此時這個幽靈正名正言順的想要趁著夜色,入主這個城市。
「這個『T』難道是……第三世紀的?」
「知道了就行,管好你自己的嘴,別亂說話。」
年輕人連忙拿手捂住自己的嘴,然後討好的點點頭,「我知道老大,可是按照前天來的通知,第三世紀的船不是明天一早才到港口么?」
「第三世紀的船預備的時間和到港的時間向來是不一樣的。」
「可是你看這吃水位,這來的這麼突然,要是港口正好有其他的貨輪沒出港或者剛剛進港可1;148471591054062怎麼辦?不就堵上了么?哪有位置給他。」
「不會的,第三世紀的人比我們都了解港口的排位,他們都是趕在剛好的時候過來,沒有一次衝突過。」
「可是……」
年輕人還想說什麼,就被中年人給打算了
「你習慣就好,而且這麼大噸位的貨輪,你想想,他要是上午到港,得造成多大的運輸量。」
「也對哦。」年輕人湊近中年人,好奇的問道,「第三世紀運的這是什麼啊?」
中年人看了他一眼,「不該問的別問。」
年輕人討喜的露出一個笑容來,「我這不是好奇么。」
中年人看了他一眼沒理他,對著對講機吩咐道,「開放最深水的七號閘口,放著只貨輪進來,開放閘口后就不用管他了,自然有人來接手。」
中年人講對講機拿在手裡,一邊說一邊下樓。年輕人也跟在他半步的距離,隨著他下樓。
兩人到了下面的港岸,就見巨輪已經停了下來,岸上的工作人員正在跟輪船的負責人對接。
年輕人注意到岸上還有一些不知道是哪裡來的一群人,穿著筆挺的黑西裝,等著交接。
「老大,這些人是什麼人啊?」年輕人指著那群黑西裝小聲問道。
「第三世紀前來接貨的人,他們的貨輪到港之後會有專人接手。」
「這麼厲害!」他像是按耐不住年輕好奇的心,湊近中年人,「這麼神神秘秘的,到底運的是什麼啊?」
中年人看著他好奇的眼睛,嘆了口氣,「不是我不願意告訴你,說實話,我也不知道這貨輪裡面裝的到底是什麼。」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一點水果而已,我可是都交過稅了。」
有些低沉的嗓音在年輕人耳邊炸開,空氣中隱約的浮動著冥府之路焚香的味道。
年輕人連忙回頭,就看見一個穿著白色休閑裝的男人眼含笑意的站在他的身後。他的身後,還有一個立在黑西裝的陰影里的男人,冷著一雙夜色一般的眼睛,正淡定的掃過他。
這種感覺就像是仰望著沉睡中的巨龍,卻在馬上就能碰到巨龍的皮膚的時候對上了巨龍冷冽的眼。冷汗順著脊背而下,年輕人雙腿登時發軟的幾乎站立不住。
他身邊的中年人看見來人也是一驚,片刻之後還是連忙上前熱絡的說道,「衛公子怎麼親自來了?這孩子還小,剛來的不懂事,您別多想。」
衛忱露出一個極具親和力的笑容來,「多大點事兒啊,這不是今天到港么,我琢磨著橘子新鮮才好吃嘛,就托著子煜陪我過來,我們兩個先抬幾箱回去。」
「哎呀,饒總也來了!」
中年人吃驚的樣子不像是裝的,年輕人大著膽子穿過衛忱的肩膀,看向立在陰影里的那個男人。
男人的眼神落在不遠處的巨輪身上,港口太昏暗,年輕人沒法仔細的看清饒子煜的長相,只是大約看了個輪廓,鼻樑很高,骨架很英俊,應該跟傳聞中俊美的長相很相稱。
饒子煜像是感受到了他探究的視線,登時轉過頭來對上了他的眼睛。
和剛剛一樣的感覺又再一次襲上了年輕人的身體,這種壓迫性和刀子一樣的質感,讓人幾欲下跪。
「哎!大晚上也不容易,也送你幾箱吧。」
肩膀上的手帶著力道和溫度,將年輕人從深深的恐懼中給撈了出來。年輕人眼中的驚恐還沒有完全的退下去,白眼仁上爬滿了紅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