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世外桃源
周成林和孟茹去雲城之前沒告訴任何人,就連秘書劉松田和司機趙剛他們都沒告訴。
周六那天早晨,兩人簡單的收拾一下,帶上必要的生活用品就坐上了發往雲城的大巴。
河陽到雲城也就二百多公里的路程,兩個小時就到了,他們是早上六點從河陽出的發,八點十分左右到的雲城。
周成林和孟茹趕到雲城的時候,丁奉華早在雲城長途汽車站等候他們了,與丁奉華一起來恭迎他們的還有雲城縣分管文教衛生工作的副縣長黃思鋒。
周成林和黃思鋒在市裡召開的全市教育工作會上見過面,但沒有過深的交情,所以兩人見面的時候難免客套一番。
周成林道:「黃縣長在百忙之中趕過來接我,實在是受之不恭。」
黃思鋒道:「周縣長再客套了,我們是一個戰壕里的戰友,老站友來了,我怎麼能躲起來不接待呢?」
丁奉華道:「大家都不是外人,所以你們兩位縣長大人就不要再客套了,我們都還沒吃早點呢,我們還是先去吃早點吧。」
於是,周成林和孟茹就跟著黃思鋒與丁奉華向站台外走去。
為了迎接周成林和孟茹,也為了展示自己的能量,丁奉華專門弄來了一輛廣本商務車接周成林和孟茹。
坐在車上,周成林把孟茹向丁奉華和黃思鋒做了介紹。
聽說孟茹是周成林的新任女友,丁奉華和黃思鋒的臉色都浮現出羨慕之情,對孟茹讚不絕口,由衷地誇獎孟茹漂亮,誇得周成林和孟茹心裡都美滋滋的,比吃了蜜還要甜。
廣本商務沿著雲城縣寬闊的街道很快駛入雲城賓館。
在雲城賓館,他們邊吃早點邊商量先去哪個景點。
周成林道:「對於你們雲城,我和孟茹都不熟悉,還是你和黃縣長給我們個建議吧。」
丁奉華提議道:「既然這樣,我們還是先游雪山彩虹谷吧,雪山彩虹谷離我們縣城只有三公里,近水樓台先得月,我們就先去雪山彩虹谷。」
周成林道:「好,我們就先游雪山彩虹谷,游完雪山彩虹谷再去地下大峽谷和天然地下畫廊。」
周成林的話音剛落,丁奉華身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丁奉華掏出手機看了眼,急忙把手機放到耳邊接通了電話。
從丁奉華接電話的神情和語氣上,周成林斷定給丁奉華打電話的人身份非同尋常。
果然,丁奉華放下電話后滿懷歉意地沖周成林孟茹及黃思鋒道:「周成林,真不好意思,我不能陪你了,剛剛我接了張書記的電話,說省委組織部幹部處的幾位領導蒞臨我們雲城,讓我過去接待一下,麻煩黃縣長陪你們一起玩吧。」
周成林考慮和黃思鋒不是非常熟稔,就婉言謝絕道:「既然你有事你就忙你的吧,黃縣長公務繁忙,也不用陪我們,我和孟茹自己去轉轉吧。」
黃思鋒也考慮和周成林不是很熟,也就沒怎麼堅持,客氣了幾句也就算了。
丁奉華了解大家的心情,道:「既然這樣,你們自己去玩吧,中午你們在山上簡單吃點吧,我就不再招待你們,等晚上,我和黃縣長專門為你們接風。」邊說邊從身上掏出兩張門票,遞到周成林的手中,道:「門票我已經幫你們準備好了,你們自己去吧。」
周成林接過門票,又說了句謝謝。
丁奉華與黃思鋒臨走之前又專門叮囑廣本商務的司機,讓司機一定把周成林和孟茹送到景點。
丁奉華的安排,司機不敢不從,一直把周成林和孟茹送到雪山彩虹谷停車場才回去。
四月份的雲城,春風習習,東風送暖,陽光普照,天空湛藍湛藍的,大地一片春光明媚生機盎然的景象,正是人們春遊的大好季節,滿山遍野全是來自五湖四海的遊客,三百多畝的停車場上車流如海,人潮如雲。
