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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孫東凱剛才這話,我突然想唐亮這次能回來,會不會和秋桐有關呢,難道是秋桐背著我搗鼓了什麼道道?
我忍不住這就想去找秋桐問問,但此刻不能,我還的繼續和孫東凱談話呢。
「哎——秋桐現在翅膀越來越硬了,越來越難以駕馭了……」孫東凱突然嘆息了一聲。
我明白孫東凱為什麼嘆息,他一直就想對秋桐圖謀不軌,一直就想通過各種卑劣的手段霸佔秋桐,但卻一直沒有得逞,以前秋桐的職位低,他可以有條件肆意妄為,但現在秋桐是集團黨委成員,市委任命的正兒八經的副處級幹部,他沒有任免權。秋桐處在這個位置,他再想實施以前的那些手段和詭計,是很難得逞的。
但同時,從孫東凱的話里,我也覺察出,他似乎對秋桐並沒有死心,仍然懷著不軌的yin邪之意,只是沒有得逞的機會。
同時,我也覺察出,孫東凱這話也似乎再次表明唐亮的歸來和秋桐有某種關係,似乎秋桐在其中是做了某些工作的。
我這時說了一句:「她就是翅膀再硬,不也還是你的下屬?你也還是副總裁,你是集團一把手,誰敢和你抗衡,除非是出了豹子膽!」
我這麼又說,孫東凱似乎得到了某些安慰,笑了起來。
我接著說:「她即使是當了總裁提拔了正處級又怎麼樣?排名還不是在你後面?你無須擔心的……」
孫東凱眼皮猛地一跳,似乎我這話戳中了他的某一根神經。
我繼續說:「難不成她還能提拔到集團一把手取你而代之?這是不可能的,你不要多慮!」
孫東凱的眼皮又是猛地一跳,面部肌肉都抽搐了。
看孫東凱那樣子,我心裡只想樂,突然想,說不定哪一天秋桐真的能當集團一把手呢,依照她的能力,完全可以勝任,一定能比孫東凱乾的好多了。
不過又想,要是秋桐當了集團一把手,那孫東凱往哪裡放呢?是提拔到上面去呢還是調走呢?還是因為某種原因進了監獄呢?
這些都是猜想啊,誰知道以後會怎麼樣呢?
孫東凱沉默了半天,牙根咬地緊緊的,半天才恢復了常態。
然後,孫東凱沖我笑了笑:「好了,不談這些了……對了,這次你擔任了新的職務,這職務性質和以前是不同的,涉及到了行政管理,這行政管理和經營管理,從內容到形式,都還是有明顯的區別的,在這裡,我有幾句話要提醒你,在工作方法和方式上的……」
我說:「哦……什麼話?」
孫東凱說:「做行政管理兼經營管理工作,必須要具備的一些工作素質…這是我多年來工作的實踐和體會,你聽了或許會有幫助的……而且,這有利於處理好你和秋桐之間的關係……」
我說:「哦……領導指示!」
雖然孫東凱這雜碎人品不咋樣,雖然我對他一直是敵視的,但是他卻也的確是有些工作經驗和方法值得借鑒的。成長未必只可以向朋友學習,在敵人那裡,同樣也是能學到東西。
孫東凱說:「今後,你務必要具備以下幾種工作素質……」
我凝神看著孫東凱。
孫東凱說:「作為經營管理辦公室主任,經常要向直接分管領導和黨委會彙報工作,在彙報工作的時候記住要先說結果,不要告訴你的上級工作過程多艱辛,你多麼不容易!領導不傻,否則做不到今天。舉重若輕的人領導最喜歡,一定要把結果先給領導,結果思維是下級的第一思維。」
我點點頭:「嗯……」
「請示工作要說方案,不要讓上級領導做問答題,而是要讓他做選擇題。請示工作至少保證給被請示人兩個以上方案,並表達自己的看法,否則讓你來幹嘛?」孫東凱繼續說:「還有就是總結工作要說流程,今後經營委的工作總結報告都是要經管辦來拿,做工作總結要描述流程,不只是先後順序邏輯清楚,還要找出流程中的關鍵點、失誤點、反思點,工作條理化是最基礎的技能……」
「哦……」我不由又點了點頭。
「布置工作要記住說標準,集團經營委的很多工作都是需要經管辦來向各經營單位轉達傳達布置,這個時候要注意,工作有布置就有考核,考核就要建立工作標準,否則下面各部門不知道如何做,做到什麼程度才是最合適的。標準既確立了規範,又劃定了工作的邊界。」孫東凱繼續說:「還有,過問下面各部門的工作要問過程,要注意聆聽他們的問題,讓其闡述越詳細做好。過問工作就是過問細節,明確讓下面各部門負責人佩服和感動的點和面……」
