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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是的,有事。」我說。


  「那就電話上說吧,我中午夠嗆能離開,隊里好幾個案子都在忙乎著。」曾說。


  「電話上說不大方便,那我去你那裡吧。」我說。


  「好。」曾說完掛了電話。


  二十分鐘之後,我出現在曾的辦公室。


  「呵呵……你老弟又來刑警隊了,不過這次是客人,稀客啊!」曾邊說邊為我泡了一杯茶,顯得很熱情。


  「我今天找你,是報案的哦……」我說。


  「報什麼案?」曾說。


  「這案子我很久之前報過一次了,但一直沒有破,不知道還能不能在你這裡再報一次!」我說。


  「什麼事,你說。」曾說。


  「那是2008年11月1日的事情了……過去好幾年了。」我說。


  「嗯……繼續。」曾說。


  「當時,我還是星海傳媒集團市中區發行站的一名發行員,除了送報紙,還搞報紙征訂,11月1日那天下午,我從發行公司財務科領了一個階段的訂報提成,兩萬多,步行回宿舍的路上,走在一個小巷子里的時候,冷不防挨了悶棍,被打暈了,昏倒前,我模模糊糊記得當時是騎摩托車的人乾的,兩個人,因為太突然,我沒有看清楚那兩個人的面貌,只能大概記得一個模糊的樣子……醒來之後,發現錢不見了,搶劫者也跑了……我當時在春江路派出所報了案,警察當時做了筆錄,也看了現場,然後就讓我回去等消息,這一等好幾年一直沒有破案……」我說。


  「哦……你老弟有一身好功夫,怎麼會發生這事呢?」曾笑著。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打悶棍,誰能想到呢?」我苦笑。


  「這倒也是……」曾點點頭:「時間過去這麼久了,你今天來找我……是想讓我幫你催下那派出所?過問下當時那案子的情況?其實呢沒有必要,如果案子破了,派出所會去找你的,當然,即使案子破了,你那錢肯定是沒有了,這2萬塊對當時的你來說一定不是小數,當然,對現在的你來說,是毛毛雨了……」


  「我今天找你不是要你催問那派出所的!」我說。


  「哦……那……你是?」曾有些困惑。


  我說:「是這樣的,昨天上午,我正要出去辦事,經過解放路中段的時候,在那附近看到有警車,有警察在抓人,過去一看,是抓的兩個摩托黨,圖謀搶劫一個剛從銀行出來的婦女,不知怎麼,我看被抓的那兩個人,越看越感覺像是08年11月1日搶劫我的人,但我又不敢確認,因為當時一來天色昏暗,二來我被打暈前模模糊糊看了他們一眼,只有大概的印象……」


  「哦……」曾看著我。


  「但我有一種強烈的感覺,覺得這兩人極有可能是搶劫我打我悶棍的人……但沒有明確的證明,我也不能指認,認錯了人,是要負責任的……所以,我想到了你,你看看能不能幫幫我……」我說。


  「是這樣啊……」曾點點頭,笑起來:「這事你還真找對人了……」


  「怎麼?」我看著曾。


  「我給你說,我們昨天下午剛接到解放路派出所轉過來的一個搶劫案,就是你看到的那個,那倆小子涉嫌搶劫傷害,正羈押在我這裡,我的人正在審問呢……呵呵……」曾笑著說:「你說的這事兒好辦,回頭我安排人到春江路派出所調下當時的案件紀錄,然後再加大對這倆人的審訊力度,是不是他們乾的,很簡單就能問出來……」


