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9
「不要怕,若夢,我在你身邊,客客在你身邊保護著你……」我繼續在秋桐耳邊低語,秋桐的頭髮觸到了我的鼻孔,有些發癢。
「嗯……客客……我們……我們真的在一起了……真的啊……你可知道,可知道……我有多思念你……我有多……多愛你……」秋桐低語著,仍舊閉著眼睛,卻又是滾滾熱淚而下。
我緊緊抿住嘴唇,伸手擦拭秋桐的臉頰,秋桐突然緊緊抓住我的雙手,身體打了一個寒顫:「客客,我好冷……好冷……」
秋桐的手確實很冷,甚至可以說是冰冷。
我把手伸進毛巾被隨意摸了一下秋桐的身體,似乎是摸到了她的大腿,這裡也很冷。
我猶豫了下,直接上了床,揭開毛巾被,不敢看秋桐薄薄睡衣下若隱若現的部位和皮膚,伸手摸到床頭開關,將燈關死,然後一把將秋桐摟進懷裡,躺在了床上……
室內頓時一片漆黑。
「嗯……」秋桐輕輕地叫了一聲,沒有沒有其他的反應,我感到自己懷裡的秋桐身體很僵硬冰冷…….
我將秋桐的身體摟緊,緊緊貼近我的身體,儘可能增加接觸的面積。
我只穿了一件三角褲頭,渾身幾乎等於赤果果,而秋桐也只穿了一件單薄的睡衣,綢緞的,很滑,我們的身體一這麼接觸摩擦,睡衣幾乎就被撩了上來,身體的皮膚幾乎就接觸了一大半。
我抱緊秋桐的身體,手掌伸進她的睡衣里,輕輕撫摸著她光滑的後背……
秋桐的前胸和我的前胸緊緊貼在一起,我清晰地感覺到秋桐的彈性和柔軟,我分明感覺到,秋桐的睡衣裡面沒有帶胸罩……
我的下部也緊緊貼著秋桐的下部,兩腿交叉在一起,腹部緊貼……
我甚至都能感覺到自己下面鼓囊囊的部分摩擦著秋桐的小腹部……
按照某些人想當然的以為,我這樣的種馬此刻必定要渾身熱血沸騰,原始的衝動噴涌,下面一定要迅速啵起,接著就會不可遏制地將秋桐壓在身下,分開她的雙腿,讓小弟弟找個地方去活動下。
可是,我卻沒有,我此刻的大腦竟然出奇地純凈,出奇地平靜,出奇地沒有絲毫雜念,身體也同樣沒有本能奔流,沒有裕望噴涌,沒有原始衝動,我只是緊緊摟住秋桐的身體,帶著無比的心疼和親近,帶著恍惚的幻覺和夢境,我只希望用自己的身體去溫暖秋桐,用自己的懷抱去呵護秋桐,用自己的臂膀去給她安全和安慰……
黑暗裡,我緊緊摟著秋桐,和她半裸的身體全方位零距離接觸。
這是我夢寐以求的女神,這是我夢幻中的一刻,這是我做夢也不敢想的情景……
此刻,竟然真的實現了,秋桐就在我的懷中,就和我肌膚相親,我們此刻零距離接觸,只要我願意,我可以實現負距離進入……
但是,我沒有,因為我此刻真的毫無任何雜念和邪念以及慾念,我此刻只想好好溫暖秋桐,溫暖她的身體,溫暖她的心靈……
此刻,我真的覺得自己是個正人君子,柳下惠。
一個男人,想做流氓容易,想做個正人君子卻很難,因為男人的本性就是流氓,容易表現的真實,而正人君子很多都是偽裝的,所謂傳說中的裝逼就是如此,想從內到外做個真實的正人君子,的確很難。而此刻,我竟然就真的做到了。
我自己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我他媽原來還能做一回正人君子,做一回傳說中的柳下惠。
或許有人會說我裝逼,說哪有這種情況下不做那事的,我只能說這是人的心術不同,或許換了那人他會做,或許換了別的環境和時間我也會做,但是,在此刻的境地下,我真的就沒做。
