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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有空我請客好了。」我說。
「那好,你忙吧,不打擾你了!」謝非說完掛了電話。
我長出了一口氣,想著謝非,想著寧靜,這兩個同樣帶著迷人少婦風韻的少婦,心裡不由有些亂了……
這種亂讓我感到極為不安,又感到十分愧疚。不知道這愧疚因何而生,不知道這愧疚是因為海珠還是秋桐。
想了半天謝非和寧靜兩位師姐,又想到了伍德,想到中午在白玉山景區見到的伍德和那幾個人。
摸出手機打給了冬兒,很快接通。
「方便說話不?」我說。
「方便,」冬兒說:「我正在瓦房店辦事呢。」
冬兒又不在星海市區。
「伍德派你出去的?」我說。
「是的,怎麼了?」冬兒說。
「我中午見到伍德了。」我說。
「哦,在哪裡?」冬兒說。
「旅順,白玉山景區。」我說。
「白玉山景區……怎麼了?」冬兒說。
「我看到他和幾個穿黑色西裝的人一起從那裡出來,覺得有些奇怪,」我說:「那幾個人從來沒有見過,似乎看起來很神秘的樣子……」
「伍德那邊昨天來了幾個日本客戶,來星海考察的,那你見到的應該就是他們了……」冬兒說。
「日本來的?」我說。
「是的,怎麼了?」冬兒說。
「是客戶嗎?」我說。
「據說是客戶,至於到底是什麼身份,我也不知道了,有什麼不對頭的地方嗎?」冬兒說。
「他們去了白玉山景區呢,那裡的白玉山塔,可是日本人經常來祭拜的地方。」我說。
「哦……你很敏感,想的很多啊,」冬兒笑起來:「祭拜又怎麼了?經常有日本人來祭拜的啊,誰讓我們不把那塔拆了呢,拆了,就沒有日本人來拜鬼了。」
「我覺得那幾個日本人不像是做生意的。」我說。
「那你認為是做什麼的?」冬兒說。
「不知道。」我說。
冬兒沉默了片刻,說:「你怎麼在那裡發現了他呢?」
「偶然路過看到的。」我說。
「他看到你了嗎?」冬兒問我。
「應該是看到了。」我說。
「你們沒有打招呼?」冬兒說。
「沒有,他隨即就和那幾個人上車走了。」我說。
「嗯……這似乎沒什麼不正常的地方,你似乎是想多了什麼。」冬兒說。
我頓了下:「皇者呢?他在忙什麼?」
「他?皇者昨天到北京去了!」冬兒說。
「到北京去了?自己一個人去的?」我說。
「不是,是和阿來一起去的,伍德安排他們去做生意上的事情。」冬兒說。
「哦……生意上的事……」
「你又想到什麼了?」
「沒什麼,隨便問問……」我說。
我不由想起那次在北京的晚上跟蹤皇者莫名其妙中招被灌醉弄回酒店房間的蹊蹺事,此次伍德派皇者和阿來一起去北京又是為何?為什麼在這個時候派他去呢而且還有阿來跟著。
如果此事發生在其他人身上我不會多想,但是對於伍德,我不能不多尋思下。
「小克,對於伍德,我權你不要多關注他,他只要不惹你,你最好不要去惹他,更不要去打聽他的任何事情,這對你沒有任何好處。」一會,冬兒說。
「我沒怎麼關注他啊,只是和你隨便聊聊而已。」我說。
「真的是如此嗎?」冬兒說。
「廢話。」我說。
「但願是如此吧……」冬兒嘆了口氣,接著掛了電話。
和冬兒通完電話,我走到窗口,看著外面的天空,不由思索起來……
不知不覺外面的天色晚了,漸漸黑了下來,走廊里安靜下來,大家都下班了。
我出了辦公室,看到孫東凱辦公室還亮著燈。
他還沒走。
我想了想,走過去,敲了下門:「孫書記,是我。」
片刻,孫東凱打開門:「進來吧,關上門。」
我進去,隨手關死門。
滿屋子都是煙味,孫東凱一直在抽煙。
孫東凱坐到沙發上,看著我。
「下班了。」我說。
「嗯……都走了?」孫東凱說。
「是的,你也該吃晚飯了!」我說。
我努力做出一副對他很關心的小心翼翼的樣子。
「我其實感覺不餓。」孫東凱說。
「人是鐵飯是鋼,飯總是要吃的。」我坐在孫東凱對過看著他。
孫東凱沒有說話,接著站起來,走到窗前,打開一扇窗戶,外面的涼風嗖嗖吹進來。
孫東凱站在窗口背對我,一會兒用他特有的低沉的聲音說:「大約二十分鐘之前,曹麗剛給我打了電話……」
