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2章 你徒弟太鬼了
夏淺也毫不客氣的回敬,「是啊,都說男人是泥做的,女人是水做的,我怎麼看你都是橡皮泥做的,你確定是江柿長的表弟而非表妹?」
江昭摟了摟葉兒的肩,不准她說話,他倒要看看好戲了,秦非言這傢伙在外面也該有人惹了?簡直是新聞嘛。
秦非言在家裡對兄弟姐妹倒是友好,可是在外面那就是只螃蟹,想怎麼橫就怎麼橫的,夏淺還真跟邱小婭一樣?都是吃過豹子膽的?
「什麼叫橡皮泥?」秦非言想,若不是嫂嫂在旁邊注意著,他得把所謂的風度連同這個女人一起扔出去!他總不能在女士面前不紳士吧?這女士當然不包括夏淺這個水泥。
夏淺看著秦非言時,用一種極陶醉的表情,帶著看A-V時的猥瑣眼神,聲音也是慢慢的怪怪的愛昧不明,「橡皮泥……就是想怎麼捏就怎麼捏那種,就是好軟~好軟的那種。」
夏淺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收了那種神情,嚴肅了些,好象和秦非言親近了些,她的過渡太快,讓邊上的人都有些不適應,「喂,聽說你是同-性戀,你是攻還是受啊?我看好多**小說,男男的那種,你長得這麼漂亮,應該是小受吧?就是很會撒嬌的那種小受,好溫柔,好軟的那種吧?軟軟的小受?會被爆-桔花嗎?」
夏淺說著說著,明顯已經脫離了原本的嘲諷和挖苦,進入了另外一種求學若渴的狀態,完全將秦非言陰雲多變的臉色忽略,做起了一個真正的媒體工作者,好似在採訪一個邊緣人物,「你們男男的那種真的跟小說里寫的一樣嗎?會比跟女人在一起還要逍魂嗎?爆-菊的時候真有那麼爽嗎?」
江昭站在一旁摟著自己忐忑不安的老婆,無視秦非言要扔掉裝斯文用的眼鏡的衝動,扇風點火的問,「非言,什麼叫小受啊?什麼叫軟軟的小受啊?你當小受的時候真的那麼溫柔嗎?哇,我還不知道呢。爆菊是什麼意思啊?給我們大家講講嘛。」
秦非言沒料到江昭也來插一腳,分明想看好戲,還有護著這丫頭片子的苗頭,「哥,原來過河拆橋就是這麼個意思?」說得有些大聲,還故意朝著人多的那邊說。
江昭一看不對啊,這小子想報復,昨天晚上的事可就他一個人知道的,於是馬上調轉槍頭對夏淺說,「聽說海月樓的點菜員是有提成的哦,那麼趕緊給非言少爺賠個禮道個歉。」
夏淺抓抓頭,忽然明白過來,「江柿長,今天你請客嗎?點好菜?」
「當然我請,如果你想我點蛋炒飯就不用道歉。」
夏淺一聽要點好菜,哪還有什麼氣節啊骨氣啊之類的東西,馬上給秦非言鞠了九十度的躬,站直后說話含笑的諂媚勁就差給秦非言提鞋了,「非言少爺多多包涵,我年紀小,不懂事,出言不遜讓您生氣了,您大人有大量,絕不會和我這樣的鋼金水泥一般見識,等會我給你上點順氣的茶,賠個不是。」
說完又給秦非言大鞠了一躬。
秦非言這時候弄得是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夏淺一看不對啊,這少爺還拿著喬呢,晚上的鮑參翅肚的可別換成了蛋炒飯啊,於是又給秦非言鞠了一躬,那邊正坐著聊天的人看了這邊的情況,紛紛皺眉,出了什麼事?這小丫頭一個勁的給非言鞠躬,像是道歉的意思。
秦非言乾脆雙臂一操,有人要把他當大爺,他受了就是,而且這女人剛才可是讓他丟了臉,什麼攻啊受啊的?什麼爆.菊,她是想死慌了。
夏淺鞠躬後站直,葉兒捏了把汗,搖了搖江昭,江昭輕輕的拍著她的肩,只在旁邊站著,夏淺看著秦非言,很懇切的說,「謝非言少爺寬宏大量原諒我,您出生名門,有的都是大家風範,說話處事跟我這樣的窮門小戶的丫頭不一樣,以後我一定會謹言慎行。再不給非言少爺添堵了。」
秦老爺子走過來就喝了一聲,「非言,你又搞什麼?小姑娘都道歉成這樣子了,你還端個什麼勁?豪門公子哥那些劣性,有我在的時候,你給我收著點!」
秦非言這下子是裡子面子都丟沒了。
夏淺馬上擺手說,「秦老爺子言重了,是我剛才說話過激了,不是非言少爺的錯。都是我的錯,您別怪他。」
秦非言瞪著夏淺咬牙道,「給我閉嘴!。」
老爺子哼道,「過去!小丫頭都給你嚇抖了。」
夏淺飛了飛眉毛,得意。
葉兒見老爺子拽著秦非言離開,便小聲問夏淺,「你怎麼敢在爺爺面前這樣?」
「呵,秦老爺子是出了名的在乎名聲,你懂的……」說完低頭殲笑。
江昭低頭在葉兒耳邊說,「你徒弟,太鬼了。」
