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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昨天開學了,我到黨校去學習了,給你彙報下!」我說。


  「昨天為什麼不彙報?」關雲飛說。


  「嘿嘿……昨天一忙,忘記了!」我說。


  「少給我嬉皮笑臉……我看你是眼裡木有領導!」關雲飛說。


  「不敢,哪裡敢無視領導呢!」我說。


  「哈……小子,在學習班背後沒說我什麼壞話吧?」關雲飛說。


  「木有啊!」我的心裡一緊。


  「嘿嘿……木有最好,不然,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關雲飛笑著說:「我要讓你知道,我可不只會吹噓……」


  我一聽,操,這都是昨天我和秦璐說過的話。


  至此,我徹底明白,秦璐和關雲飛的關係果然不一般,昨天我和她說的話她都告訴關雲飛了。


  但秦璐和關雲飛的關係不一般到什麼程度,我此時不敢妄加猜測。


  「聽說你還當了班幹部,文娛委員,不錯啊,易委員,祝賀你,不知你什麼時候能成為毛委員啊……」關雲飛又繼續調侃我。


  我額頭有些冒汗,忙笑著應付著。


  「今天我和你電話上說的話,不許和其他人說哦……」關雲飛說:「不然,我還扒你的皮……」


  關雲飛這話里的意思很明白,就是不讓我跟秦璐提起他剛才說的話,不讓秦璐曉得她在關雲飛面前出賣我被我知道的事。


  我忙笑著說:「我明白,我不會和任何人提起的。」


  「好了,就這樣吧,我要開會了!」關雲飛說完掛了電話。


  我收起手機,擦擦額頭的汗。


  關雲飛似乎並不介意讓我知道秦璐和他的關係非同一般,不然他就不會在我面前暴露秦璐。


  他這麼做的用意是什麼呢?我一時想不通。


  到校后,我見了秦璐,隻字不提和關雲飛打電話的事,我就當沒這麼回事,就當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當然,我知道秦璐告訴關雲飛我昨天說的話似乎並沒有惡意,或許只是增加他們倆之間談笑內容而已,本來我說的就是玩笑話,她和關雲飛當然都明白的。


  我不敢小看秦璐了。


  雖然不敢小看,但卻也沒有什麼敵意。


  雖然沒有什麼敵意,但也沒有特別的親近和信任感,沒有真正戰友的感覺。


  真正的戰友是要經歷戰鬥考驗的,而目前,我和她,沒有。


  晚上回到宿舍,海珠回來了。


  海珠告訴了我她今天去考察的情況,酒店的軟體硬體都不錯,位置也很棒,只是酒店的經營效益很一般,海珠私下打聽到說是酒店的總經理管理能力不行,不懂酒店管理,不會用人,也不懂酒店營銷。但雖然效益很一般,卻也是盈利的。還有就是酒店的樓是租賃的,租金一交三年。


  至於轉讓酒店的原因,海珠說對方一口咬死說是還有其他生意要做,忙不過來了,不得已才轉讓。而且,對方似乎還很著急,急著要將酒店脫手。給出的價格也不高,800萬,在我看來,這價格甚至還有些偏低。這價格當然是我們能接受的,也是能付得起的。


  聽海珠說完這些情況,我不由思索起來,對海珠說:「他給出轉讓酒店的理由有問題,一定是另有隱情……他越是急著將酒店脫手,我們就越要慎重考慮,寧可不要這酒店,也不能馬虎大意……」


  海珠點點頭:「嗯……我也覺得有問題,可是,會有什麼問題呢?」


  我一時也想不出,又沉思起來。


  第二天是周末,不上課。


  海珠一大早就去公司了,我正在睡懶覺,接到老黎的電話。


  「起床了沒?」老黎說。


  「沒!」我睡眼朦朧地說。


  「起床——我在茶館!」老黎說。


  「哦……好!」


  我直接爬起來去了茶館,老黎正在那裡喝茶。


  「那家酒店轉讓的原因我打聽清楚了……」老黎慢條斯理地說。


  「哦……什麼情況?」我說。


  「酒店轉讓的背後,果然有重大隱情……」老黎看著我:「這隱情牽扯到兩個人,這兩個人你都認識……一個死人一個活人!」


  「誰?」我緊盯著老黎。


  「伍德和白老三……」老黎緩緩吐出了這兩個人的名字。


  我的心裡一個激靈,我靠,怎麼和這兩人有關!?


