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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醫院幹嘛的?」我說:「身體不舒服?」
「沒有,我到醫院來找個熟人辦點事的……結果沒找到,他出差了……」秋桐說。
「哦……怎麼來的?」我說。
「我的車在那邊……」秋桐指了指馬路對過,然後對我說:「你先走吧,路上開車慢點……」
我點點頭,發動車子離去。
開車剛到小區門口,突然就看到夏雨正站在那裡,正縮著腦袋裹緊外套站在原地跺腳取暖。
看到我的車過來,夏雨迎了上來。
我停下車,夏雨伸手就拉車前門,直接就鑽進了車裡,邊不停搓手:「哎呀,凍死我了……我在這裡站了快一個小時了……」
有一段時間沒見夏雨了,我看著她:「你來這裡幹嘛?」
「二爺……我來這裡還能幹嘛,等你的啊!」夏雨看著我,不自然地笑了下。
「等我幹嘛?」我說。
「我是二爺的二奶,二奶等二爺,還需要理由嗎?」夏雨說。
「下去——」我不客氣地說。
「我不,我就不!」夏雨嘟著嘴巴。
「你還嫌事情鬧得不夠大,是不是?」我說。
「什麼叫鬧地不夠大?我怎麼了?你和海珠有沒領證結婚,我和你一起又怎麼了?我違反了哪條法律?」夏雨理直氣壯地說:「現在不是你不要海珠了,是她不要你了,你現在是自由身,我找你又怎麼了?」
我將車子開到路邊停下,然後說:「夏雨,你到底要怎麼樣?」
夏雨說:「我不要怎麼樣,我就是喜歡和你在一起,我就喜歡黏著你……我知道從道德上來講,我理虧,我對不住海珠,可是,我們倆之間真的沒發生什麼啊,連我的體檢證明都委託秋桐姐給海珠看了,海珠怎麼就是不信呢?海珠怎麼就一直不能接受不能原諒你呢?她非要抓住這個理由要離開你,誰也沒辦法,是不是?她不要你了,我要你……二奶要二爺……」
我點燃一顆煙,慢慢吸起來,不說話,心裡感到很壓抑憋悶。
「我一直還不知道原來我還有個競爭對手冬兒啊,好懸,她原來是海珠的前任現在又想回歸啊……」夏雨繼續嘮叨著:「現在既然海珠騰出了這個空,那我就要抓緊填補上,不能讓大奶的前任再鑽了空子……這個冬兒,我看不是一般的女人,看起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我說:「夏雨,海珠離開了我,你是不是心裡很暢快?」
夏雨說:「沒有啊,其實,按說本來我該暢快的,可是,我心裡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總覺得很對不住海珠,我想私下去找海珠聊聊安慰安慰她的,可是,我又擔心她給我難堪,又擔心她一氣之下斷絕和我們集團的合作夥伴關係,那樣的話,我哥非打我不可……這麼多天,我沒找你,也沒找海珠,就是因為心裡一直覺得很鬱郁,一直想不通自己為什麼高興不起來,又擔心你情緒不好,怕你見了我給我甩臉色……過了這麼多天,我慢慢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又想到不能讓冬兒搶先插進來,於是就在這裡等你了,你就是給我甩臉色我也認了……怎麼樣,二爺,我還沒來晚吧?冬兒沒搶到我前面來吧?」
我沒有說話,默默地看著車前方,夜色漸漸降臨,路燈亮了起來。
「怎麼來的?」我說。
「打車過來的!」
「你的車呢?」
「那兩個保鏢老是跟著我,煩死了,我把車停在商場門口,那兩人就在車跟前看著,我進了商場,然後從後門溜了出來,打車就跑了……」夏雨有些得意地說。
「哪個商場?」
「麥德龍!」
「我送你過去……」邊說我邊發動車子。
「你——不要啊,二爺,我好不容易逃出來找你的,你幹嘛啊?」夏雨叫起來。
我不理會夏雨,開車直奔麥德龍,夏雨在這裡又蹦又跳,嚷嚷個不停。
「二爺,二爺,不要把二奶送回去……我不回去……」
「你必須回去……」我邊開車邊蹦出一句。
「我就不——」
我不說話,直接開車到了麥德龍停車場,停在夏雨的車前。
夏雨的兩個隨身保鏢正在那裡站著,看到我的車開過來,看到夏雨坐在車裡,不由愣了,看著我們。
我對夏雨說:「到了,下車!」
「我不下車,我就不下車!」夏雨把門開關按死,死死抓住車門把手不放手。
夏雨硬是不下車,我還真拿她沒轍,一時沒了主意。
兩個保鏢這時走了過來,探頭探腦看著夏雨。
「滾——你們給我滾遠點……」夏雨搖下車窗戶玻璃,沖他倆大吼起來。
兩個保鏢急速退後幾步,其中一個摸出了手機……
我打開車門下了車,站在車旁抽煙。
夏雨坐在車裡,鼓起腮幫瞪眼看著我。
就這樣僵持了半天,我突然看到一輛黑色的豪華轎車開了過來,在我們附近緩緩停住,接著車門打開,夏季下了車,大步向我們走過來,臉上的神色很嚴峻。
兩個保鏢這時忙上了自己的車子。
「啊——」突然聽到夏雨發出一聲驚叫,接著車門迅速被打開,夏雨跐溜就下了車,頭也不回地直奔自己的寶馬,接著車子急速發動,離去,兩個保鏢的車子也跟了上去。
夏季走到我跟前,臉上的神色緩和起來。
「夏兄——」我沖夏季苦笑了下。
「老弟,不好意思,剛才我接到夏雨隨從的電話,知道這丫頭又給你添麻煩了……」夏季滿臉歉意地看著我。
