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9章 端菜了

  「今天你們也在這個場子放炮子啊?」


  「對啊,聽說這邊生意好,來玩的都是些大老闆,錢回得快。」刀疤摟了摟泥鰍的肩,「你小子最近發了吧?」


  泥鰍啐了一口,「發什麼啊?上個月放出去一筆款子,媽的,人跑國外去了,艹,老大發火了。」


  「你老大又不經常在,先把其他錢收來補補啊。」


  泥鰍搖頭,「他這段時間都在,而且數目不小,哪是說補就補得了的,老大說,要讓人去國外追。你他媽好久不到這邊來放炮子了,老子以為你發了,轉行走正道了呢。」


  刀疤鼻心中有數了,「走什麼正道,就喜歡深更半夜往外摸,哪個正道上班都不是這個點,再說了,出去做什麼事也沒咱們這行來錢快,對吧?」


  「哈哈,對對對~」


  問泥鰍有沒有還錢信譽比較好的客戶,介紹介紹,泥鰍很大方的介紹了好幾個老闆給刀疤鼻。


  一個小時后,玩得熱火朝天的賭場內,鬧了起來,一個體型彪悍的男人跳上梭哈的大桌,指著莊家罵道,「你媽的!出老千!」伸手又指向他對面的男人,「你們他媽的一夥的!艹!欺負老子是吧!」


  「冷靜點!誰出老千!」鎮場子的大漢撥開人群。


  體型彪悍的男人踩在桌面上,一大步衝到莊家正要派給對面男子的牌面前,摁住莊家的發牌器,將桌面上的牌一掀,再把莊家面前的牌掀開,一抽,「各位!你們看看!這他媽的是不是出老千!一副牌里還整出五個A出來了!」


  賭場里突然間鬧了起來,方才這一桌玩梭哈的,幾乎是對面那個男人在贏,一桌子人輸得都很不爽,這時候一看底牌,可不是嗎?出老千啊!

  找到這種地方來賭的,不說超級大富豪,但是身家幾百萬,幾千萬的多的是,鬧起事來,也比較牛逼。


  也不知道誰起了個頭動手,玩梭哈這一桌開始打了起來,一時間頭破血流的不可收拾。


  陸續的,三處鬧了出老千。


  當一個出老千的人被剁了手指仰天慘叫的時候,賭場已經亂到不可開交!


  有人四處擴散開始找出口,鎮場子的拿著刀子出來威脅,卻不知道是誰在後面推了一把,捅中一個人!鮮血四濺!


  一片唏噓之後,尖叫聲四起!

  歐陽生的外甥叫何平,三十多歲,看起來休格強壯,還為了讓自己顯得殺氣重特地留了鬍子,衝出來安排人制止騷-亂的時候,有點像個黑社-會大哥,刀疤鼻給隔著人群的絡腮鬍遞了個眼色。


  絡腮鬍慢慢朝著何平走過去,在場子里不能用手機,不能與外界聯絡,但庄亦辰說過,以時間為界點,如果不能確定何平在裡面,就把手裡的錢放給自己人,先出去。


  如果知道何平在裡面,就呆得時間長點。


  看著牆上掛著的大鐘,老闆那邊應該是有行動了,他得把何平困住,不讓他跑了。


  庄亦辰躺在沙發上,一手摸著大金毛的脖子,一手抬腕看了看表面上的時間,拿起手機給江昭的私人手機撥了電話,撓著金毛的脖子,懶懶道,「昭哥,菜都燒好了,你還不端?」


  江昭說知道了,掛了電話后,給西區派-出所的隊長去了個電話,「文隊啊,你這個『隊』字,怕是馬上就要摘掉換成『所』了,動作可要快一點。」


  「準備好了,只待老闆您一聲令下。」文隊長平時也不敢動這些地下賭場,有所長罩著,要知道一個地下賭場不知道要養活多少上司的情-婦,但是現在的情況不一樣了,江柿長給的線索,那他背後的人可就是柿長啊,這個官他不想升都要升。


  「文隊這是哪裡的話,我哪有什麼命令下的?」江昭很是「疑惑」的問。


  文隊長恍然後悔自己魯莽,這種時候,不能把江柿長拉下水,虧得自己還想當所長,以後還想去市公-安局,官/場這點道道居然都沒有摸清楚,馬上道,「老闆啊,我這時候要執行任務,就不跟您聊天了,改天登門造訪。」


  「你忙你忙。」江昭笑著掛了電話。


  江睿看著江昭掛了電話,感嘆道,「江昭啊,你這樣可千萬藏著點,這樣壞,以後誰敢惹你啊?哈哈。」


  江昭指腹勾勒著細薄的茶杯邊緣,輕飄飄的笑著說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偏頭看向江睿時,眸色沉沉卻勾起一絲戾狠的笑意,「我必犯人!」