尤其是這裡的環境,群峰四環,綿綿相連,深澗幽谷,泉水瀑布,交相輝映,鳥唱水鳴,婉轉動聽,高山深澗,氣勢巍峨,幽深莫測。周成林和孟茹都不得不感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和這裡景色的瑰麗。
在入口處驗票完畢,周成林和孟茹手拉手走進了景區。
走進景區,首先映入他們眼帘的是峭壁飛瀑。
幾十米高的峭壁上,湍急的瀑布飛瀉而下,從上而下宛如一條懸挂在峭壁上的雪白哈達,潔身自愛晶碧無瑕,排山倒海,氣勢磅礴,令人嘆而觀止。瀑布撞擊在岩石上濺起的水珠水花水柱水簾好像融為一體又似分散的零星,像傾瀉的銀河又似溪水的激流,發出爽朗的悅耳的震撼人心的歡笑,呈現著強烈的動感和扣人心弦的雄偉壯麗景象。
瀑布中間,一塊巨石突兀聳起,其上面鐫刻著「雪山彩虹谷」五個蒼勁的隸體鎏金大字,昭示著人們已經置身於雪山彩虹谷奇異景觀之中。
緊挨著峭壁飛瀑的是一本巨幅的用木頭雕刻的毛澤東詩詞《沁園春。雪》,望著飄逸瀟洒的字體,默念著那慷慨激昂的詞句,周成林熱血沸騰,好像回到了那個激流動蕩的年代,彷彿感受到毛主席站在昆崙山巔指點江山激昂文字的氣勢。
和木雕《沁園春。雪》岌岌相望的是粼粼的青聯湖。青聯湖湖面,湖水清澈,一條漢白玉石橋斗折蛇行,曲曲折折,依山傍水架在湖面上,湖心有一涼亭,涼亭里擺放著石桌石椅可供人乘涼。湖水兩岸栽滿了垂柳和松樹,松樹挺拔聳直,像一隊隊忠實的衛士,為遊人站崗戍衛;盪著綠色柳芽兒的柳枝隨風擺著它細長的手臂,像是迎接著來觀賞的人們。
從石橋來到湖的對面,是一條蜿蜒蛇行的坡行小徑。
山的坡度不大,只是緩緩地向上延伸。
小徑是用石塊砌成的台階,小路一側是一條叮咚叮咚地唱著歌的溪流。溪水由上而下地流動著,只是這溪流很不規則,彎彎曲曲,斗折蛇行,本來正在小路左側涌動的泉水,霎時間就跑到了小路的右側。蛇行不到幾分鐘,它卻又返回了左側。就是高出地面的部分也讓人看不清它的全部面目,因為有的是叫不出名字的小草灌木野花小樹與它做伴,遮掩著它柔美的身姿。與溪流為鄰的是無人修剪和養護的天然草坪成片的不規則的叢林。
沿小徑前行,穿過不規則的叢林,他們來到了彩虹谷。
彩虹谷是一處人造景點,營造出的是濃濃的江南風情。
走進彩虹門,就像進入了雨中勝境,頭上彩虹環繞,腳下溪流潺潺,游道中綴以橋台亭榭,讓遊客們可以天天見彩虹,日日沐祥雨。
進入彩虹門前,公園工作人員給周成林和孟茹他們每人發了一把橘紅色的大傘。
拿到傘后,他們鑽過狹窄的一小段石洞,像進入了世外桃源雨中仙境,映入眼帘的是彎蜒而上的石道兩旁的鬱鬱蔥蔥,生機盎然的花草樹木,山谷上方灑下的細密的人工降水濺射在樹葉上,石階上,他們手持的雨傘上,還有他們的衣服上,發出沙沙的聲音。腳下石道兩旁潺潺的溪流,猶如他們歡樂的心境,也唱著歡快的歌向山下流去。
一時間,他們忘記了生活中種種的煩惱,工作中的種種不順,他們的心目中只有這人間仙境,只有彼此最忠貞的愛情和濃濃的情意,他們手挽手,肩並肩隨著潮水般的人流繼續蜿蜒前行。
「彩虹谷,怎麼看不到彩虹呢?」在雨中走了好長一段路,眼看就要走出山谷了,孟茹不由自主地問走在身邊的周成林。
「快看呀,彩虹。」就在這時候,有人激動地發出失聲的喊叫。
「哪裡哪裡,在哪裡啊?」大家都順著喊聲急奔過去。
彩虹彩虹,他們終於看到了彩虹,一道橫跨在石道上方的七色彩虹彩虹宛若一座拱橋呈現在他們的眼帘中。
紅橙黃綠藍靛紫,交相輝映,七彩奪目,他們終於看到了七色彩虹,終於領略到彩虹谷的瑰麗奇景和神奇內涵,在那一瞬間,他們都祈願他們的愛情就像這七色彩虹一樣絢麗多彩,他們的生活就像這七色彩虹一樣柔和多姿。