「嗯……」我繼續點頭。
孫東凱繼續說:「沒有人會在一個崗位上干一輩子,你總是要提拔或者調動的,輪崗也是有的,在這個時候,就要面臨工作交接,交接工作呢,要講道德。要把工作中形成的經驗教訓毫不保留的交接給繼任者,把完成的與未竟的工作分類逐一交接,不要設置障礙,使其迅速進入工作角色……」
我不由笑了下,這一點我當然能做到,只是不知道孫東凱雖然如是說但他到了這樣的時候能不能做到講道德。
我繼續聽孫東凱說下去。
「經管辦的工作需要,經常要召集各經營部門負責人開會,交流座談工作,這個時候,你就要注意引導大家發言的時候,要多說自己工作中的感悟,哪些是學到的,哪些是悟到的,哪些是反思的,哪些是努力的。不要讓只談成績不談問題佔了主流……」孫東凱又說。
我贊同這一點,點了點頭。
「我今天就和你說這些吧,希望對你的工作有用!」孫東凱說。
我說:「你說的這些對我來說,十分重要……很感謝孫書記的教導!」
說實話,我確實認為孫東凱說的這些很有用,我不由真的想感謝他一下。
只是,我對他的所謂感謝卻不會改變我和他關係的實質和本質。
當然,這實質只有我知道,孫東凱這呆逼是蒙在鼓裡的。
只要孫東凱想對秋桐圖謀不軌,只要孫東凱不放棄打擊暗算秋桐,他就是我永遠的敵人,我就絕不會放過他。
至於他是不是為官清廉是不是貪污受賄是不是腐化墮落,那我不管,也不想管,我沒那麼高尚。
當然,我也管不了,沒那能耐。
我就管秋桐,他是秋桐的對手,就是我的對手,他和秋桐為敵,就是我的敵人。
對待秋桐的敵人,我絕不會手軟。
當然,我要先積蓄能量。
又和孫東凱聊了一會兒,然後孫東凱讓我回去,讓我明天正式回來上班。
出來后,我給秋桐發了個手機簡訊,說晚上想和她一起吃頓飯,地點就在春天大酒店。秋桐很快回復簡訊,痛快地答應了。
晚上,在春天大酒店餐廳的一個豪華小包間里,我讓廚師做了幾樣秋桐最喜歡吃的菜,要了白酒,一切就緒,然後坐在房間的沙發上等秋桐來。
想到秋桐即將到來,想到我和秋桐前幾天在她辦公室打的那個賭,我的心一陣猛跳,心裡突然一陣異樣的感覺,身體不覺一陣騷動和驛動……
這騷動和驛動似乎是純潔的。
對秋桐,我經常會有騷動,但我一直認為這騷動很純潔。
其實,的確是很純潔的。
這樣想著,我輕輕嘆了口氣……
晚上7點整,秋桐準時來到,一進門,看到我傻乎乎地坐在那裡,看到桌子上好的酒菜,呵呵笑了:「哎——難得易主任易總一片誠心相邀啊……看來易主任今晚是要咱來祝賀一下頭上又增加一頂帽子了……」
第一次聽到被稱呼易主任,還是秋桐稱呼的,不覺感到很有意思,我笑起來,招呼秋桐坐下。
秋桐看了看房間,說:「怎麼,就咱們倆?」
我說:「是的,我就邀請了你自己!怎麼?不可以?怎麼?有想法?」
秋桐一時顯得有些尷尬,笑了下,說:「沒說不可以,沒說有想法,我只是覺得咱們兩個人佔用這個單間,還有這麼多菜,就我們倆多浪費啊……」
我說:「行,那你要是覺得人少沒意思,我叫幾個男fuwu員進來一起陪你吃喝,好不好?」
秋桐說:「哎——易主任,你怎麼回事?有病啊,我只是說說感想,你哪裡來那麼多道道?」
我嘿嘿一笑:「我就是有病,而且還病得不輕……」
秋桐坐在我對過,沖我抿嘴一笑:「我看你這病是燒的,燒暈了,燒糊了……」
我伸出手一把抓住秋桐的一隻手,腦袋往前一伸,將秋桐的手貼在我的額頭:「你試試,我是不是發燒?」
秋桐的手在我手裡像只小動物,柔軟而嫩滑。
秋桐忙抽回手,說:「好了,易大人,你沒發燒,是我發燒了,行不行啊?」
我壞笑一下,接好伸手又去摸她的額頭,嘴裡邊嘟噥著:「這可不得了,領導發燒了,我試試溫度……」
我的手指在秋桐的額頭輕輕撫弄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