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回京的夜
黃書記一愣,眼神慢慢變得柔和起來,「永發要是知道有你這個哥哥,會很開心的。」
黃書記沒拒絕,能讓自己兒子百般推崇的人,能收為義子,值得。
「義父,弟弟的喪事就交給你了,我還有事情要安排。」楚天生叫的很真心。
他這輩子都沒叫過爸爸,這一句義父還是第一次,心裡突然覺得暖暖的。
「放心去吧,哪怕是身上的制服不穿,我也會挺你。」黃書記點點頭,眼神堅定。
這個在官場沉浮幾許的老人,在短暫的傷心之後,反而爆發出駭人的鋒芒。
楚天生點點頭,「那義父我先走了。」
楚天生說完,告辭離去。
看著楚天生轉身離開,黃書記抱著骨灰盒失聲痛哭,良久之後,這才定定出身,「永發,你看,你最崇拜的人現在是你哥,而且你放心,害你的人一個都跑不了。」
黃書記眼中滿是森冷的寒光,就像是一隻擇人而噬的洪荒野獸。
「嘀鈴鈴。」刺耳的鈴聲響了起來。
黃書記擦了擦淚水,調整好情緒,這才接過電話。
「黃書記,你真是好興緻,竟然還敢喝楚天生見面。」電話一接通,華子強囂張跋扈的聲音透過話筒傳了出來。
黃書記冷笑一聲,「華子強,你真當我黃某人好欺負的?」
「黃書記說笑了,我只是一個局長,哪裡敢和您叫板。」華子強皮笑肉不笑的出聲,暗示黃書記你可是還有把柄在我手上。
黃書記就當聽不出來,冷冷道,「知道就好,馬上給我來市委開會。」
黃永發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電話那頭的華子強臉色鐵青,聽著話筒里傳來的忙音,惡狠狠的咬著牙,「不知死活的老東西,老子今天就給你個教訓。」
出了市委辦公樓,楚天生攔了一輛的士,坐了上去。
做黃書記的乾兒子,楚天生倒是沒多大的私心,他只是看著老人傷心的模樣,想安慰一下黃書記。
另外黃永發絕對是值得自己喊一聲弟弟的人,為了自己,就差拿著酒瓶子敲在華子強的腦門上了。
思緒凌亂的楚天深突然後腦勺一寒,猛地抬頭,瞳孔猛地一縮,一隻黑溜溜的槍管透過的士司機身後的鐵欄對準了自己。
楚天深心中一緊,接著露出一絲邪魅的笑容,「沒想到千門還真是陰魂不散,說吧,你想怎麼樣。」
假裝成司機的殺手通過後視鏡看著楚天生笑眯眯的模樣,冷笑一聲,「我們少主想見你。」
「沒問題,帶路。」楚天生輕鬆的靠在椅墊上,雙手抱著膀子,對於那隻隨時能要命的槍管視若無睹。
殺手倒是很欣賞楚天生這份定力,面對著一隻手槍,還能表現的雲淡風輕的,他只見過一個,那就是他們的少主周一飛,第二個就是楚天生。
司機一隻手控制著方向盤,一隻手握著從腋下穿過的手槍,手很穩,顯然不是第一次握槍。
車子一路行駛,最後緩緩停在一家別墅前。
司機將車子挺好,由始至終,槍口沒離開楚天生一寸,直直的對著楚天生的胸口。
「下車。」司機晃了晃手槍。
楚天生也不廢話,打開車門下車。
殺手握著槍對著楚天生跟著下車,「你先走。」
楚天生直接把後背留給殺手,當先往別墅之中走去,殺手舉著槍對著楚天生的腦門跟在身後。
別墅鐵門關著,楚天生剛剛靠近,就有兩個大漢打開鐵門,冷笑著在楚天生摸了一遍搜身。
發現楚天生沒帶武器之後,其中一名眼角長著一顆黑痣,滿良兇相的中年人猛地一拳打在楚天生的腹部。
突然而來的重擊打的楚天生後退一步,八塊腹肌猛地縮在一起,就像是一塊鐵板一樣。
「喲,看起來也不是很強嗎。」黑痣男人嘲諷的看著楚天生,他搞不明白,就是這個男人值得自己家少爺派出殺手堂第一殺手將對方請來。
楚天生摸摸鼻子邪邪一笑,「我是不咋地,不過你那拳頭……真的沒勁。」
「你……」
「好了黑痣,少爺在等著呢。」黑痣男剛想發火,卻是被身邊的另外一個中年人攔住。