「錯,我才是她門下還沒出師的徒弟。我太純良了,完全達不到她的境界。」
江昭在葉兒額頭上親了一口,「夫人自謙了。」
夏淺一看兩人膩歪,抖了抖雞皮疙瘩,就抬步走開,「受不了,我去問問老爺子想吃什麼。」
葉兒很多時候都分不清,江昭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對她好的時候,溫柔的時候,心裡總會忍不住的擰一把,擰的時候,不肯放開,擰得不痛,就是讓人感覺抓得緊緊的,怕呼吸。
「老公,是不是愛上我了?」葉兒巴巴的望著江昭,巴巴的。
江昭想要一眼擊穿葉兒的防備,想要看到她的眼底,此時乾乾淨淨,就像裝可憐的時候,眼睛里就是可憐,他看不到她的眼底,他知道她是高手,她是個演技派,她的演技以假亂真,然後他一不小心,把她的戲當成自己的人生,故意挑了眉,問,「你怎麼會那樣想?」
「不是愛上我,會對我這麼溫柔嗎?」
「我對女人一向很溫柔,你不知道?」
葉兒的眼睛依舊掛著明媚的笑,只是覺得有一股泉緩緩的流進了心裡,那泉水澀澀的,鹹鹹的,「我當然知道,老公是個紳士,只不過想提醒一下你,咱們的賭約還在哦。」
男人的皮笑,笑得自然無礙,皮下的肉卻崩得極度不適,「我怎麼會忘?跟誰的賭約都可以忘,可跟你這隻小狐狸的賭約是萬萬忘不得的。」
葉兒不再看江昭的眼睛,她火候不夠,與他對視的時間太長,她便受不了,她是哪根神經短路了,才會來問這個問題嗎?女人抬臂挽住男人的臂彎,將頭靠在他的肩上,親昵著問,「老公,你輸了怎麼辦?」
男人背上的肌肉緊了緊,伸手緩緩的撫著女人的手背,溫聲笑道,「老婆,那你輸了怎麼辦?」
葉兒不答,她怎麼辦?一個沒有賭注的賭約,她能怎麼辦?她會輸掉什麼?其實什麼也輸不了,為什麼不承認輸了呢?堅持什麼東西?「那如果我們都沒輸怎麼辦?」
江昭伸手兜了兜女人的下巴,「多麼和諧的一對,不是嗎?」
她知道,他那麼驕傲的一個人,從她強行要嫁給他那天開始,他們註定就是一段無愛的婚姻,都沒輸,很和諧不是嗎?其實早就不和諧了。
家宴,雲宏偉並不顯拘謹,司傑不僅長得惹人喜歡,講話也是小大人,人多的地方倒也不會像在家裡一樣不給葉兒面子,時不是都會誇姐姐聰明,賢惠,體貼。
江昭更覺得這小舅子是個人精了。
葉兒在外面自有大家閨秀的教養,秦家對葉兒的表現很滿意。
桌子上的人走了一圈酒,無非是些客套話。
秦榮方仙風道骨的氣質,隨時都是對襟盤扣的衫子,天涼了,料子就稍厚一點。隨時隨地端著一個文人的架子,時不時的冒幾句話出來愣是文芻芻的,「來慶,昭昭和葉兒大婚這是要訂到何時去?若是他爺爺力有不逮,我來操持吧。」
江來慶對於這個問題倒不敢亂說,「爸,昭昭爺爺最近正為選日子的事情愁,元旦有假期倒是熱鬧,但黃曆的日子不太好。」
秦珍接茬,冷諷道,「你叫誰爸呢?誰是你爸呢?」
這個話題順利的從小輩的婚期過渡到了老一輩的恩怨之中,江來慶和秦珍中間隔著秦老爺子,這位子坐得很奇怪,秦珍和司傑坐在一起,江來慶和雲宏偉坐在一起。
其他的人順著坐。
這一鬧起來,秦榮方只覺得自己的形象快要維持不住了,江來慶說,「這桌上還有誰能讓我叫爸,這你也不知道?一日為父,終生為父,難道我叫一聲『爸』叫錯了?」
秦珍神色不滿,「也不知道這世上哪來這樣的人,離了婚了,還一天到晚的往人家家裡跑,誰希罕你來?」
江來慶面上有些掛不住,但是秦珍這樣子他倒是已經習慣了,只不過他是被迫習慣,「離了婚了昭昭就不是我兒子了?離了婚了爸就不是我爸了?」
「昭昭是你兒子,但爸爸是我爸,不是你爸。」秦珍視線一抬,用力的看著江昭,正好與江昭此時的視線相交。
江昭乾笑,只覺得倒霉,他剛才應該低頭吃飯,這樣就不會拉出來當肉盾了。
看了一眼秦榮方。
秦榮方還不是只有乾笑,這個女兒又訓不得,別看一把年紀了,小姐脾氣還在,人家說兒子是家裡苗,女兒是潑出去的水,但他是從小就寵女兒不慣兒子,這兩口子吵架吵這十幾年,他都是忍過來的。
「來慶啊,你沒錯,爸爸就喜歡聽你這樣叫,不叫爸爸叫什麼?叫什麼都不合適。」
「爸,你說他沒錯,就是說我錯了?」秦珍站起來,「哪有他這麼不自覺的人,什麼宴他都來?訂婚的時候他該,這時候他也來?早知道他要來,我就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