這事要是說給別人聽,我估計相信的會很少。
不管你們信不信,我反正是信了。
我這話說的比那位鐵道部的發言人早了接近2年。
在我滾燙身體的感染下,一會兒,秋桐的身體逐漸變得柔軟起來,變得溫暖起來……
她似乎是睡著了,睡得很香很恬靜很安穩,呼吸很均勻……
此時,我的心裡卻充滿了愁苦和酸楚,我的心在汩汩流著苦澀的淚水……
我的腳一動,摩擦到了秋桐嬌嫩的腳丫,還有嫩滑的小腿……
我不敢動了,不敢再摩擦秋桐的身體了。
我輕輕鬆開秋桐的身體,摸索著用毛巾被將秋桐的身體裹好,然後坐了起來,在黑暗中坐在床邊,發了很久的呆……
良久,我站起來,走出秋桐的房間,下樓,回到我的房間,想躺下睡覺,卻又擔心秋桐會再度做噩夢,再度受到驚嚇。
我穿好衣服,又上樓,走到秋桐的卧室。
先看了看卧室的門,沒有被我剛才那一腳踹壞,似乎秋桐睡覺的時候本來就沒有關死。
我打開床邊寫字檯上的檯燈,借著微弱的燈光,拉了一把椅子,放在秋桐床邊。
秋桐此刻睡得很熟。
我坐在椅子上,注視著秋桐美麗的睡姿,注視著秋桐朦朦朧朧的聖潔的面容……
我一動不動地坐在秋桐的床邊,就這樣看著秋桐……
不知過了過久,我迷迷糊糊坐在椅子上瞌睡了過去……
「咦——」突然,我朦朧間聽到一聲輕輕的驚呼。
我睜開眼,看到秋桐醒了,正躺在床上睜大眼睛奇怪地看著我。
我一個哆嗦,晃了晃腦袋,看著秋桐,揉揉眼睛:「你睡醒了……」
「易克,你——你怎麼在這裡?」秋桐坐起來,靠著床頭,拉著毛巾被蓋住自己的身體,驚疑地看著我。
「我怎麼在這裡?你問我?」我說。
「是的,你不好好睡覺,怎麼坐在我這裡幹嘛?」秋桐說。
「你半夜驚叫,把我驚醒了……我睡不著,乾脆就坐在這裡守著你……」我說。
「哦……我半夜驚叫……」秋桐困惑地皺了皺眉頭,伸手敲了敲太陽穴,想了想:「哦……昨晚……昨晚我是做夢了……噩夢……夢見很多骷髏和殭屍,還夢見自己到了地獄里,夢見那些大鬼小鬼……太可怕了……」
「嗯……」我點點頭,看著秋桐:「還夢見了什麼?」
「還……」秋桐帶著回憶和思索的神情看著我,忽然臉紅了:「還……似乎還夢見了我的空氣里的朋友……似乎還夢到了你……」
「我?夢見我幹什麼?」我說。
「夢見你……」秋桐的臉色突然更紅了:「夢見你……」
秋桐說不下去了,臉色一片羞紅,低下頭去。
一會兒,秋桐又抬起頭,眉頭緊鎖,似乎在苦苦想著什麼,喃喃地說:「我怎麼……怎麼覺得自己是在做夢,又不是在做夢呢……昨晚……我到底有沒有做夢呢……」
「不是做夢,那麼,你會真的看到大鬼小鬼和骷髏殭屍?」我看著秋桐:「廢話,你當然是做夢……做個夢倒也沒什麼,還弄得我不得安寢,我睡得好好的,被你的叫聲弄醒了,等我上來,卻看到你又睡得呼呼的……你睡著了,我卻不困了,乾脆就坐在這裡看著你……」
「啊……是這樣……」秋桐眼裡充滿了歉意,看著我:「對不起,耽誤你休息了,你一定困壞了吧……」
「倒也不困……」我看著秋桐:「昨晚不好好早休息,誰讓你喝酒抽煙的?」
秋桐看了看床頭的干紅空酒瓶和煙灰缸里的煙頭,神色有些不安:「啊……昨晚我喝了這麼多啊…….還抽了這麼多……」
「廢話,不是你喝的抽的難道是我?」我說:「告訴我,為什麼抽煙喝酒?」
