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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今晚真他媽的窩囊,不但沒玩成制服女郎,還吃了一頓氣,還挨了打,奶奶的,氣死我了!」大少說:「今晚我還想溜冰還想玩女人,咋辦?」
我有些哭笑不得,這狗日的到這份上還不忘玩女人溜冰,真夠作孽的。
「不要緊,我這就從其他地方給你找幾個制服女郎帶到島上去,保證夠刺激,我再弄幾包上好的冰帶回去,保證你今晚爽……」李順說:「今晚好好玩夠,夜總會的事,明天再商議,這個虧一定不能吃,那還了得,敢動大少,豈有此理!」
「那好吧,那我們就先回島上了,你抓緊回來吧!」大少說。
「好的,我這就走!」李順說。
大少掛了電話,對我說:「走,回島上去,今晚老子一定要玩玩制服女郎,明天老子非想辦法報仇不可!我要讓那夜總會的老闆給我哦磕頭求饒。」
我沒有說話,直接攔了一輛計程車,然後直奔海邊。
到了海邊,我和大少下車,往停摩托艇的地方走。
此時海邊沒有人,只有我倆。
正沿著海邊的馬路走著,突然身後一輛車疾駛而來,停在我們身邊。
我一看,是一輛白色的麵包車,沒有牌照。
車上倏地跳下幾個黑衣人,臉上都帶著面罩,手裡拿著雪亮的馬刀,接著就把我們圍了起來。
我吃了一驚,站住不動,看著他們。
大少驚恐地看著他們:「你們……你們是幹嘛的?」
「幹嘛的?嘿嘿……」其中一個領頭的黑衣人冷笑一聲,走到大少跟前:「你剛才幹了什麼你不知道?你剛才臨走的時候很牛逼啊,說要砸了我們夜總會,我們老闆剛剛聽到彙報了,他聽了很害怕啊,特意讓我們追上來關照關照你……」
這黑衣人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有些耳熟,卻一時又想不起是誰的。
「你們……你們要幹什麼?」大少說。
「幹什麼?你說幹什麼?」黑衣人一揮手,接著就過去兩個人一左一右將大少夾住了,將他牢牢控制住。
同時,我的身邊也站了兩個人,架住我的胳膊。
我剛要反抗,倏地想起李順的叮囑,於是不動,任他們夾住我的身體。
這時,領頭的黑衣人走到我跟前說:「還是這位朋友懂事,知道該怎麼做……老老實實聽話最好,不然……」
他顯然是話裡有話。
說著,那黑衣人伸手拍了下我的肩膀,似乎是有意拍的。
我這時忽然想起來,這黑衣人的聲音是李順手下一個小隊長的。
我頓時明白,這幾個人不是白來三派來的,而是李順安排讓他們冒充白老三的手下追來的。
李順是要借用這個大少來實施自己的借刀殺人之計,然後嫁禍於白老三。
原來李順這段時間一直泡在北京和這位大少玩,在這位大少身上花了那麼多財力和時間,是這個目的。
領頭黑衣人接著走到大少跟前,陰陽怪氣地說:「我們白老闆說了,你想砸他開業的夜總會,他很恐懼,但是他現在有事走不開,所以,讓我們替他來給你長長記性,給你留點紀念……留什麼紀念好呢?白老闆說最近他養的那隻藏獒胃口不大好,想吃人鞭了,我看就閹了你,你不是說你是皇城根兒來的嗎,哪裡可是盛產太監的地方,乾脆你就做個太監吧……」
說話間,一個黑衣人弄了塊破布塞到大少的嘴裡,然後另外幾個人一擁而上,將大少死死仰面朝天摁在地上,把他的褲子脫了,雪亮的馬刀在黑夜裡揮舞著,閃著瘮人的寒光……
我靠,要閹人啊,太殘忍太過分了吧!我此時有些控制不住了,想出面阻止他們。
這時,那小隊長湊近我,在我耳邊低語了一句:「二當家的,我們都是按照大當家的吩咐來做的,請二當家的千萬不要衝動,不要壞了大當家的大計!」
我又想起了李順的叮囑,又想到這個大少下面的命根子確實也做了不少惡,搖搖頭,不再做聲。
片刻,我聽到一聲沉悶的憋悶的慘叫——
隨著這叫慘聲,我的心猛地一顫。
我終於明白李順要利用大少來做什麼文章,顯然他是要把這個紈絝子弟來當做自己重創白老三的犧牲品,大少在白老三的夜總會裡吃了虧,必定會報復白老三,這就等於他把大少綁架到了自己和白老三鬥爭的戰車上,和大少斗,白老三顯然不是對手,大少的後台似乎要比白老三強很多倍。
李順煞費苦心結交了這位京城大少,花費了大量財力和精力,目的就是要藉助他來擊垮白老三。而白老三這次夜總會和洗浴中心重新開業,被李順視為一個絕好的良機,所以他想方設法把大少勾引到了星海,開始實施自己蓄謀已久的計劃。
問題是,大少在白老三的夜總會已經吃了虧,嚷嚷著要不放過這家夜總會,他已經和白老三結下了梁子,李順為何又要安排人閹了他?這樣做是不是有些太殘忍了?!