出了彩虹門,他們來到考驗人們膽魄和愛情堅貞的滑草場。
滑草場建在半山腰上,站在高高的山脊頂向下俯視,一百多米的滑草道像從天下垂下來一樣,別說從高空滑翔而下,光看就讓人心驚膽寒不敢一試。
尤其是孟茹,緊緊地抓住周成林的手,不敢坐進滑草盆。
周成林握住她的手,鼓勵她道:「別怕,現在我們是生死與共……」
還沒等周成林說完,孟茹一把用手捂住他的嘴,道:「不許說死,不吉利。」
周成林吐了吐舌頭,道:「那就讓我們從天堂一起重新回到人世間,我們一起滑吧。」
在周成林的鼓勵聲中,在愛情的感召下,孟茹豪氣頓生,勇氣陡加,和周成林一起坐在了滑草盆中。
當管理員摁下啟動開關后,他們就像離弦的箭一樣發出嗖嗖的聲音飛流直下。
在墜下的一瞬間,孟茹緊緊的抱住周成林的雄渾的腰部,周成林像呵護一隻受傷的小鳥一樣緊緊地摟著孟茹柔軟的細腰,一時之間,他們的愛情得到進一步升華,心也進一步貼緊。
短短几秒鐘他們就滑到了坡底,在驚險刺激中享受到滑草的快樂,在歡聲雀躍中感悟到冒險的激昂。
接著,他們沿著崎嶇的山路來到了歡樂谷。
在歡樂谷里,他們實現「遨遊太空」的夢想,感受到了「飛龜」「翻天覆地」「霹靂炮」的新奇刺激,回到「戰火紛飛」的歲月,親歷「戰爭」的驚險,經受「生與死」「火與熱」的考驗。
從歡樂谷出來后,已經到了中午吃飯的時間,於是在一個小攤位上,他們要了雲城的特色小吃煎餅卷大蔥和紅燒兔子腿。
水足飯飽后,他們小憩了一陣,再次開始了他們的浪漫之旅。
他們乘興踏遍雪蓮湖摸魚池等景點,每一個地方都留下了他們堅實的足跡,印下了他們快樂的身影,灑下了他們開懷的歡歌笑語。
在開懷的笑聲中,他們被眼前的宏偉畫卷旖旎風光所深深吸引,幾乎不知身在何處,正所謂君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雖然山不是直聳雲空,也沒有雲霧繚繞,但他們被宏偉畫卷在旖旎的風光所陶醉,他們感受的是人間最純美的愛情,所有生活的不快,工作的煩惱,官場的濁流,人世間的不和諧音符都被這美好的情懷所沖淡,所粉碎。
最後,他們來到情人谷。
情人谷為兩情相悅者牽線搭橋,談情說愛的理想場所。九百九十九朵玫瑰長廊引領他們進入谷中,玫瑰長廊盡頭,兩株連理桃樹預祝天下有情人早日花開並蒂,愛神丘比特的箭下兩顆赤誠火熱的心緊緊依靠,共同撐起一片愛的藍天。
在這裡,兩人心潮澎湃,內心情感俱發,相依合影,以昭示他們的愛情在愛神丘比特的箭下已經被串在了一起,心心相印,永不分離。
走過連心橋,宋式月老祠與宋式四角拜月亭相對,月下老人為兩情相悅者牽線搭橋。
在宋式月老祠,他們焚香許願,在月老面前對天起誓,他們都將愛對方一生一世,永不背叛。
拾階而上,穿過「愛河」。古相典雅的綉樓可為現代青年提供一個拋繡球的理想場所,演繹出無數愛情故事。在綉樓周圍地上樹上依山靠樹建築了各具特色的情侶小屋,給一對對情侶營造了一片屬於自己的天空!
在情侶小屋裡,孟茹注視著小屋內獨具情調的粉飾,真想與周成林永居其間,感受愛的真諦,追尋家的溫馨。
周成林何嘗不愛這種田園牧歌式的情感幽居,但是他知道這是不現實的,現實的人生必須面對現實的生活,在這個物以類聚,人以群居的年代,他們不可能和這個社會隔閡,過著與世無爭的隱居生活。
走出情侶小屋,兩個人都覺得有點悵然若失,又都像有了新的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