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最傷的絕情
看到她的出現,談煜祺靠在牆壁上,虛弱地笑著:「惜語,看到你真好。剛剛我昏迷的時候做了個夢,我夢到你不見了。醒來的時候沒看到你,我突然間很害怕,那個夢境會變成現實。」
聽著他的話,花惜語的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痛苦還在那蔓延著。可她的臉上,卻帶著陌生的冷漠。花惜語沒有說話,依舊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前的男人,彷彿他所說的話,與她沒有任何的關係。
見狀,談煜祺吃力地起身,艱難地來到她的面前,冰涼的手掌握上他的手:「惜語,你怎麼了?」
就在他的手碰上她手臂的那一瞬間,花惜語直接嫌棄地甩開他的手。談煜祺呆愣地看著已經落空的手,眼裡寫滿了錯愕:「惜語?」
看著他,花惜語冷笑地說道:「談煜祺,看來你的腦子並不好用。怎麼,你忘記了你為什麼會中了一刀,為什麼會出現在醫院裡嗎?」
聽著她的話,談煜祺唇邊帶著很淺的笑容。明明是那樣虛弱,卻能給人溫暖的感覺。「當然記得,是你給了我一刀。我知道,你是中了祁修銘的圈套,我並不怪你。對你,我總是能做到寬容。」談煜祺淺笑地說道。
呵呵地笑著,花惜語諷刺地說道:「還真是情深義重,不過我更想說的是愚蠢。談煜祺,沒想到你這麼聰明的男人,竟然也會栽在我手裡。哈哈……真是太有成就感。」
瞧著她的神情,看著她臉上的笑容,談煜祺疑惑:「你在說什麼?」
花惜語走上前,冷酷地說道:「事到如今,我也沒有瞞著你的必要。其實這段時間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來到你身邊,找機會殺害你。上次下藥沒能成功,我知道,要是不做點什麼,就只能失敗。所以我假裝乖乖地留在你身邊,讓你卸下對我的防備。只有這樣,我才能讓你斃命。」
談煜祺皺著眉頭,不相信地看著她:「不是,你只是被利用而已。你知道你是花惜語,知道他們都是利用你,你沒理由繼續幫著他們。」
雙手環胸,花惜語高傲地說道:「你果然是天真得可以,花惜語果然是你永遠的死穴。就算我是花惜語那又怎樣,可我根本不記得過去的事情。對我來說,你跟那兩個孩子就是陌生人。我雖然討厭他們欺騙了我,可我是真的喜歡修銘。所以,我還是願意幫助他。」
談煜祺沒想到,花惜語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胸口本來已經很疼,在聽到這些話的時候,談煜祺的呼吸都變得吃力。忽然,談煜祺劇烈地咳嗽。
花惜語的眼裡閃過驚慌,瞧著他咳嗽,心臟被懸到嗓子眼。談煜祺受傷的地方是肺,一旦咳嗽,肯定會扯到傷口。想到這,花惜語本能地想要上前,可理智告訴她,她不能這麼做。
淚水在眼眶中閃爍著,花惜語仰起頭看著天花板,用最快的速度將淚水逼回去。「怎麼,只是這幾句話就讓你受到刺激了。談煜祺,真是要謝謝你一直以來對我的照顧,還有信任。要不然嗎,我一定不不能這麼容易就能完成目標。」花惜語繼續在言語上刺激。
咳嗽終於過去,談煜祺的額頭上滿是汗水,呼吸不穩地開口:「我不相信,這段時間,我清晰地感覺到,你對我並不是沒有感情。花惜語,你為什麼要故意這麼說?」
「那隻能說明,我的演戲是成功的。要不然,我幹嘛要給你留紙條,為什麼要讓你去找我?我所做的,就是為了你讓成功進入圈套。不過可惜,沒有要了你的命,真是太讓人傷心。我知道,經過這件事情,我想再成功,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既然這樣,我沒有留下的必要。」花惜語平靜地說道。
聽到她的話,談煜祺抬起頭:「你要離開?」
瞧著他,花惜語反問:「是啊,難不成還要繼續留在你身邊?談煜祺,我根本就不喜歡你,留在你身邊虛情假意,那是需要不少的精力。本來想直接走的,沒想到卻被你看見,那好吧,就當做是個告別。我勸你以後最好別遇到我,要不然,我恐怕還會再要你的命。」
