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報名
小歷410年9月9日。
天漢皇朝中線向北，撫樺州，白河城。
「少爺，我們到了。」
凌霜兒在城外落下身形，對著胸前的琥珀吊墜說道。
「不得不說，這玩意兒還真是夠方便的。」
「可惜，修為超過我很多的人，沒法強行收進去。不然我就無敵了！」
凌辰憑空出現，接過凌霜兒雙手遞上的琥珀吊墜贊道。
「少爺，以後可千萬不要輕易在人前顯擺此物！據賤奴所知，這世上還沒聽說過，能存放活物的空間寶物！」
「更何況是強行將別人納入其中，這隻有在一些神話中，那些仙家的福地洞天等寶物，才能有此效果！」
「若是讓他人看見少爺能自如出入這琥珀，一定會引來麻煩，甚至是危險！修行界有太多的亡命之徒了，他們可不會在乎少爺的身份……」
凌霜兒此刻落在白河城外的一處山林中，見凌辰毫無避諱的使用琥珀，有些嚴肅的勸誡道。
「知道了霜兒姐，放心吧，我不傻！何況別人就算拿去也不能用……」
「我們現在離城門還有點距離吧，只能靠霜兒姐背我了，嘿嘿。」
凌辰笑著，就要故技重施，凌霜兒卻好似沒聽明白一樣，問道：「少爺不是已經有佩劍了嗎？」
「切，小氣！不想背我就直說嘛。哼！」
凌辰說著心念一動，黑劍流墨從琥珀中出現，環繞身邊。
而後凌辰抬腳踩在了流墨劍身上，向白河城飛去。
「啊？少爺誤會了，賤奴，賤奴不是這個意思……」
見凌辰誤會了自己，凌霜兒慌忙邁出嬌俏的小腳，踏空而起，腳踝上銀鈴聲響清脆。
快速趕上凌辰后，急切的解釋道：「對不起少爺，賤奴知錯了。賤奴背少爺，賤奴願意也喜歡背少爺！」
「霜兒姐，你幹嘛啊，我沒生氣啊，哈哈！」
「我逗你玩呢！嘿嘿，霜兒姐你怎麼這麼可愛啊……」
順利進入白河城，隨著人流向北，一路走到了寒蒼武院在此處的分院。
偌大的廣場上，人頭攢動，少說也有上萬人。
不止有報名前去武院修習的少年少女們，還有他們的父母親人。
「聽好了！寒蒼武院入院試，僅收十三歲以下，且達到閉息境或磐石境以上的弟子！達不到以上兩個境界的，入院試可能會死！」
一個身著青色衣袍，文質彬彬的男子凌空而立，言語帶著威脅，對著廣場上騷動的人群喊話。
「沒達到這兩個境界，或者年齡超過。但對自己資質有信心的，這裡就是分院！到分院的測資處報名去！三年後達到分院的要求再來參加入院試！」
「向東出廣場，左轉走三里，不要再這裡胡鬧！」
那男子斯文的聲音帶著惱怒，現場人群開始動了起來，不一會兒功夫就走了接近三分之一的人。
「醉龍老弟幹嘛這麼大火氣，這可不像你啊，哈哈。」
一個衣著錦繡的偉岸男子走了過來，對著被他稱為醉龍的斯文男子朗聲一笑。
「醉龍見過州牧大人，州牧大人公務繁忙，不知來敝院有何貴幹？」
醉龍拱手施禮，問道。
「寒蒼武院的入院試三年才招一次弟子，且都在我這撫樺州舉行，這等大事還不是公務？倒是醉龍老弟你，到底是讀書人，每次都要問這麼一句。不嫌煩啊？哈哈！」
偉岸男子也不見外，寬厚的手掌搭著醉龍的肩膀打趣著。
「此乃禮數，不可不問……」
醉龍被問得有些尷尬，一般人就算知道是禮數客氣，也不會直接說出來。
「那你剛才那一通火氣，可是禮數？哈哈！」撫樺州牧壞笑著拆台。
廣場中央，立著三十道半透明的柱子，碗口粗，材質似玉。
其高約一丈出頭，大概十二、三尺。
三十道柱子各自間隔兩丈，圍成了一個圈。
一個個參與入院試的少年少女上前，將手放在石柱上，而後運轉修為。
只見那一根根柱子開始散發光芒。
光芒有紅有藍，有高有低。
高的有接近柱子的一半都在發光，矮的只有三尺光芒。
「霜兒姐，那是什麼東西？」
凌辰與凌霜兒排著隊，前面還有二三十人。
不過也大都是陪同而來，真正報名的可能就十來個少年。
「抱歉少爺，賤奴也不知道，沒有見過。」
凌霜兒搖頭答道。
「那是鑒資柱，也叫測資尺。」
凌辰回頭，看見一個比自己矮半個頭的少女，披著長發，啃著蘋果。
瓊鼻小嘴說的就是眼前的少女，但一雙靈動的眼睛卻特別大。
「什麼鑒資柱測資尺？你怎麼知道？」
凌辰疑惑的問了一聲，下意識的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少女。
「就是能測出修為和資質的東西，聽說全部以玉髓為材，然後由大師級的制器師打造而成。」