  「怎麼和這兩個人扯到一起了?」我大惑不解地看著老黎。


  老黎告訴了我他打聽到隱情的具體細節。


  這家酒店的老闆以前一直在滿洲里做生意,客戶對象是俄羅斯人,慢慢攢了不少錢,去年下半年在星海開了這家酒店。之後不久,他染上了賭博的噁心,頻繁出入白老三的賭場,很快輸光了手裡剩餘的現金,同時還借了不少白老三的高利貸。這人在賭博的陷阱里越陷越深,高利貸利息又高,驢打滾一般往上翻,翻到400萬的時候,白老三就讓他寫了一張借據,然後就催逼他還款。正在這個時候,白老三出事死了,他本來還很僥倖,以為人死帳了,這筆高利貸說不定能逃脫過去。不曾想剛過了幾天安穩日子,有人拿著借據找到了他,威逼他重新寫了新的借據,勒令必須在10天之內還清這400萬,否則,第一,利息繼續往上漲,利滾利,最後還得還;第二,不能按期還錢,就要他家破人亡。找他的這人,是阿來。無疑,阿來是受伍德委派出來的,伍德不但接手了白老三的全部資產,還接手了他的全部債權。


  出於這個原因,這酒店的老闆才急於想將酒店出手。


  聽老黎說完,我明白了,果然不是因為其他生意忙不開,而是賭博欠下了高利貸,轉讓酒店是為了還債。


  「基本的情況就是這樣!」老黎說。


  聽老黎說完,我沉默了半晌,看著老黎:「你通過什麼途徑打聽到這些的?」


  老黎說:「無可奉告……」


  我說:「告訴我!」


  老黎說:「你非要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其實打聽清楚這些事情不難,找個他身邊知根知底的人問問就行了……我是守法的人,我都是通過合法渠道打聽來的……」


  我說:「你沒通過伍德的人去打聽?」


  老黎說:「沒有,我上哪裡認識伍德的人呢?」


  我說:「伍德不知道你打聽這些事情的吧?」


  老黎說:「當然不知道!我做事還是有數的!」


  我放心了,鬆了口氣。


  我其實是擔心老黎打聽這事驚動伍德會對老黎不利。


  然後,我沉思起來……


  半晌,老黎說:「事情就是這樣……這家酒店要不要,你自己拿主意……」


  我說:「你給我一個建議!」


  老黎說:「我木有建議,這事你的事情,你自己考慮自己做主!」


  說完,老黎悠閑地端起茶杯,有滋有味地喝起茶來。


  既然老黎不肯給我主意,那我就要自己做決定了。


  我慎密思考了半天,說:「我想好了,要這家酒店!」


  「哦……」老黎看著我:「你真的想好了?」


  「是的,真的想好了!」我點點頭,果斷地說。


  「說說你的理由!」老黎說。


  我說:「第一,這個賭徒深陷高利貸的泥潭,時間拖得越久,利息就越多,再漲下去,恐怕伍德就不要他還錢了,直接讓他用那家酒店抵債,這酒店我不盤過來,早晚也不會是那賭徒的,早晚會是伍德的,與其歸了伍德,倒還不如歸我……」


  老黎說:「恐怕伍德的如意算盤就是這樣打的,他真實的目的就是想把這家酒店弄到手,他知道這老闆是還不起這麼多現金的,還不起那就一個勁兒漲利息,漲到一定程度,他就會要那賭徒用酒店來抵債……你從中間插上一杠子攪了伍德的算盤,你就不怕得罪伍德?」


  我說:「我收購酒店是我自己的事,是正常的經營行為,這個和伍德有什麼關係?這個和那賭徒的帳兩不搭界……伍德非要認為是我要故意和他搗亂,那是他的事,只能是他故意找茬……狼要吃羊,總是能找到借口的,我即使這次不盤這酒店,以後想在星海發展其他項目,也說不定還會和他發生遭遇,他在星海的觸角無處不在,我不能因為擔心這個就不在星海做事了,你說是不是?」


  老黎微笑了下:「第二呢?」


  「第二,假如伍德即使不打這酒店的主意,那賭徒還不起高利貸,很可能真的家破人亡,我接手這酒店,給他一大筆現金,等於是救了他一家,救了他的命。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是幫了他。」我說。


  「哦……」老黎點點頭:「第三呢?」


  我說:「第三,這賭徒雖然借的是高利貸,但他給人家寫了借據,放高利貸的人都很狡猾,是絕對不會讓借據上體現出高利貸痕迹的,看起來就是個正經的借錢合同,這錢他不還,即使那邊不要他的人亡,打官司到法院也是必須要還的,那他還是要破家……法院是不管你怎麼口頭解釋的,你有借據在,就必須要還錢,法律就是這麼規定的,這一點,他即使藉助法律武器也奈何不了伍德,何況,伍德還有雷正的後台,到時候法院的人說不定早就被伍德收買了……一旦打起官司,這賭徒必輸無疑……而且時間拖得越久,他還的錢越多……」


  「嗯……」老黎點點頭:「這也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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