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信任披著羊皮的狼
不,爸爸不會問,爸爸只問過一次,她敷衍了,爸爸比誰都聰明,他感覺得到。
江昭叫了搬家公司,又安排人過來幫葉兒搬家,他太忙,實在是抽不出時間,更何況下了班還要帶葉兒一起去。
雖然江昭的確是請了一些人收拾屋子,但葉兒覺得有些東西還是得自已來放,不然到時候東西放哪裡,根本找不到。
還好雜亂的東西不多,又是精裝修的現房,幾個鐘點工幫忙,一個小時就把東西收拾好了。10NjT。
葉兒到了更衣室才發現,江昭的衣服早已佔滿了更衣室里屬於他的衣櫥,他動作倒是快呢,這裡放了這麼多,歐陽妍那裡應該剩得不多了吧?
男人家衣服很少他這樣繁多的,他其實很愛打扮吧?雖然男人的衣服款式就那樣,但是他的顏色齊全啊。雖是沒有過份艷麗的顏色,但只要他稍微穿得亮一點點,都很勾人呢。
床已經鋪好了,關著卧室的門,葉兒在看畫的時候,遇到一個難題,這個裸畫應該怎麼辦?不能當婚紗照一樣掛起來,可是收起來的話,放在哪裡才不會被別人發現?
把畫放在床/上,細細的端著看,裱過框之後,看起來都高檔了,這身材,希望永遠都不要走樣。
葉兒有些累,誰叫昨天晚上那個男人得了興奮症似的非要往死里做呢,累死個人。趴在床/上就想睡,倒過頭去,想想時間還早,睡個半個小時吧。
江昭問過劉城,葉兒已經搬到了九號公館,五點要去接岳父,得回去把葉兒接出來,誰叫她沒手機。
打開房門,低頭換鞋的時候,聲音愉悅的叫了兩聲,沒人應他,便一個一個房間找去,猜想她在收拾東西,房間弄得很乾凈,今天就可以住了,挺好的,有個舒適一點的房子住,她也一定會開心些。
到了樓上他們的卧室才發現,她已經睡著了,大致是累壞了。
想過去給她蓋點東西。
剛一趴下,便看到床/上的裸畫,長度一米二三,寬七八十公分的樣子,這尺寸掛起來一定很漂亮。
看著畫上的女人,光裸的身體只有屁屁覆著一層薄紗,雙肘曲起,遮住胸卻又露出一點點圓弧,曼妙的身材彎出萬分誘人的弧度,臉上的表情透透的,是少-女該有的純真,小腿俏皮的勾著晃著腳丫子,睫毛上像是染得有彩色的陽光,整個人都活了起來,好細緻的畫。
在他的印象里,這樣用油彩畫的畫,不應該這樣細。這是屬於哪個派系?
像是拍的藝術寫真。
他看了好一陣,才有些皺眉,伸手拍了拍葉兒的屁股,「起來。」
「幹嘛啊。」葉兒翻了個身,還想睡。
「起來。」江昭的聲音大了些。
「說嘛,幹什麼啊。」
「什麼時候畫的?」
葉兒坐了起來,看著江昭正在看畫,抓了抓頭,打了個哈欠,「夏天的時候。」
「夏天?」
「嗯。」
江昭心裡鬱郁,總之不太舒服。夏天的時候,就是結婚前,有可能還是在絕代佳人他們再見面以前。
心裡酸酸的,還是問了,「怎麼會去畫這種畫?」
葉兒說,「這種畫怎麼了?藝術好不好啊?趁年輕給自己留個念相嘛,以後年紀大了,身材沒這麼好了,再畫就不好看了。」
「你腦子裡裝的是些什麼東西啊?」江昭看著畫,好看是好看,就是來氣,「什麼人給你畫的,男的還是女的?」女的就算了,若是一個男人,她怎麼能脫得這樣一絲-不掛?越想越覺得皺眉,不過現在會畫畫的女人也很多,畫得好的也多的是,不像以前,搞藝術搞得好的基本上都是男人,江昭心裡這樣安慰著自己。
葉兒隨口一說,「恩佑啊。」
覺得氣氛有點過份安靜,葉兒抬眼認真看著江昭時,發現他的眼睛已經不正常了,有好多種情緒在翻滾,交替得太快,葉兒沒有讀心術,突然發現看不懂。但她知道,江昭這是在發怒。
「恩佑?席恩佑?」江昭本來坐在床/上,長腿一伸,便下了床,把裱好的葉兒的裸畫捏在手裡,提起來,在葉兒面前用力的抖了好幾下。
葉兒怕畫板的角傷到自己,嚇得往後退,「對啊,就是他。」
周遭的的一切都靜得可怕,葉兒只聽見自己的心跳還有江昭粗沉的呼吸,好一陣,聽到他的一聲冷哼,「你們已經認識到這種地步?」
卻又要裝不熟?當他江昭是傻瓜嗎?
「我們認識一年多了,他給我畫過幾次畫的,不過我每次都給他錢,這副畫是兩個月前畫的,只是今天我去席家拿畫的時候,他不肯要錢……」葉兒一直在搜尋,還有什麼沒有說,她知道江昭氣得已經有些抖了,她並不覺得這樣的畫有什麼不對,可是江昭為什麼要這樣生氣?