我有些想不通。
我見過閹豬閹狗的,卻從來沒見過閹人的,這次我算是見識了。
隨著大少的悶聲慘叫,他真的活生生被閹割了。我有些心驚肉跳,頭皮發麻。
大少昏死了過去。
「快,給他簡單包紮下,別讓他流血流死了!人死了就麻煩了!」幾個黑衣人忙著倒騰了一陣子,然後小隊長貼近我耳朵說:「二當家的,還得麻煩你送他去醫院,這也是大當家的吩咐的!」
我木然點了點頭,操,我來收拾爛攤子了,我當然不能見死不救,我當然要送他去醫院的。
然後,他們迅速就撤離了,剩下我自己呆在這裡。
我看著昏死的大少,下身都是血,地上也是血。
可憐的大少,他怎麼就結交了李順這個鐵哥們呢?這回成了閹人,再也別想玩女人了。
他們走的時候,還把割下來的大少的命根子裝進塑料袋帶走了,不知是否真的去喂狗了。
我立刻撥打了120急救電話。
20分鐘后,大少進了急救室。
我在病房外走廊里等候,一會兒,李順也急匆匆趕來了。
看到我,李順咧嘴就笑:「呵呵,計劃很成功……這回這壺酒夠白老三喝的了……不死也得叫他扒層皮……我們就坐山觀虎鬥吧……」
走廊里沒有其他人,除了來來往往的醫護人員。
我看著李順說:「他在夜總會裡挨了揍,已經結下了和白老三的梁子,幹嘛還要閹了他……豈不是有些過分了……」
李順看看周圍,湊近我低聲說:「你懂個屁,這叫無毒不丈夫……夜總會那點梁子才多大事,白老三在他姐夫的警告下,現在處事很小心,輕易不會惹事,大少就是再怎麼在夜總會鬧,也鬧不大,這點梁子能成什麼大事?挨了幾棍子,有他姐夫罩著,充其量白老三三當孫子賠禮道歉給錢了事,我現在把他閹割了,這才叫夠勁,這種事要惹就要往死里搞,越大越好,既不能把這大少搞死,還得讓事件的程度足夠嚴重,這樣才能達到我的目的,而且大少留著活口,就是個最有力不過的人證,根本就不需要我們出面,他的話就是最充分的證據,比誰說的都管用……這樣,我們就可以置身局外看大少如何整死白老三了……」
聽了李順的話,我的心猛跳不停,李順果然心機多端,策劃地十分狠辣慎密。
李順接著說:「這個大少是個什麼樣的人,你想必也看到了,這就是個人渣,徹徹底底的人渣,整天無惡不作禍害良家婦女,我這麼做,閹了他,也算是為民除害啊……媽的,我本來覺得我已經是個人渣了,他比我還人渣……這也算是他的長期作惡的報應……今晚你的任務完成的非常好,提出表揚,你再次為我的事業立了大功!」
我無語了。
半夜時分,大少的手術做完了,醫生出來說都縫補好了傷口,但是已經被割下的命根子是沒有了。大少已經從手術室轉移到了病房裡正在輸液。
我問李順:「割下來的東西呢?」
李順若無其事地說:「扔了,喂狗了……即使不扔,這玩意兒留著也沒用,接上也不能再用了……乾脆扔了好……走,進去看看大少……」
我和李順進了病房,大少正悠悠醒來,看到我和李順,身體雖然有些虛弱,還是哭天喊地叫起來:「順子,我完了,我被白老三那狗日的派人閹割了,我的命根子沒了……」
李順做驚恐憤怒狀看著大少:「太可惡了,這些人怎麼這麼狠毒啊,打了你還不算完,竟然還做出如此卑鄙的勾當,手段太毒辣了……真是無法無天了……大少,我對不住你啊,都是我的錯,我不該給你推薦那家夜總會的,我不該去參加我朋友的酒場的,早知道,我寧可讓他們閹割了我也不能讓你受到傷害啊……我……我真該死啊,我……我沒臉見你了……」
李順滿臉都是後悔和痛苦的神色,熱淚滾滾,看起來和真的一樣。
大少聲音虛弱地說:「這事不怪你和二弟,當然也不能怪我,這都是白老三那狗日的下的毒手,冤有頭,債有主,那狗日的閹割了我還不讓我死,就是讓我活著活受罪,他太狠了,老子絕對不能放過他,我非將他千刀萬剮不行……拿我電話來,我要給老爺子打電話……」
李順忙摸出大少的電話遞給他,他撥通了號碼,然後接電話。
李順坐在旁邊,滿臉悲戚淚眼婆娑地看著大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