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8章 狼要醒了!
林曉彤悶哼一聲,似乎想起三天前面對鷹鉤鼻暗殺的死亡陰影,美眸中浮現一片厲色,一咬貝齒,聲音清脆冷冽:
「該下地獄的,是你!」
「黃毛丫頭,不知天高地厚!」烏鴉陰測測一笑,「拳台上見!」
拳台四周,都是蒙州地下世界一些德高望重,發須皆白的阿公前輩作為裁判,此時只是冷冷的瞥了拳台上的烏鴉和林曉彤二人,說道:
「比賽開始,生死由命富貴在天。除非一方認輸,否則便是不死不休。你們,可曾想好了?」
「黃毛丫頭,來戰!」
烏鴉陰狠一笑,始終半弓的身子陡然間筆直凌冽,嗖的一聲,如一隻展翅的鷹隼,半米多高的擂台,一躍而上,手按刀鋒,說不盡肅殺冷冽!
「姑奶奶怕你不成?!」林曉彤也嬌喝一聲,輕巧腳尖一點,如雁過留名,蜻蜓點水,魚躍踏上擂台,絲毫不懼!
幾個裁判向主辦點點頭示意,拳台前大屏幕上,頓時浮現烏鴉和林曉彤兩人的身影,清晰落入現場每個人眼中。
大戰未開始,便已經是一片濃烈的火藥味道。
「吆?來了個娘們,哈哈,張嘯林這是沒人用了吧。連女人都上台了!」安圖魯陣營里頓時發出一陣鬨笑聲音。
拳台中的各路權貴們也齊齊眼前一亮,饒有趣味的欣賞著拳台上林曉彤身姿,下注,揮霍,豪賭。
這等尤物佳麗的肉搏血戰,向來都是人間極品,看一眼就賺一眼。
這世間從來沒有所謂的平等,拳手們在拳台的拚命搏殺,不過是他們這些人上人眼中消遣一樂的玩物罷了。
「嘯林,你怎麼能讓曉彤那丫頭胡來?!」林秋美眸里滿是擔憂,緊張的咬著豐潤朱唇,「這幫人可都是亡命之徒,曉彤哪裡抵得過他們。」
張嘯林大手摟過自己的女人,眸子閃動,說道:「曉彤那丫頭的性子你也知道,讓她上台固然有危險,但不讓她上,她會後悔一輩子!再者說,我們草原張家的女人,也是頂天立地,巾幗不讓鬚眉的英雄,我相信她!」
謝兵也凝重說道:「嫂子,放心吧,有我在暗中保護,曉彤絕對不會出事!」
他說話時候,眼眸凝重凌冽的盯著坐在安圖魯旁邊,那兩男一女,全身籠罩在白袍之下,看不清面容的高手身上。
這三個傢伙,給他一股極為危險的氣息,怕是這場比賽中的大變數。
「哎,聽天由命吧。」林秋幽幽嘆息一聲,眸子里滿是擔憂神色。
咚——
拳台上銅鐘敲起,聲若龍吟震蕩。
也意味著——拳台的廝殺開始!
大戰拉開序幕!
烏鴉身子微微弓起,手握著兩把陰森匕首,好似隨時進攻的掠食者。他目露邪光,陰測測笑道:「黃毛丫頭,現在認輸還來得及,只要你去我弟弟墳前給他磕頭賠罪。再陪大爺我好好睡上三天,我就饒了你,如何?」
「齷齪鼠輩,找死!」
林曉彤嬌喝一聲,腳尖掠地而起,嬌柔的身子卻如一把凌厲寶劍,拳腳如風,招招沖向烏鴉的身體要害部位。
烏鴉眼中的凝重詫異神色一閃而過,饒是他戰鬥經驗豐富,很快調整好心態,不急不緩,見招拆招,迅速將林曉彤的刁鑽招式化為無形。
「黃毛丫頭,有兩下子啊。」烏鴉帶著一股貓戲老鼠的語氣,輕蔑笑道。
林曉彤悶哼一聲,絲毫沒有理會烏鴉的戲謔,只是美眸間的怒火和殺氣,異常凜冽。
玉手在酥軟腰板間一抽,一根布滿刀片,寒光凜然的軟鞭刷拉拉亮起,帶著呼嘯破空聲音,如長蛇舞動,直接沖烏鴉脖頸抽了過去。
這一鞭子若是落實,其鋒利刀片足夠割掉烏鴉的腦袋。
這一殺招,可謂是又狠又毒又快,頓時引起現場看客的一陣嘩然叫聲,莫說烏鴉本人,就連謝兵張嘯林,甚至朝夕相處十幾年的林秋都驚愕的瞪大眼睛。
誰也沒想到,林曉彤這丫頭竟然出手如此果斷狠辣,連環殺招,招招致命,絕不給對手任何可乘之機。
「不好!」
烏鴉暗罵一聲大意輕敵,心底冒起了涔涔冷汗,饒是再豐富的實戰經驗,面對此等危機死亡也有些慌神失措,手足無措。
一咬牙,烏鴉握緊雙手匕首,雙臂護住自己腦袋,來了個捨車保帥,盡最大努力,擋住林曉彤的刀鞭!