只是因為恩佑跟他認識?
他的老婆被他的朋友畫了,丟人嗎?
可她當時畫畫的時候也不知道這一層關係啊,若是知道,她肯定不會去找恩佑的。
江昭閉著眼睛仰頭大大的吐了一口氣,再次看著葉兒的時候,便將手裡的畫舉起來,用力的往牆上砸去!
葉兒心疼得大叫「我的畫!」突然從床/上跳了下來,就要去揀自己的畫。
還沒碰到畫,就被江昭一扯,重新扔回到床/上,葉兒要再爬起來,江昭已經撲了上去,壓住她,捉住她的手,兩條腿夾緊她的腿,不准她動一分一毫,用力的,跟鐵鉗似的固住她,葉兒疼得大叫,「輕點,捏得我好疼!」
「他給你畫的,你就這麼心疼?兩個月前?」江昭不理女人的呼痛,空著的手捏住她的下巴,讓她看著他,「雲葉兒!你當我是猴嗎?兩個月前你已經跟我在一起了!不是嗎?你已經上了我的床。你跟我在一起,卻在另外一個男人面前脫得光光的讓他畫你!他看光了你,再見你的時候,他還要裝作不記得你的名字!你們到底什麼關係,你給我說清楚!」
江昭覺得這兩天的刺激受得太大了,昨天好不容易覺得化險為夷了,今天又給他唱這麼一出。
她的裸畫在席恩佑那裡放了兩個月,席恩佑還要裝作不記得她的名字。若不是庄亦辰查來的那些東西,他都要當真以為席恩佑這號人就是那樣沒心沒肺的。
一個女人是有多信任一個男人,才會把自己脫光了擺在他的面前?
「江昭,你瘋了,我跟他什麼關係也沒有,他在梧桐街畫了一年多的畫,我是他的顧客,我買過他的畫,他替我畫過素描,彩繪,還有後來這張油畫,我們偶爾說說話,就是這樣的關係。」葉兒全身被江昭捏得疼,卻還是極力的解釋著,她萬萬沒有想到江昭看到這畫的態度會變成這樣,眼珠子都在滴血了。
要怪就怪她點子背,恩佑跟江昭他們的關係居然是這麼的親密。「江昭,你冷靜點,我跟恩佑不是你想象的那個樣子,他只是幫我畫了畫,我們之間什麼也沒有,你不要誤會。」葉兒這時候是哭不出來的,她有的只是害怕,她怕這樣子的江昭,怕得發抖。
江昭覺得自己嫉妒得都要發瘋了,猜忌得也要發瘋了,席恩佑在梧桐街當畫師?他可真有閑心,他們明明就熟得不得了,卻要裝不熟,這叫他怎麼想?
江昭壓著自己的聲音,用最後一點點的耐力,來壓著自己的聲音,「為什麼讓他畫你?」
葉兒根本沒有思想的空隙去想對應的方法,只能照著心裡的想法說,「我覺得他看起來很乾凈,沒有壞心,我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會像他那樣,眼睛看起來一點雜質也沒有,我認識他一年多了,雖然不知道他的名字還誤以為他是一個窮畫家,但我覺得很信任他,覺得很安全,所以,所以……」
「所以,你們就去凱悅開了房,在那間屋子裡,慢慢的脫光了衣服,慢慢的擺好畫架,讓他來告訴你,你應該怎麼樣擺姿勢才算美,是不是,是不是?!!」江昭說到後面幾乎是用吼的,他平靜不了,無法用那種淡淡的語氣來跟她說話,沒辦法溝通。
那張畫的背景就是昨天他們住的凱悅裡面的裝潢,每個酒店都有自己的風格,那張她趴著的長椅就是凱悅的裝修風格,那麼細的畫,只不過他一開始注意畫上的人去了,現在想來,昨天晚上他如果沒有找到她呢?
凱悅就是他們的老地方,怪不得席恩佑要去那裡。
她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去跟另外一個男人開個房畫裸畫。她信任一個男人到如此地步,如此地步。這叫他如何平衡又怎麼平靜?
葉兒傻傻的看著情緒失控的江昭,訥訥的不知道說什麼,當時的情形是怎麼樣?恩佑的確是有說過,應該怎麼樣。
看著葉兒沉默,江昭鬆了她的下巴,握成拳一下子捶在彈性十足的床/上,「雲葉兒,我他媽的想殺了你,想立刻殺了你知不知道!」江昭一低頭,真的狠狠的一口朝葉兒的肩膀上咬去。
他的老婆,在他的面前說有多麼的信任另外一個男人。
可那個男人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
「啊!啊!」葉兒疼得快斷氣,一條條的疼痛神經刺進大腦,又都在斷裂,她掙扎都沒有用,反抗也沒有用,她知道,身上的男人真的有可能會殺了她。
她感到肩膀濕掉了,有黏噠噠的液體順著肩膀往後背流,鼻子里都是血腥的氣息,江昭的嘴裡都是鐵鏽腥甜的味道,他還是不解恨,他想要一口把她咬斷氣,然後她死了也好,就不會再在他的面前來說另外一個男人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