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神秘的蕭禹】
這蕭府果真是機關重重,不是利箭就是吃人的怪魚,也不知再走下去會遇到什麽。她那小心髒亂碰亂跳的,驚恐未定。
“夫人這麽想我嗎?”念戈隻聽頭頂傳來熟悉的冰冷的且附有調戲的聲音。她才反應過來,原來自己還抱著那顆稻草。於是忙的直起身,放開了他。隻是這一放手,讓她瞬間陷入某種驚訝。
他那張麵具被摘了下來,分明也是張好看的容顏,隻是像誰?像蘇衍?不,又像了孤師父。
鹿沙也是一驚,她從來沒見過主人的容顏,打她被主人帶回來起,主人都是帶著那個麵具示人。今天卻為了這個女子,不僅換下了護體的玄衣,還為她摘下了永久不摘的麵具。她是個什麽樣的女子,卻讓主人如此為她?心中不免起了一些酸醋之意。
“怎麽了?”蕭禹見念戈發愣的看著他,於是低頭湊了過去。
念戈以為他又要吃她的唇,慌忙的一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一手將他推擋住。
蕭禹抿嘴一笑。她又一次把他逗笑了。小孩就是小孩,若不是那心魔,他還真想名正言順的把她娶回家。
不過,既然她都這樣想了……
蕭禹索性一把將她摟近,拿開她捂住嘴的手,然後在她唇邊又輕輕烙下一吻。鹿沙別開了眼。
念戈總是被這突來的襲擊弄得不知所措,每次過後才回過神,發現是自己吃了虧。了孤師父都說他曾妖王的手下,這讓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妖要怎樣去對抗?都說讓他教她法術了,非得教她心法,現在倒好,隻得是任人欺負。上次是運氣好遇到他突然趕過來救了她,如今他幫人治病去了,蘇衍的鈴鐺又被這人奪走了,隻能在心裏默求河神伯伯保佑了。
正當她一臉委屈的埋著頭時,鹿沙突然反手拿出弓弩向前方院牆射去,一個箭步追隨著人影閃動的方向。
念戈看到秋鹿沙的反應,眼光隨之看了過去,而蕭禹好似不在意一般,撥弄著念戈的頭發。
她立馬轉頭回來,現在終於發揮了她鳥兒警覺的本能,“不要動我。”她警告道,可不能再讓他偷襲了,於是往後退了一步。
媽媽咪呀!又是什麽陷阱?隻感覺身後不知有什麽東西將她纏綁嚴實,然後被突然的騰空。“放我下去啊~” 她大叫道。
蕭禹則故意環抱著雙手倚靠在亭中某根柱子上,悠閑的看著在空中掙紮的念戈。“叫夫君就放你下來。”
混蛋,太混蛋了,又在威脅她。念戈死咬著嘴,就是不叫。
“如果不叫的話,那我就走了。” 蕭禹說道。“順便再說一下,這食骨藤在日落西山後可是會吃人的。”說著,雙手像是伸了個懶腰,準備離開。
念戈聽他這麽一說,見他動作這麽一做,慌亂的叫道:“等,等一下。”
蕭禹側頭,饒有興致的看著她 。念戈無奈的吸了吸鼻子,她怎麽這麽倒黴啊!但 也總不能讓這藤蔓吃掉吧?還是識時務者為俊傑算了……
“夫,君。” 她小聲的叫了叫,尷尬的讓她真的難以啟齒。
“你在說什麽?聲音太小了,沒聽見。”他搖了搖頭。
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念戈滿是憤恨的握了握拳,等她有法力了,一定也要這麽折磨他。
蕭禹故作傷心的姿態歎了口氣,繼續轉身向前走去。
一個食骨藤慢悠悠地往上纏上了念戈的脖子,驚恐之下,她大叫了一聲:“夫君,放我下去。”終究還是妥協了。這一刻她好想吐口水重新來過,太窩囊了,太沒麵子了。
蕭禹嘴角往上揚了揚,一個飛身過去貼上了念戈的身體,那食骨藤迅速的遊走消失不見。
“早點叫,不就好了嗎。”
念戈沉著臉,她不明白,為什麽這個人非要讓她做他的妻子?本想將他推開,但見在這麽高的空中,自己又沒有法力,連飛行術都不會了,索性安安分分的被他摟著。