  歐陽生讓他家鬧得家不像家,他也要讓他知道,家裡翻天是個什麼味道!……


  二十分鐘后,電台里開始插播一條勁爆的新聞,西角村一地下賭場浮出水面,清點賭資數億元,經過馬仔當場指證,此賭場負責人乃海城四爺歐陽生的親外甥何平……


  西區派-出所第一時間出動警力,媒體幾乎第一時間就到達現場,影象資料在第一時間公之於眾……


  電視上的畫面是何平被警察反手押住,紅色的人-民幣一捆一捆的,小的一萬一沓,很多都是從銀行提出來綁好的十萬方磚,兩張梭哈的大桌面都擺不下,像堆了一座山。地上零散的百元大鈔隨處可見。


  讓人來不及處理,來不及伸手,來不及救援,四爺的親外甥開地下賭場的事馬上傳遍海城。


  歐陽家昨天鬧了一出,燈光輝煌到天亮。


  今天又是大鬧一出。


  歐陽生措手不及,他的妹妹歐陽玉跪在大廳里已經哭得暈了一次又醒了過來,醒過來坐在地上起來,便倒在沙發邊上靠著,嚎道,「哥,你不能見死不救啊,何平這次被抓了,這麼大的數額,怕是完蛋了啊!我就這麼一個兒子相依為命啊,哥!~」


  「你鬧什麼鬧!現在的事情不是剛出來嗎!婦人之見!」


  歐陽生這樣吼著歐陽玉,但自己也已經是急火攻心,愁得嘴角都長了泡,那個賭場好好的,該打通的關係他都打通的,一年花不少錢養著當地的派出-所,上面的關係也有走動。


  不管是通-漲不通-漲,金融危不危機,賭場照樣可以賺錢,所以,任何情況下,他都沒有想過要放棄那個暴利的生意。


  現在好了,不僅被端了窩,連外甥都關起來了。


  媒體這樣報道,分明是一點面子也不給他。


  可他有賭場這個事情,外界是不知道的,包括幾個世交之家,都不可能清楚他的生意。又是誰在背後搞他的事?

  歐陽玉從地上爬起來,已經是頭髮凌亂,「哥,找找人吧,何平沒吃過苦,萬一在裡面被打了可怎麼辦啊?」


  歐陽生臉色驀地一冽,側身過來就喝道,「我歐陽生的外甥!誰敢動他一根毫毛!我倒要看看誰敢有這個膽子!」


  歐陽玉點點頭,「哥,我們去看看-吧。我不放心。」……


  江昭躺在小房間里看著電視里的重播,覺得不太解氣,又拿著手機給文隊長撥了個電話過去,「文隊,我是來恭喜你的,辦了這麼大個漂亮案子,前途無量啊。」


  文隊長樂得屁癲癲的討好,「老闆吉言啊,這時候正忙著呢……」


  「嗯,忙吧,不過到時候有沒有功,全都是看筆錄的……」江昭暗示要讓人招供。


  「我會把這個案子辦好的。」


  於是審訊室里,時不時的傳出一聲聲男人的頂不住痛楚似的慘叫。


  還有人冷靜沉戾的問話,「說!幕後老闆是誰!」


  「交待清楚點!」


  「這個堵場我們已經監視很久了,你要是不說實話,夠你丫受的!」


  ……


  「我告訴你們,你們要是敢動我,我舅舅不會放過你們的,你們等著等著!」何平-反手被綁在椅子上坐著,這時候被突然踢上來的一腳踹到了地上,鼻血,牙血,皮膚破口綻成的傷口也是血。


  威脅的話也說不下去了,只能哀叫。


  「我們等著呢,你的話我們都會記錄下來,如果我們這些人哪天出了意外,第一懷疑對象就是你舅舅!」


  何平看著留點鬍子挺堅實的一個漢子,實則膽小怕事,開始還想扛上一扛,這時候覺得快要看不到希望了,他被歐陽生安排在賭場這種日進斗金的地方,誰都給歐陽生面子,把他捧著,從來都是他打別人,哪有別人打他的份?


  做筆錄的,問詢的一個個都跟閻王似的兇悍,笑著笑著就踹一腳,給一拳,甩兩個耳光,越來越受不了了……


  歐陽生領著歐陽玉坐上車,歐陽生氣定神閑的,四爺這個名號,在海城那是響噹噹的,沒人不給他面子,所以他一臉的淡定也讓歐陽玉輕鬆了不少。


  歐陽玉知道進賭場就想過會有些風險,但兒子在賭場里呆過這麼多年,從來沒有出過事,必定是哥哥的功勞,哥哥如此坦然,她還有什麼好怕的。


  歐陽生到了西區派-出所下車的時候,還很有氣場的拍了拍身上衣服,歐陽玉走過去,理了理自己的頭髮,挽上歐陽生的胳膊,一同進了派-出所,找到所長辦公室,卻不見所長的人,一問才知道,出差了!


  而且是下午才出的差,臨時有事調去下鄉了。


  歐陽生愈發覺得這事情是一個計劃周密的陰謀,可是不知道問題的癥結出在哪裡。


  「副所呢?」


  「副所也出差了。」


  「接他們電話。」


  「他們這次出差是機密任務,手機必須關機,接不通的。」


  歐陽生臉色愈來愈難看,肝火點起來的,大聲怒問!「大隊長呢?」


  警務員沒感到壓力一般,故意吊了吊歐陽生的味口,慢慢道,「在……審訊室……但是,不能探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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