「沒事……」夏季給我道歉,我還能說什麼呢,只能說沒事。
「唉……」夏季看著夏雨車子里去的方向,嘆了口氣,接著說:「老弟,你和海珠妹子的事情……我的確很內疚……我很想幫助你,可是,我不知道該做什麼……」
「謝謝老兄的好意,我的事情誰也幫不了,你也不必為此內疚,也不要去責罵夏雨了,有些事,或許,都是註定的……」我的神色有些黯然:「其實,這或許本來就是一場遊戲一場夢,在這場遊戲這場夢裡,沒有誰對誰錯……海珠沒有錯,夏雨也沒有錯,大家都沒有錯……唯一錯的,只能是我……」
夏季看了我半天,伸手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一下:「老弟,人生之中,抑或感情,其實是難說難道的,得與失,取與舍,總是那樣的讓人糾結…… 家父曾經和我說過一句話:人生是一種選擇,亦是一种放棄。能自由選擇的人是幸福的,能適度放棄的心是洒脫的。可惜,有時我們的選擇,只有等待,沒有結果,只能黯然離開;有時我們的放棄,迫於無奈,含淚轉身,走遠了依舊頻頻地回望。所以,有些過去,關於幸福或傷痛,只能深埋心底;有些希冀,關於現在或將來,只能慢慢遺忘……」
夏季的家父就是老黎,這是老黎和他說的話。
夏季說完,又深深嘆了口氣,接著轉身,慢慢離去。
目送夏季走遠,琢磨著夏季所言其家父老黎的話,我沉思了許久……
又想起浮生若夢曾經和亦客說過的話:青春是打開了就合不上的書,人生是踏上了就回不了頭的路,愛情是扔出了就收不回的賭注。生命本是一場奇異的旅行,遇見誰都是一個美麗的意外。有願才會有緣,如果無願,即使有緣的人,也會擦身而過。緣是天意,份在人為。無論緣深緣淺,緣長緣短,得到即是造化。人生苦短,緣來不易,我們都應該好好珍惜,並用寬容與豁達,去對待生命的每一個人,每一件事……
蒼涼凄冷的夜風中,我孤單寂寞地佇立在那裡,默默品味著自己親手釀的這杯苦酒……
2天之後,一個驚人的消息在星海炸響:白老三那邊出事了!!!
我是從皇者那裡得到這個消息的詳情的。
得到這個消息前1天,我剛得到老秦告訴我關於寧州的事情:據他暗地調查,在李順的賭場關閉后不到幾天,又一處大規模的地下賭場在寧州秘密開張,將之前李順賭場的大部分客戶都拉了過去,而這個賭場的老闆,不是別人,正是段祥龍。雖然段祥龍一直沒有在賭場顯身,但是老秦還是通過一些手段查了出來。得知此事後,李順沒有做任何錶示,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甚至當天下午還和段祥龍一起去喝茶,談笑風生。另據老秦調查,此賭場的老闆除了段祥龍,還另有股東,似乎是寧州警方有人蔘股。至於參股的警方為何人,不得而知。如此一來,此賭場的安全性得到了極大的保障。搞賭博活動,安全性是第一位的,既然安全有了保障,不愁客源滾滾而來。
老秦和我分析,此賭場表面上看起來老闆是段祥龍,但是真正的幕後老闆,真正的出資人,極有可能是白老三,段祥龍只是名義上的操作人,因為開辦這種規模的賭場,需要的資金流轉成本很大,沒有幾千萬的資金跟本搞不起來,段祥龍沒那實力。
老秦說他和李順也分析過,李順也是這樣認為的,但李順對此表現地很淡定,似乎現在不想打草驚蛇,想將觀其變,只是讓老秦安排人嚴密盯住這家賭場的動向。
和老秦聊完這個事情的第二天下午,就接到了皇者給我的電話,約我到一個隱秘的茶社見面。
在茶社的一個單間里,皇者平靜地告訴我:「白老三這邊出事了……」
「哦……出什麼事了?」我不動聲色地說,我預感到李順操作的行動已經開始動作了。
「白老三下屬的3家企業偷稅漏稅的事情,涉及的數額十分巨大,北京那邊國家稅務總局和公安部經濟犯罪偵查局直接來人督辦,省國稅總局和省經偵總隊協助操辦的……他們來星海秘密調查了好些日子,一直沒通知星海當地的國稅局和公安部門……直到昨天,才通知當地有關部門,接著就迅速採取行動,聯合辦案組直接封存了涉嫌偷漏稅企業的財務賬目,還帶走了幾個人……」皇者說。
「哦……涉及那幾家企業?涉案金額多少?都帶走了誰?」我有些沉不住氣了,我最關心的其實是冬兒,冬兒是白老三的財務大總管,白老三偷稅漏稅事發,冬兒的處境很危險。
皇者看著我:「白老三這一年多發展很快,採取軟硬兼施巧取豪奪的方式擁有了幾家大規模的企業,一家商貿公司,一家水泥製造企業,還有一家房地產公司……此次涉案的金額,我接著告訴你至於帶走的人,目前我知道帶走的沒有白老三,也沒有冬兒,都是這三家企業直接的法定代表人和會計主管……」
聽到冬兒暫時沒事,我不由鬆了一口氣,接著又感到有些疑惑:「這三家企業的法定代表人不是白老三?」
「不是,他這個人做事很小心狡猾,都是委任其他人做法人代表,他在幕後控制,當然,雖然按照法律來說法人代表就是老闆,但是,他的手段,足以控制這些法人代表,這些法人代表只是名義上的而已,還得聽命於他,並無法真正控制白老三的資產……他這樣做,其實就是防止出事會牽連到他,只是要苦了這些替罪羊……」
「房產公司的法人代表是不是張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