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 有價無市
沒聽見後面有人說話,頭低了低,對前面的美人擠了擠眼睛,眼疾腳快,「借過借過。」
感覺身後突然有了重重的壓迫感,手腕瞬間被抓住,葉兒的心便提到了腦門心。
王經理畢竟是有經驗的老媽,這個挨千刀的馬上走過來一個勁的給江昭陪理道歉,絕代佳人裡面遇到客人,從不問及名諱,基本上都是叫爺,除非敢大大方方從正門進來的人,才會貫姓。
像江昭這樣的人,顯然不會從正門進來。
王經理是個水晶心肝玻璃人,待人接物分寸掌握得極好,看著江昭,就像看著千兒百八萬似的親熱,「爺,對不住您啊,這丫頭是新來的,嫩著呢,也是我覺得這丫頭漂亮,才硬是沒藏住,連規矩都忘了好好教她就拎出來給爺兒們看了,不懂事不懂事,爺可疼著丫頭點,丫頭膽小著呢。」
呸!葉兒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王經理,你開始不是這樣跟我說的。」明明是說站一分鐘五百塊,怎麼就成了坐.台的了?
王經理一個勁的給葉兒眨眼睛,「小玫瑰,別這樣別這樣,被爺看上那是面子也是運氣,剛才那麼多姐妹都沒選上呢,你說是吧?好好跟爺多喝兩杯。」
小玫瑰?呸!藝名都給她取好了?小玫瑰?怎麼不來個紅牡丹?「喂,王經理……」
江昭拉著葉兒的手腕,往自己胸前一帶,葉兒撞在江昭堅硬的肉牆上,頭暈眼花。
葉兒本來就高,又穿高跟鞋,所以她才會在一群女人中如此的出挑,這時候微微仰臉,便看見江昭英挺的鼻鋒,微一垂眼,便瞧見他緊抿的薄唇,只是那菲薄的唇張翕間,說出來的話,卻萬分刻薄:「小玫瑰?這麼俗的名字,跟你還真是般配!」
王經理一個沒忍住「噗!」,這一下子失態,自己也萬分羞愧,趕緊說要自罰三杯。
江昭擺了擺手,看著葉兒,嘴角的笑,非常的邪,「不用,讓這朵高挑的小玫瑰喝好了。」
葉兒心裡不平,別人的話,這個面子賣給王經理也罷了,但這人是江昭,她丟不起這個人,「王經理,你剛剛明明說站一分鐘五百塊,怎麼要讓我陪酒?」
王經理愣是急得支支吾吾。
「一分鐘五百塊?」江昭眼裡鄙薄之意漸濃,又往後退了兩步,上上下下的把葉兒打量了個遍,「一分鐘五百塊,一個小時三萬,現在十點,如果一直到明天早上八點,30萬。」
江昭說完「嘖嘖」幾聲后,朝著葉兒豎了個大拇指,「這怕是海城最貴的小玫瑰了。」
江昭他在說什麼?他居然如此說她,意思是她出台嗎?欺人太甚了!