「哦……」我應了一聲,心不由又猛跳了下。
孫東凱接著轉過身,看著我。
「曹總……她……她主動給你打電話了……」我結結巴巴地說,做緊張狀。而其實,我此時的心裡真的是有些緊張的,我不知道孫東凱這話指的是什麼意思。
看著我的神態,孫東凱突然笑了下,皮笑肉不笑那種,然後點點頭:「是的……她在煙草局徐局長辦公室給我打的電話,徐局長留她晚上在煙草局吃飯,她給我打電話是問我參加不參加晚上的酒場,說徐局長特地邀請了我……」
尼瑪,虛驚一場,我心裡暗暗罵了孫東凱一句,然後點點頭:「哦……那你怎麼沒去呢?」
「沒興趣,我找了個借口謝絕了。」孫東凱說著走回到沙發坐下,身體往後背一靠,看著我:「你覺得我現在有心情出去喝酒嗎?」
「不知道……」我回答。
「不知道?」
「是的,不知道。」
孫東凱抬起手腕看看錶,然後說:「不出去參加酒場,不等於我要絕食……你給我們的酒店打個電話,讓他們弄點酒菜上來,我在辦公室吃飯……你陪我喝幾盅……」
「好的,」我接著摸出手機打給了酒店總經理:「弄幾個可口的飯菜送到孫書記辦公室來,再弄一瓶好酒……我們兩個人……」
酒店總經理答應著,然後我掛了電話。
孫東凱不想出去參加應酬,卻又不想自己一個人在房間里喝悶酒,讓我陪著,這正中我下懷,我目前最需要的就是摸清孫東凱的真正想法,搞清楚他到底要怎麼樣處理此事。
「明天……你跟我出差。」孫東凱說。
「哦,去哪裡?」我說。
「北京!」孫東凱說。
「嗯……」我點點頭,沒有再繼續問,既然孫東凱不主動說去北京幹嘛的,那我就不能多問。
「機票我已經安排財務那邊訂好了,上午9點多的飛機。」孫東凱又說了一句。
「好的。」我說。
「你怎麼不問問我們去北京幹嘛的?」孫東凱說。
「不該問的不能多問,這個規矩我還是懂的。」我說。
孫東凱笑了下:「你上路倒是挺快。」
「都是你指導教導的結果。」我說。
孫東凱又笑了下,然後就不做聲了,低頭看著茶几桌面,眼神似乎在沉思什麼。
我也不說話。
一會兒有人敲門,酒店fuwu員把酒菜和餐具送到孫東凱辦公室來了。
我倒上酒,孫東凱直接拿起杯子,一言不發,直接就先幹掉了一杯。
我也不說話,隨著幹了一杯。
「這酒……度數不低。」孫東凱然後說了一句。
「56度的。」我拿過酒瓶看了下說。
「嗯……喝白酒就要喝高度的,低度的不過癮。」孫東凱說著又喝了一杯。
我陪著也喝了一杯。
「常喝低度白酒的人,會容易導致股骨頭壞死,知道不?」孫東凱又說。
「哦……這個倒是不清楚。」我說。
「現在知道了?」
「知道了……」
「我以前單位的小孟,得股骨頭壞死就是因為這……所以,以後喝白酒,還是喝高度的好……」
「嗯,是,還是喝高度的好……」
孫東凱邊喝邊和我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無關緊要的扯蛋的話,我心不在焉地應付著。
很快一瓶白酒只剩下一半,孫東凱臉色微微發紅,逐漸有了幾分酒意。
「小易,你說今晚我為什麼要在辦公室喝酒?」孫東凱看著我。
「因為你想清凈,不想參加應酬。」我說。
「你只說對了一半,」孫東凱說:「其實,主要是因為我心煩,煩悶,知道嗎?」
「知道。」我點點頭。
「知道你剛才為什麼不說?」孫東凱說。
「因為……因為我怕說出來你更煩更悶。」我說。
「你知道我為什麼會煩悶,對不對?」孫東凱又說。
「是的。」我點點頭。
「知道我為什麼要你留下來陪我喝酒嗎?」孫東凱說。
「這個……我說不好,我可以理解為是你需要我在一邊fuwu。」我說。
「fuwu我可以叫酒店fuwu員過來,用得著你嗎?」孫東凱說:「你在給我耍滑頭,是不是?」
我做尷尬狀笑了下。
「其實你知道的,我是想有個人陪我聊天,想有個人聽我說話……此刻,我需要有人聽我說話,我需要聽眾,知道不知道?」孫東凱搖頭晃腦地說。
「剛才不知道,現在知道了。」我說。
「目前,我最合適的聽眾,最想聊天的,就是——你!」孫東凱抬起手指了指我,嘴裡呼出一口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