黑痣惡狠狠的瞪了楚天生一眼,嘴角帶著一絲玩弄的笑意,「也是,到了少爺手上,估計又能看一場好戲了。」
黑痣說著,滿眼嗜血之色,好顯然,又是一個心理極度扭曲道變態的傢伙。
倒是另外一個長相普通的中年人讓楚天生多看了兩眼,都說會咬人的狗不叫,這個說話不溫不火的中年人,給楚天生帶來的危機感,甚至還在那個被稱為殺手堂第一殺手的傢伙。
普通的中年人淡淡看了楚天生一眼轉身往前走去,黑痣則是從殺手堂殺手手裡接過手槍對著楚天生,滿臉殘冷的對著楚天生。
很顯然,只要楚天生一有妄動,就會毫不猶豫的將子彈送入楚天生的腦門。
進入別墅,是一個巨大的游泳池,泳池中一道曼妙的聲影。
因為隔著太遠,楚天生也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眼神落在對面坐在太陽傘下的年輕人時,腦袋歪了歪,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青年翹著二郎腿,坐在白色的塑料椅子上,一隻纖細白皙的手掌握著一杯猩紅的紅酒,輕輕的晃動著,讓紅酒盒氧氣完全融合稀釋。
年輕人看上去二十七八歲,打扮的光鮮亮麗,要是不注意他嘴角冷酷的笑意,那就是個鄰家哥哥模樣,很討人喜歡。
可惜那張狹長的嘴巴不時勾起的冷酷笑意降低了幾分親和力,反而多了一絲陰鬱的感覺。
青年的腿上海坐著一個女人。
男人自然就是千門少主周一飛,女人自然就是曹公當初的左右手紅蠍子。
周一飛也看到瞭望著他的楚天生。
紅蠍子站起來,走到周一飛身後,讓周一飛的頭舒服的靠在自己身上。
尼瑪,還真會享受!楚天生吐了一口唾沫,邁著大步走向周一飛。
跟在楚天生身後的黑痣見狀就要開槍,被周一飛瞄了一眼,握槍的手硬是不敢扣下扳機。
楚天生大踏步走到周一飛身前,狠狠一拳搗在周一飛的胸口上,接著又是一個凌厲過肩摔狠狠將周一飛砸在地上。
楚天生邁著猛地上前,一腳踏在周一飛的胸口上,「你大爺的,竟敢對我的女人出手。」
「咳咳咳。」周一飛吐出一口鮮血,滿臉癲狂笑意,「打啊,繼續打,看看是我先被你打死,還是我一槍斃了你的女人。」
周一飛獰笑著出聲,一名光頭小子壓著李欣如走了出來。
小子剃著個大光頭,頭上還有九個戒疤,還是個主持級別的和尚。
不過這和尚看上去也就是二十來歲,偏偏就是這麼毛都沒長齊的小和尚,竟然嫻熟的握著一隻手槍頂在李欣如的腦門上,這一切顯得要多怪異就有多怪異。
李欣如則是著急的看著楚天生,一雙妙目不斷的對楚天生使眼色。
周一飛一把打開楚天生踏著自己的腳,麻利打的爬起來,好像楚天生能把一個成年人一腳踹死的力量對他而言,那就是給他撓痒痒。
「楚天生是吧。」周一飛叫了一聲,接著猛地一拳打在楚天生的胸口上。
楚天生被打的踉蹌後退。
周一飛還不過癮,拎著塑料椅子對著楚天生的腦袋砸了過去。
造價不菲的椅子砸了個稀巴爛,一縷縷鮮血順著楚天生的額頭緩緩滴落下來。
楚天生擦也不擦,始終笑眯眯的看著周一飛。
周一飛本來以為楚天生會發狂,甚至破口大罵,可就是這麼笑眯眯的看著自己,卻是讓他心裡沒來由的湧起一股寒意。
周一飛狹長的眸子閃過一道殺機,轉瞬即逝,最後轉身打了個響指。
立刻有人送上一把椅子,周一飛大大咧咧的做下去,翹起二郎腿。
「還以為你是個人物,原來也就是個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廢物。」周一飛冷笑道。
「也比你只會拿女人威脅來的好。」楚天生針鋒相對,走向光頭小子,一腳踹開,「你們家大人沒告訴你,拿槍指著別人是不禮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