葉兒吐了口氣,輕踮了腳便能貼住江昭的耳朵,他起碼得有185,有多無少。想來他們的身高還真是相配。
心裡計較著江昭的話,聲音雖輕,但口氣也很是不善,「是啊,大人,我就是這麼貴,您點得起我嗎?原來納/稅/人的錢,就這樣花呀?或者說這裡面有別人幫你出這個錢呢,向你行/賄嗎?」
男人深邃的眸子慢慢眯起,向王經理擺了擺手,示意她先帶其他人走,等所有人都離開后,他捏起葉兒的下頜,拇指腹來回輕撫,「難道雲大小姐從來不找政壇新貴的資料來看?難道你不知道我從一出生就有數額不菲的股票?難道你不知道我十八歲成年身家就已過十億?更不要說現在的了。這些都不是什麼秘密,三十萬?我是覺得對於你來說,貴了。但對於我來說,小數目而已。」
葉兒被江昭氣得快要暴血管了,他就是說她是個地攤貨嗎?怎麼辦怎麼辦?要活活被他氣死嗎?深呼吸,深呼吸,「哦,那麼江柿長這是要跟坐/台/女講價錢嗎?」
「哄抬物價本來就是不可取的。」男人淡淡道。
「那覺得貴的人,不買就是了,又沒人拿刀架誰的脖子上。」女人沒好氣的白了男人一眼。
男人眸色含笑,帶著幾分譏誚,「這是想告訴你,做生意要實在,價格虛高,是有價無市。」
葉兒覺得自己只有一口氣了,命懸一線似的,這個下/流胚現在咬死了她是個坐.台的。居然還把她當成白菜一樣,好象一斤少個兩毛錢才行似的。
「我願意等,哪怕貨幣貶值,也要等到我要的數額才賣。」
果然,剛剛還說他把她比成白菜,這會他還真把她比成白菜了,「你以為你是房子?還能升值?白菜放久了,可就爛了,到時候還得給環衛工人出錢清理才行!」
葉兒一把推開江昭,這個下/流胚!「懶得理你!」轉身欲走。
江昭雙臂一操,微一仰頭,便像是等著葉兒回來似的,「那我得問問你們經理,絕代佳人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叫進來的小姐,到底是個什麼態度?還是最近絕代佳人裡面新培訓了你們一項技能,欲拒還迎?」
葉兒頓了腳步,心裡詛咒王經理生個兒子沒屁.眼,生個女兒滿身都是屁.眼!今天是把她給坑死了。
能開這樣場子的人,自然有黑.道背景,別看著王經理來找人冒充小姐的時候,真像求人似的,如果有這裡的小姐真把客人給得罪了,那就等著被抄家吧。
她在這裡工作大半年,已經見過好幾起人間蒸發的事件了。
她現在沒有後台,可不像弄個馬革裹屍,或者屍首異處的下場。
江昭的眼潭太深,太複雜,葉兒根本看不清他在想什麼,「說吧,你到底想怎麼樣?」
江昭依舊神情自若,「王經理不是叫你喝幾杯嗎?」
「好。」
也不知道誰說了句,喝伏特加好,後勁大。
好你妹!「伏特加,我不喝,我過敏!」
「很多小姐在擋酒的時候都喜歡說,最近過敏,雲大小姐原來學得這樣快。」江昭看著葉兒的眼神,像是想要把她撕了一樣。
這個包間極大,若不是高檔的家私,厚重地毯,超大的背投,一定會覺得空曠。
從沙發那邊走一個人過來,得好十幾步,過來的高個男人戴著一副無鏡片的框架眼鏡,看起來又漂亮又斯文,笑起來的樣子,不怎麼正經。
秦非言拍了拍江昭的肩,「哥,過去喝吧,總這麼站著幹什麼?」
江昭看著秦非言就來氣,特別是現在看到雲葉兒再看到秦非言,更是氣,若不是這傢伙,他那天也不至於從受害人變成施害人。
現在是腰桿都挺不直。說不起硬話!拉著葉兒就往角落沒人的桌几走去,轉頭瞪了秦非言一眼,「你給我過去,那天那壺水的帳還沒跟你算清楚,找哪門子煩!」
秦非言聳聳肩,看了一眼葉兒,轉身回自己的坐位,然後伸手指了指沙發上眼裡還有探究的群眾,示意他們,老虎現在的須,別去摸。
「雲葉兒,我問你。」江昭一把捉住葉兒負氣拿起水晶酒杯的手,英俊的面容似有一種刨根究底的決心,「那天晚上,床單雖是被你割了一個洞,但被子上還有些血漬……你……」
葉兒看著眼前的男人,眼中一抹痛處劃過,而後像是聽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江柿長不會以為我是第一次吧?哈哈,那天不過是例假來了,把床單弄髒了而已。一晚上三十萬這麼好掙的錢,我留著那種玩意幹什麼?當飯吃么?」
江昭嫌惡的推開葉兒的手,眸色一沉,寒冷如霜,「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