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6章 送去醫院
好一陣「僵持」,江昭「極不情願」的把外套脫了,露出實而不肥的完美半身,又在雲宏偉的要求下「極不情願」的轉過背去,把皮開肉綻現在糊著血的後背露給雲宏偉看,聽到雲宏偉跑到廳里樓梯口中沖著樓上怒聲喊道:「雲葉兒!你給我滾下來!」時,嘴角漾起一絲殲計得逞的詭笑。
雲宏偉這個人,鮮少對人用「滾」這個字,這時候是氣極了。
江昭慢悠悠的準備穿上衣服,反正這家裡就雲宏偉治得了葉兒,也不怪他拿雲宏偉來陰她。
誰叫她不跟他和好?
誰叫她凶得要命?
誰叫她口是心非,心是口非?
誰叫他就想跟她和好?
雲宏偉剛一喊完,轉臉看到江昭正拿著大衣欲穿,立即制止,「江昭,你幹什麼?不要穿,瞧你後背那麼大塊已經全糊了,衣服已經髒了,會感染的。」
江昭「哦」了一聲,說,「沒事。」
老婆都不管了,感染了就感染了唄。
葉兒聽到雲宏偉那麼大聲的喊她,馬上從樓上跑下來,說真的,這時候都中午過了,還沒吃飯,餓都餓死了,可一點沒覺得暈,真是奇怪。
跑到樓下看江昭光著上身,愕然後一派清明,「江昭,你幹什麼?」
「雲葉兒!你自己去看看你丈夫的後背!」雲宏偉氣得不輕,他知道葉兒鬧了脾氣,不理江昭肯定也是因為什麼事情不高興,上次跟她談話的內容是白說了嗎?縱使鬧脾氣,自己的丈夫,一家的頂樑柱受了這麼重的鞭傷,她能這樣跑上樓?
江昭很是「難為情」的說,「爸,我都說沒事了。」
雲宏偉沒回答江昭,而是看葉兒,冷聲道,「雲葉兒,立刻帶江昭去醫院,不然會感染!」
葉兒看到江昭那副死樣子就來氣,真的,一副可憐相,裝可憐誰不會?她也會,這是她以前經常乾的事,再說了,今天因為她,他的傷已經很輕了,再去醫院一弄,喲,他還不得馬上就活蹦亂跳了?看著就糟心,「不就是兩鞭子嗎?又不是十鞭子,家裡弄點葯塗塗就是了,還上什麼醫院?」
江昭其實知道後背的傷口已經裂開了,後背濕濡濡的,血腥味都有,父親的馬鞭是真皮編的,緊實得很,兩鞭子都抽得又重,縱使現在年紀大了,皮厚實了,但馬鞭甩下來,還是會傷得不輕。
他是個男人,兩鞭子是沒啥好叫的,他也沒想叫,但是不叫的孩子沒奶喝,哼總要哼兩聲的。
「雲葉兒,你敢再這樣冷嘲熱諷的試試!」雲宏偉吼了葉兒。
葉兒絕情的話,江昭並不在意,她惡毒是該,他被罵也是該,如果現在跟她置氣,自己就真太不是東西了,江昭拿起衣服,「沒事,現在大冬天的,哪有什麼感染不感染的,幹了,結痂就好。」
葉兒其實一直都在迴避看江昭的傷口,不看到會舒服點,就像當時,鞭子一下子,血口子馬上就拉開了,反正不看到她就狠得下心,等會看見了,一準心軟。
剛要轉過身去,江昭的動作比她還快的從她身邊走過,留下一個猙獰的背影給她。
血糊得滿背都是,現在傷口還是濕呼呼的,因為一直沒處理,在衣服上磨來磨去,根本沒有欲乾的跡象。
心裡罵了聲,你狠!
葉兒,雲宏偉送江昭到了醫院。
若換了平時,雲宏偉不會跟去,可現在他不放心,他擔心自己女兒不體貼丈夫,他得去監視著,上哪兒找這樣好的女婿?