「我……」秋桐抱著自己的膝蓋,像個犯了錯的孩子,低聲道:「我自己上來,睡不著…….心裡總覺得有恐懼感……後來,我在外面找到一瓶干紅,還有煙,於是,我就…….我也不知道自己喝了這麼多……喝著喝著,我就迷糊了,什麼時候睡的都不知道……」
「這麼大人了怎麼這麼沒數?喝醉了也不關好門就睡,你說,這在外面,要是遇見壞人怎麼辦?」我說。
秋桐翻起眼皮看了看我:「這裡就我和你兩個人,你又不是壞人!」
「你怎麼知道我不是壞人呢?」我說:「告訴你,男人都沒有好東西,我也不例外,萬一我要是真的經不住誘惑,犯了錯誤,你哭都地方哭……」
秋桐抿了抿嘴:「你越這麼說,越說明你不會犯錯誤……你心裡有海珠的,你不會對別的女人有邪念的……以前我不了解你,可是,現在,我知道的……你不會做出對不住海珠的事情……」
秋桐這一句話就把我噎住了。
我怔怔地看著秋桐。
秋桐看著我,看了看牆上的掛鐘,輕聲說了句:「易克,我要起床了……」
我明白秋桐的意思,站起來,走到窗口,一把拉開窗帘,外面正是朝霞滿天,朝霞掩映下,遠處黛色的群山和碧綠的湖水交相輝映,窗外,鳥兒在歡快地鳴叫……
「今天天氣很好,起床吧……待會到樓下吃早飯……」我說著出了秋桐卧室,下樓。
洗刷完畢后 ,我進了廚房,打開冰箱,看到裡面很多吃的。
老秦說這裡沒人住,卻似乎隨時準備有人住的樣子,什麼都不缺。
我在廚房忙乎了一會兒,熬了一鍋小米粥,又做了幾個荷包蛋,然後擺放在餐廳的桌子上。
剛擺弄好,秋桐梳妝好下樓來了,穿了一件藍色的連衣裙,頭髮挽起了一個髮髻,精神很好。
「吃飯——」我坐在飯桌前看著秋桐。
「咦——是你做的啊!」秋桐笑了。
「不是我還能是誰呢?」我說。
秋桐坐在我對面,看著我:「你可真行,還會做早飯!」
「你少寒磣我了,我總不能連早飯都不會做吧……」我邊說邊給秋桐盛了一碗稀飯放到她面前:「胃裡一定不舒服,喝點稀飯,暖暖胃……」
「謝謝,謝謝……」秋桐有些受寵若驚地說:「真不好意思,讓你給我盛飯……」
「伺候領導嘛,應該的!」我忍不住笑了下。
「嗨——你終於笑了……」秋桐看著我笑。
「以後,不許自己喝那麼多酒……」我又綳起臉。
「嗯……」秋桐乖乖地點頭,低頭吃飯。
我也吃飯。
此刻,我的心裡突然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在這樣的地方和秋桐兩個人單獨一起吃飯,很有一種家的感覺。
我又感到很不安,想起了海珠……
要是海珠知道秋桐也和我一起到寧州了,還一起住在一個別墅里,還一起吃早飯,不知會作何想法……
吃過早飯,秋桐忙著收拾飯桌,打掃衛生,我坐到客廳的沙發上,點了一顆煙,默默地抽起來,想著今天的安排……
秋桐忙完,來到客廳,坐到我對面,看著我:「今天……怎麼安排?」
我看了一眼秋桐:「待會兒我帶你出去玩啊…….」
「真的玩?你真的沒別的安排?」秋桐看著我。
「我騙你幹嘛?」我說:「有老秦在,我來寧州其實就是走形式,老秦什麼事辦不了了,還用得著我嗎?」
秋桐盯住我的眼睛,帶著半信半疑的神情。
「這麼看著我幹嘛?」我說。
「不幹嘛,在琢磨你話的真假!」秋桐說。
「行,你就琢磨吧……」我說:「等我吸完這顆煙,我們就出去游東錢湖……先爬山,再划船……」
秋桐又看了我一會兒,點點頭:「好吧,那我就信了你了……我先上去換雙平底鞋……」