「也有說是鬼斧級的制器師鍛制的。不光能測鍊氣淬體境，換一下法決就能測更高的境界！」
少女咽下口中的蘋果，回答了凌辰的第一個問題。
「至於我為啥知道，因為我爹是白河城主，從小我就在寒蒼武院的這處分院玩到大的，這分院自己也有一根……你們是外地來的吧？」
「嗯……可惜穿了鞋。」
凌辰聽著少女的解答，目光不經意打量到了少女的腳，下意識的輕語道。
「你說什麼？」
「沒，沒什麼，那這光是什麼意思？」
一旁的凌霜兒在偷笑，凌辰有些尷尬，連忙轉移話題。
「哦，那光是判斷具體修為的。紅光代表的是淬體的境界，藍光代表的是鍊氣的境界。」
「光每高一尺，就代表高一個小境界。」
少女說著，又啃了一口手中的蘋果。
「比如鍊氣境的藍光，氣感境一尺，養氣境兩尺，閉息境三尺，行氣境四尺。四尺以上就是通竅境了，每多通一脈，光就高一尺！四尺之後也都是藍光。」
「好的，感謝解惑。」
凌辰拱手稱謝，因為尷尬，也不敢再多說話。
「沒事，沒事。小事一樁，不用謝我。」
少女啃完蘋果，將果核隨手放在身側的布袋裡，然後又從另一側掏出一個蘋果繼續啃著。
「哇！七脈通竅！好厲害啊，那人不會是已經超過年齡了的分院弟子吧？」
凌辰循聲看去，一個少女衣著尋常，站在其中一根柱子之下，身前的柱子藍光達到了十一尺。
「今天最厲害的也才四脈通竅吧，十三歲以下真有人能達到七脈通竅嗎？」
「一定是超過年齡的分院弟子！」
「可你看她看著比你還小呢！」
這個少女凌辰認識，正是小公主木清言。
身旁還站著一襲粗布麻衣的馬公公，一直在對中間的州牧等人使眼色，暗示其不要聲張。
「好厲害，居然比我還多兩脈！」
凌辰身後的少女也由衷的讚歎道，還多啃了兩口蘋果，倒也沒有太多的情緒。
凌辰搖了搖頭，也不多言，跟隨隊伍不斷前行。
很快，輪到了凌辰測試。
「姓名，來自哪裡。」
負責凌辰這根鑒資柱的，是一位約莫二十來歲，坐在桌案前，面無表情的男子。
今日已經重複了數百次的問題，讓他的語氣變得僵硬機械。
「凌辰，凌霄的凌，時辰的辰。蜀州小春城。」
男子點點頭示意凌辰上前測試，一手提筆，快速在冊子上書寫好凌辰的信息。
凌辰摸著鑒資柱，溫潤的觸感傳入手心，頓感神清氣爽！
而後凌辰運轉修為，只見那柱子開始浮現藍光，一尺二尺三尺……十二尺。
「天啊！八……八，八脈通竅！真的十三歲嗎？不會又是分院來的已經超過年齡的弟子吧？」
「就算是分院弟子，看模樣撐死也才十五、六歲啊！夠天才了！今年天才這麼多嗎」
凌辰的十二尺滿光，頓時引發了更大的議論。
「那孩子你們聽說過么？」
鑒資柱的場地中央，包括剛才的州牧和醉龍在內，幾位男子也看著凌辰的背影議論道。
「凌辰……好像是蜀州彥升的兒子，聽說上個月在他們凌堯族的試劍禮，也鬧了不小的動靜呢！」
「看來也是個能攪動風雲的主兒啊，他娘的，凌堯族老一輩都夠強了，年輕一輩也不給機會嗎？」
幾人議論著，倒也不是太過在意。他們見過太多天才了，凌辰也不是最天才的一個。
「喂！剛剛在冊子上看到你的名字，你是叫凌辰是吧？我叫吳悠，原來你都超過年齡了啊？」
剛才回答了問題的少女追上凌辰，問道。
吳悠有些不太高興，原本以為今天能讓眾人吃驚的是自己，沒想到一連出現兩個人比她修為高。
不過想到對方可能超過了年齡，她心裡也能好受點。
畢竟她上上個月才滿的十二歲。
「我九八年的，四月十三滿的十二。你是不是有個弟弟叫無慮？」
凌辰解釋完，饒有興緻的打趣道。
「你和我同齡？天吶！真是怪物！」
「還有，我是口天吳，悠然的悠！沒有弟弟！」
吳悠先是震驚，而後氣鼓鼓的說道。
吳悠說完就跑開了，今天是讓她不怎麼開心的一天。
「呵呵，少爺總是能讓女孩子對少爺產生情緒呢。」
凌霜兒笑出兩個好看的酒窩，打趣道。
「霜兒姐別拿我開涮了，走吧，找個地方住下。入院試應該是明天開始。」
「遵命少爺，呵呵。」
凌霜兒還是忍不住笑意，也不是因為凌辰打趣那叫吳悠的小姑娘。
而是因為凌辰的光芒，蓋過了這裡的所有人。
白河城西，君悅酒樓，此區域最好的，也是最貴的酒樓之一。
「你好，要兩間房！」
「客官你運氣真好，最後兩間了。」
櫃檯前，凌霜兒等著掌柜拿房門鑰匙，卻聽到後面傳來一個聲音。
「等一下，我們雙倍價錢，要這最後兩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