醫生一直嘟囔,「天哪,這傷口真是,太嚇人了。」
醫生說如果嫌自己弄麻煩,可以每天到醫院來換藥。
最後江昭領了些葯回家,他跟雲宏偉說,「還是領葯回家,家裡反正有鏡子也方便,到醫院太浪費時間。」
雲宏偉瞪了一眼葉兒,「你每天記得給江昭換藥。」
江昭別開臉去,裝沒看到葉兒想吃了他的眼神……
兩人沒吃飯,找了家飯店把飯吃了了,然後回家。
回到家,江昭被葉兒趕到了另一間房。
「換藥的時候叫我。」葉兒說完就替江昭關上了門。
江昭笑了笑,反正現在可以不用搬了,老-丈人會盯著,只要他不提出來說要出差,葉兒也拿他沒有辦法。
手上有牌好辦事。
所以,家有一老,如有一寶,絕對是至理名言。
江昭沒去纏葉兒,葉兒終於可以鬆口氣,太累了,想睡一覺。
江昭趴在床/上,拈著手機在指腹間轉著圈,玩了好一陣,滑開界面,找到庄亦辰的電話撥出去。
庄亦辰在「星辰」大廈,一個緊急的會議開完,會議室的大門剛剛推開,四十多歲的李涌便拿著庄亦辰的手機走過來,遞到他跟前,「少爺,電話。」
步履間沉而有力的氣勢總是張弛有度,這樣的男人,只能看,不能摸,因為不笑的男人雖酷卻很兇,秘書想搞愛昧的已經被換了好幾十個,現在辦公室氛圍良好,沒多少人願意再冒著掉飯碗的危險去給這個冷酷的男人送桃心了。
庄亦辰拿著手機沒有接起一直往總裁辦公室走去,李涌替他打開房-門,庄亦辰用難得的親和語氣說,「李叔,麻煩幫我把門帶上。」
在整個星辰,只有李涌有這樣的待遇,庄亦辰的事,李涌基本上都是知道的,包括私事。
李涌點頭,待庄亦辰進了辦公室后,關上門。
庄亦辰接起電話,往大班椅上輕鬆一坐,冷氣消散不少,「昭哥,今天沒上班?」
江昭從床/上坐起來,俊逸的眉微微一揚,背後的傷口有微微拉扯的疼痛,並不在意,對於庄亦辰如此直白的問話,絲毫不慌,俊眉揚起后,又微微一斂,眸色沉下之時,眼睛輕輕一眯,有隱隱的戾氣溢出,看來庄亦辰也聽說了,歐陽家可真能幹!聽似和色道,「呵,這你也知道。」
庄亦辰笑了兩聲,「俗話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嘛,不過我覺得風流史不算壞事。對吧?」
江昭摸著自己的眉毛,口氣淡淡如閑聊,「是的,我也這麼覺得,比如前天我才從雲葉嘴裡知道了一段非常有意思的風流史,而且是前天才發生的事情,太震撼了。」
庄亦辰知道江昭刺激他,上次也是,不想著他的道,前天?又是邱小婭的事?這個女人,看來是日子過得太舒服了!「呵,女人家的話,也只有你聽得起勁。」
「哈哈,有意思的話,聽起來是蠻有勁的。不過你是不可能有興趣知道,所以還是不跟你聊這個話題了。」江昭知道自己已經成功惹癢了庄亦辰,便適時停止這個話題,道,「你知道了我也不跟你繞了,歐陽生有個三個地下賭場,你知道的吧?」
庄亦辰坐在一派陽光十足的辦公室里,背地的生意也乾淨不了多少,所以海城這個圈子裡,有多少表面乾乾淨淨的豪門背地裡跟他一樣經營一些灰色生意他都清楚,昨晚的事情,一大早就知道了,歐陽家有大嘴巴的下人,豪門的秘辛其實傳得特別快,「知道,哈哈,你這是吃干抹凈不想認帳了是吧?」
「嗯,耍迴流/氓。」江昭毫無愧疚之意的說道,再說了,他真沒覺得自己流/氓了。
「昭哥,不厚道啊,其實還是說明你做人不到位,人家都可以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你說你怎麼就沒把這個政策貫徹好呢?」
「年紀大了嘛,跟你們年輕人學不來,前任和現任都要應付,我哪有那個精力?」
庄亦辰臉一黑,江昭這意有所指的話,他怎會聽不出來,「你現在的確是沒精力,說吧,想把精力放在哪裡?」
「歐陽生在海城有兩個地下賭場,你是知道的。」
「嗯,我知道。」庄亦辰心想,這輩子要惹誰都別惹江昭,或者幹什麼事千萬別讓他知道了,否則哪天一不高興,一準給你把窩端了。
「你那幾個賭場生意好不好?」江昭淡淡問。
「托爺的福,可以糊口。」庄亦辰乾笑兩聲,江昭這傢伙總是這樣,他明明可以問「好處?」,硬生生拿話出來給他堵了。
江昭問,「你場子里有多少人在放炮子?」(放炮子書面語言叫放高利貸)
「我沒管,手下的人在管。」放貸的人他都管的話,不用做別的事了。
「那晚上你跟管事的說說,讓放炮子的人,帶點你這邊的客人去歐陽生那裡賭,西角那邊那個場子是他外甥在管,只要瞄到他在那裡,就鬧點事出來,記住啊,一定要他這個外甥在的時候才鬧,那傢伙膽子小,經不住折騰,繡花枕頭一個。」
「哈哈,昭哥,要是我的人進去了,你得撈出來,我可不相信現在人的口風有多嚴。」庄亦辰雖是知道有風險,但也相信江昭有能力,他們狼狽為殲多年,這點把握還是有。
「嗯,我知道。我會安排好的。」
庄亦辰聽著電話點了點頭,又問,「你知道他場子在哪裡,乾脆直接給他端了,也給他個下馬威。難道你只想把他外甥把他抖出來,名聲受點損就夠了?」他絕不相信江昭是個下手這麼輕的人。
「下什麼馬威?卓家還有個大項目在跟歐陽家合作,我不能為了自己的事,損了卓家的利益。明面上不可以弄得太難看,等這個項目明年三月快結束的時候,我會收拾他。所以現在不能讓他感覺到是我在整他,直接拉人過去端他的窩,他一準猜到是我,肯定要防著。但我必須要把這口氣出了,損損他的名聲,影響一下他的生意和信譽,再罰他一筆巨款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