  「呵呵……那很好,看來我真的是找對人了!」我說著站起來:「曾隊,你正忙,我就不打擾了……」


  曾也站起來:「我還是想提醒你一句,即使這案子是那倆小子乾的,你那錢也飛了!」


  「我知道!」我說。


  曾皺皺眉頭,看著我:「老弟,我突然感覺很奇怪……」


  「奇怪什麼?」我說。


  「時隔這麼久,你怎麼突然想到要追究這案子。」曾說。


  「很簡單,昨天正好遇到現場嘛,似乎感覺是這倆人,我挨了一悶棍被搶了兩萬多,我心裡這口氣一直在憋著呢……」我說。


  「你說的似乎有道理,可是,我還是覺得……」


  「覺得什麼?」


  曾看著我,突然笑起來:「老弟,你不會是弄了個圈讓我鑽的吧?」


  「你覺得我為什麼要設圈套讓你鑽呢?你覺得我會弄什麼樣的圈讓你鑽呢?你認為我有必要這麼做嗎?」我反問他。


  「如果不是在弄圈讓我鑽,那你就是在利用我。」曾說。


  「這怎麼能說是利用呢,你是人民警察,破案是你的職責,也是你的義務,我給你提供破案線索,也是應該的啊。」我笑著說。


  曾笑著搖搖頭:「你這事……我總覺得哪裡有不對勁的地方,不過,我一時想不出哪裡來……」


  曾是個頭腦敏捷的傢伙。


  我說:「既然想不出來,那就別想了,我其實就是想報案的,我被人搶劫了,案子遲遲不破,我需要一個公道啊!」


  曾說:「好吧,那我會給你個公道的。」


  然後我往外走,曾說:「我送送你!」


  下樓的時候,曾說:「老弟,還在山裡?」


  「回來了。」我說。


  「做什麼?」曾說。


  「總裁助理兼黨辦主任。」我說。


  「我靠,你這傢伙,進步夠快的啊,重用了!」曾哈哈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怎麼,是不是該感謝我啊,沒有我年前和你的那一番折騰,或許你不會有這個位置的哦……」


  「你希望我感謝你?」我看了他一眼。


  「嘿嘿……當然不希望你遭此大罪了,不過,從另一個角度來說,你也許真的該感謝我一下呢。」


  「那好吧,等我今天的事情解決了,一併感謝你。」我說。


  「你小子進步真是神速,沒想到08年的時候你才是個發行員,發行員是臨時工吧,你怎麼這麼快就到了這個位置,簡直是不敢想象,說,你怎麼做到的?」曾說。


  我停下來,說:「很簡單,考試加機遇。」


  曾點點頭:「嗯……我看還需要加一項,考試加機遇加能力,你小子,我知道你是有能耐的人,考試需要能力,機遇也不是天上掉下來的,還是要有真本事才行啊。照你這速度,或許不久的將來,我要仰視你了……」


  我說:「你永遠都不需要仰視我,當然,我也不會俯視你。」


  曾呵呵笑起來:「這話說的夠意思,夠義氣。我喜歡和你這樣的人打交道。好了,我不送你了,回頭有消息我給你打電話……」


  我沖曾擺擺手,然後離去。


  剛離開刑警隊,接到了海珠的電話。


  「哥,這個周末你怎麼沒回來?」海珠不高興的聲音。


  「哦……事情多,工作忙,走不開啊!」我說。


  「我就知道你要這樣說,我就知道你要拿工作當借口,」海珠說。


  我乾笑了下:「最近忙不忙?」


  「再忙只要你回來我都有空,哼——」海珠說。


  我繼續乾笑:「下周一定回去。」


  「愛回來就不回來,不回來也隨你!」海珠說完就掛了電話。


  我呆了一下,心裡湧起一股難言的滋味。


  我接著給林亞茹打了電話:「我這個周末沒回寧州,海珠可能不大高興,你注意觀察著她的情緒,有什麼情況給我打電話。」


  林亞茹說:「可是,海珠姐現在不在寧州啊……」


  「什麼?」我一怔:「你說,她不在寧州?」


  「是啊,海珠姐周五就到韓國去談業務了……要明天才回來呢!」林亞茹說。


  「哦……好了,我知道了。」我掛了電話,在街頭髮了老半天的楞。


  海珠自己都不在寧州,為何又要給我打電話責問我為何沒回去呢?為何又要說這些呢?我心裡覺得有些鬱悶了。


  隱約感覺,海珠似乎對我不放心缺乏足夠的信任了,她其實剛才只是在試探我而已,海珠心眼也比以前多了。


  我嘆了口氣,苦笑了半天。


  「一個人在這裡傻站著發什麼楞?」突然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回頭一看,是冬兒。


  「沒事,我在曬太陽。」我說。


  「少來了……我問你,你那天給我打電話找伍德到底是什麼事?」冬兒說。


  「沒事!」我心不在焉地說。


  「李順身邊有個女人,叫章梅,是不是?」冬兒說。


  我看著冬兒,沒有說話。


  「這個章梅,和李順交往很久了是吧?」冬兒說。


  我還是沒有說話。


  「她跟著李順在金三角混,是吧?」冬兒又說。


  「冬兒,你問這些幹嘛?」我說。


  「好奇,好奇不行啊?」冬兒說。


  「我勸你不好那麼好奇,在伍德身邊,你知道的越少越好……」我說:「我怎麼感覺伍德對你有懷疑了呢?」


  「伍德懷疑我什麼?我什麼都沒做,我沒有做任何幫助李順的事,他憑什麼懷疑我呢?我看是你多心了,你想多了,當然,我可以理解為這是你對我的關心……」冬兒說。


  我皺皺眉頭。


  「其實,伍德對他身邊的每個人都是懷疑的,他懷疑一切,所以,他即使對我懷疑也是正常的,皇者對他那麼忠心跟了他那麼多年,他都還設防呢,何況是我……伍德的性格就是這樣,混江湖久的人或許都是這樣。」冬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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