秋桐接著上樓,我站起來走到別墅門外,敏銳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仔細看了一遍,確認沒有什麼異常的地方,才回到客廳。
一會兒,秋桐下來,我們一起出了別墅,溜達著向附近的一座山而去。
美麗的東錢湖,山水一色,湖光瀲灧,山水天一色,分外迷人。
我和秋桐沿著湖邊的小路走了一會兒,直接上山,山不高,也不陡,竹林很密,我們走在竹林里的山間小道上,周圍遊人很少。
「你經常做噩夢嗎?」邊走,我邊問秋桐。
「不……只是偶爾……昨晚,我被你說的話嚇著了……」秋桐說。
「記住,秋桐,自己一個人的時候不要喝酒……一個人喝酒,很容易醉……」我說。
「嗯……昨晚……我沒想到干紅酒那麼大的後勁,喝了一會兒,我就迷糊了,腦子裡有一陣幾乎是空白,斷片子了……」秋桐說:「易克,你以前……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是不是經常獨自喝悶酒?」
「有時候也有的……」我說:「只不過,我很少做噩夢……」
「昨晚,我一開始做的是噩夢……差點把我緊張死……可是,後來……後來卻又做的是……」秋桐又打住了。
「是什麼?」我扭頭看了下秋桐:「是春夢?」
「你——去你的——」秋桐的臉唰就紅了。
我知道自己猜對了,這孩子一定是「夢見」自己和客客在一起了,還「夢見」
自己躺在客客溫暖的懷抱里……
我笑了下,沒說話。
「其實……這夢真奇怪……」一會兒,秋桐又說:「我還似乎夢裡看到你……看到你……」
「看到我什麼?你說呀!」我說。
「看到你沒穿衣服站在我面前呢……」秋桐吭哧吭哧地說,臉色緋紅。
「怎麼會?昨晚我的確是站在你面前過,但是我是穿著衣服的啊,當時你還迷迷糊糊的,還在夢境里,你可真厲害,用眼睛就把我的衣服給扒了……」我用調侃的語氣說。
「去你的——胡說什麼!」秋桐的語氣有些羞愧,頓了頓:「那麼,你來之後,我什麼樣子了?後來又怎麼樣了?」
我想了下:「我上來后,打開燈,看到你滿頭大汗,知道你做噩夢了,但是你並沒有完全醒,似乎在夢遊一般坐了起來……我於是讓你躺好,然後給你蓋好毛巾被,你慢慢又睡了……然後就搬了把椅子坐在你床邊,慢慢地我也打了瞌睡……後來就聽到你醒了……」
「哦……是這樣……」秋桐的聲音裡帶著幾分不安:「唉……我怎麼會這樣呢……」
「沒什麼,誰沒做過噩夢啊……」我安慰秋桐:「其實也怪我,昨晚不該在臨睡覺前和你說那些……」
正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接聽,是海珠。
「哥,起床了沒?」海珠的聲音。
「飯都吃過了,你說起了沒有!」我說。
「嘻嘻……」海珠笑起來:「在幹嗎呢?」
「在……在爬山呢……」我說。
「爬山?你不是……」海珠的聲音有些疑惑。
「還沒去,下午去……」我看了下正看著我的秋桐,對著電話說。
「哦……自己一個人爬山的?」海珠說。
「是啊,自己一個人爬山的!」我說。
這時,我看到秋桐眼裡閃過極度的不安,臉上露出不自然的表情,轉過身去看著山下。
「嗯……好,爬山好,鍛煉身體,我已經在公司了,要開始忙了……」海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