忍著疼痛,談煜祺上前,抓住她的手腕。兩人的距離靠得很近,花惜語能清晰地感覺到,談煜祺的心跳得很快,呼吸吃力而又沉重。這樣的他,讓花惜語心疼得難以言喻。
等待疼痛的感覺緩和些許,談煜祺這才開口地說道:「花惜語,我不許你離開我。就在把你留在身邊,隨時都有生命的危險……咳咳,但我還是不能放開你。這輩子,我都不放開你。」
話音未落,花惜語忽然直接將談煜祺推開。沒想到她會有這樣的動作,談煜祺腳步踉蹌地朝著後面退去,直接靠在牆壁上。因為碰到傷口,談煜祺吃痛地驚呼出聲音,冷汗不停地順著臉頰流淌,很快便浸透了他的襯衫。
眼睛疼得厲害,花惜語連忙將手放在身後。她的手,在那不停地顫抖。別過頭,花惜語將冷漠進行到底:「談煜祺,你就死了這份心。我是楚妍,就算我是花惜語,只要我沒有記憶,我就是楚妍。這輩子,我都不會喜歡你。以後別讓我看到你,要不然會不會對你做出什麼事情,我可不能保證。」
留下這句話,花惜語直接轉身,冷漠地離開。身後,傳來醫護人員著急的聲音:「談先生?快點送談先生回病房,快去叫醫生!」
聽著那些話,花惜語終於還是沒能忍住,淚水悄悄地流淌。她想要回頭看看他,卻不允許自己有任何的猶豫。在決定離開的時候,任何的猶豫,都將造成傷害。花惜語走進電梯,將淚水抹去。
來到談家別墅里,花惜語冷漠地在那收拾著行李。她必須要離開這裡,只有這樣,才能減少對談煜祺的傷害。只有這樣,她才能不讓自己去傷害到她愛的人。
小雪撒著腿來到房間里,拉住花惜語的手:「媽媽,你要去哪裡呀?帶著小雪,好不好?」
花惜語看向眼前可愛的小傢伙,如今終於恢復記憶,花惜語好想多看看她。想要跟他說一句對不起,這段時間來,她對她的態度太冷漠。可是如今的情況,卻不允許她說出這些話來。
小煊兒同樣來到卧室,精緻的小臉上帶著困惑和不解:「媽媽,你要走了嗎?」
眼前的兩個小孩,都是她深愛的人。想到自己犯下的過錯,花惜語無法原諒自己。抬起手,想要撫摸他們的頭,最終還是無力地垂下。將自己所有真實的情緒隱藏起來,花惜語的臉上帶著冷靜:「嗯,我要走了。這裡根本不屬於我,我不想留在這。」
聞言,小煊兒認真地問道:「你不要我們了嗎?」
看著他,花惜語不由地想起,在他很小的時候,花惜語曾經答應過他,永遠都不會和他分開。可是這麼多年來,她一次次地失信。如今,她要將這個惡人進行到底。
「我現在根本想不起過去的事情,孩子,我不能做你們的媽媽。你們要是願意,可以讓別的人取代我,好好地照顧你們。」花惜語淡淡地說道。
搖晃著腦袋,小雪拉著她的手,央求地說道:「可你是小雪的媽媽呀,小雪不能找別人。媽媽求求你,不要離開小雪好不好?小雪剛剛才有了媽媽,小雪不要失去媽媽。」說著說著,小雪傷心地哭著。
神情冷然地看著小雪哭泣的模樣,花惜語抓著衣服的時候不由地用力。但很多事情,都不是她能選擇的。深深地呼吸,花惜語閉上眼睛。等再次睜開的時候,已經變得冷漠。
繼續將行李收拾好,花惜語平靜地說道:「抱歉,我必須要離開你們。我永遠都做不了你們的媽媽,在我看來,你們只是別人家的孩子。再見,希望你們能生活快樂。就算是這段時間來,你們倆對我的照顧,我對你們的祝福吧。」
說話間,花惜語拿著行李離開。小雪流著淚,抓住她的衣擺,哭著說道:「媽媽不要走,小雪捨不得你走。」
花惜語想要將她的手拿開,卻沒有這份勇氣。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卻還是要故作冷漠地看著前面。她沒有說話,也沒有回頭多看小雪一眼。
小煊兒始終站在那,看著花惜語的冷漠和無情。忽然,小煊兒將小雪的手拿下來,冷冷地看著花惜語的側臉:「妹妹,既然她想走,我們不攔著。她不是我們的媽媽,媽媽愛我們,不會這麼看著你哭不管的。」
花惜語沒有回頭,她擔心自己會捨不得離開。「對不起,你們的媽媽,已經死了。我是楚妍,不是花惜語。」花惜語留下這句話,便頭也不回地離開。
小雪想要跟上去,卻被小煊兒抓住手。小雪靠在小煊兒的身上,傷心地哭著:「嗚嗚,哥哥,媽媽不要我們了……」
小煊兒紅著眼睛,緊咬著嘴唇:「我們的媽媽被弄丟了,我們等著媽媽重新回來。那時候,她就不會不要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