他帶著念戈飛落到另一處院子。氣派威武的建築,僅次於皇宮大殿。院前同有假山,翠竹,小池塘,還有長滿藤蔓的長廊。念戈早就見識到這個蕭府的厲害了,對於這些藤蔓池塘假山什麽的,已是心有餘悸,以至於蕭禹走一步她便跟一步。
“你去哪?”念戈忍不住問道。
“帶你去見公公婆婆。”
公公婆婆?念戈在腦海裏搜索著這些字眼。瞬間又是一陣驚恐。女子嫁到男方,男方的父母便是她的公公婆婆。
“我不去。”她一把拉住他的手臂。在迷魍林時,總是聽見他們講,人間的女子嫁到男方會遭受婆婆的虐待,她可不想去,本來也沒想做他的妻子。
“你剛才可叫了我夫君的。這麽快就要反悔了?”蕭禹回頭看著她繼續說道:“我不把你介紹給這些奴人們認識,你若在遇到什麽陷阱之類的,他們可不會來救你的。”他居然又在威脅她。
“不救就不救。”再這樣被威脅下去,那還不成傀儡了。她也不是怕死的人,至少現在不怕死。於是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向大門口的方向跑去。
蕭禹瞬間阻攔在她麵前,那眼神讓她不寒而栗。“還沒有我蕭禹留不住的人。”他冷冷的說道。
念戈已經聽出了那聲重重的警告。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她深知自己已經陷入了某種危險的地步。
假山後麵正在澆花的管家聽見聲音,忙的放下水壺跑了過來,以為是哪個賊人闖了進來。見到是念戈,顯然一怔,見到念戈旁邊的男子更是一怔。看那身形倒是像少爺,也不敢亂動。直到鹿沙走了過來,才敢認定是少爺。
“少爺真的是你嗎?”管家似乎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誰說他家少爺是麵上生瘡毀了容,還真得讓他過來看看。不敢說是天下最好看的男子,但至少也是數一數二的。
蕭禹點了點頭,壓根沒有理會,徑直的走入了某個大堂。
此時的念戈站在那裏一動也不動,她要如何?那陣孤獨不安的感覺一點一點的累計到她的胸口。這種感覺從她來到人間就開始出現,她不明白在這祥和的外邊下,為什麽會讓人感到如此恐慌。好想了孤師父快來帶她走。
“少夫人。”管家笑著叫了一聲。
“啊?”念戈回過神。她居然應了回去。
“少爺等著你呢?”管家示意了站在大堂前的蕭禹。
念戈回身看了過去,晃眼間,她似乎覺得這人和了孤師父是那麽的相像,他是誰?那眉宇,那鼻梁,分明就像是一個人。她皺了皺眉,挪動著步伐。每一步都開始讓她謹慎起來,不是說外界的陷阱,而是內心對這一切事物的警覺。
“我想出去。”她小心的說道。眼神裏滿是祈求。
蕭禹依舊冷著臉,示意了旁邊的鹿沙。鹿沙領意,拔出一支箭,毫不留情的在念戈臉上劃了一道口。皮膚撕裂的疼痛讓她心口一緊,皺緊的眉頭不曾鬆開過。那血隨即滴落了下來,秋鹿沙手中不是何時出現的小瓶,將那一滴血取走。
“你可以走了。”她說道。門自然的被打開。
念戈又看了看蕭禹,一滴血就可以讓她走了嗎?不禁疑問。
“別等我反悔。”蕭禹冷冷的開口。他讓她來的目的無非也就是她的一滴血。
念戈聽他這麽一說,當他已經同意了,轉身就向門外跑去。隻是那蕭禹又是如一陣風一般攔在了她的麵前。念戈縮回了腳,膽怯的看著他。他是反悔了嗎?
蕭禹歪頭看了看她臉旁的傷口,手撫上她的臉頰,那傷口又是瞬間愈合。念戈眨了眨眼,其實他有時候也是挺好的,隻是他身上的冰冷邪魅總是讓人想要遠離。
“你的攝魂鈴。”他說著,將鈴鐺放在了她的手上。背在身後的另一隻手,緊緊的握著一隻紙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