「殺!」
林曉彤見狀,也毫不猶豫,刀鞭舞動,啪啪作響,轉眼之間,已經揮出十幾道鞭子。
空間中響起一片刺啦啦刀片割肉的聲音,刀鞭所過之處,烏鴉的手臂,胸口,後背,已經血淋淋一片,翻著肉皮,看上去格外讓人心顫。
這些傷口,雖不致命,但卻讓烏鴉落足下風,丟盡了顏面。
現場看客們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一些刀口舔血的混子們也不由得眼皮直跳,心中暗驚:這女人,下手真特娘的狠!
「烏鴉,咯咯,現在都快成了禿毛鴨了吧,看姑奶奶我扒光你雜毛!」林曉彤手中刀鞭啪啪作響,如一個傲嬌的小精靈一般,聲若銀鈴。
林曉彤的譏諷語言傳遍整個拳場,掀起一陣鬨笑聲音,也讓安圖魯陣營一眾人老臉滾燙,無比的憋屈鐵青。
「烏鴉,你給老子搞什麼!能打就打,打不了趕緊給老子滾下來,別他媽給老子丟人現眼!」安圖魯憤憤棰著椅子把手,怒聲大罵。
「黃毛丫頭,老子弄死你!」
烏鴉直接被林曉彤激發了怒火,渾身煞氣凜冽,滿身戾氣。
怒喝一聲,烏鴉也不顧身上淋漓的鮮血和傷口,兩把寒光匕首握在手中,如鷹擊長空一般,劃出一道曲線,陰森寒光,招招肅殺冷厲!
「禿毛鴨,姑奶奶怕你不成,來啊!」
林曉彤也嬌喝一聲,舞動手中刀鞭,一時間刀劍相交,金戈爭鳴,夜空中劃出道道血光,火花四溢。
戰鬥激烈,緊張,任何一方稍有不慎便是皮開肉綻的下場,烏鴉饒是歷經死亡格鬥場的悍將,怒火衝心,而又仗著體力比女人要強,很快佔據主動,招招狠辣斃命。
而林曉彤也只能轉攻為守,形勢變得極為被動下來,但始終苦苦咬牙支撐著,鬥志不滅。
「曉彤這孩子,成長了許多!」看台上,張嘯林望著拳台下的激烈戰鬥,滿是讚揚點點頭,若有所思。
「但這姜,還是老的辣啊,哈哈,張兄,你看看烏鴉,不愧為我們安家的戰將,雖戰前輕敵了些,但這狀態一找回來,簡直就是活脫脫一個戰神,哈哈!」見戰況好轉,安圖魯開懷大笑,胸有成竹。
張嘯林只是輕蔑一笑,似乎懶得爭論什麼,不可置否。
拳台上,烏鴉招招狠辣進攻,林曉彤一退再退,近乎退無可退。看到緊張處,林秋驚呼一聲,精緻容顏上滿是擔憂緊張味道:
「啊,小心!落入下乘了,啊,又中了一刀,這可怎麼辦啊——」
謝兵只是輕描淡寫的掃了拳台的情景一眼,很快下定了結論,「嫂子,不用看了,這一戰,曉彤贏了!」
四周的人全部神色古怪的望向謝兵。
「哈哈哈——」
安圖魯更是毫不客氣,放肆大笑起來,聲音不屑冷冽說道:「謝先生,說話得過腦子,不能太過於主觀!」
「拋開林丫頭的弱勢和被動不講,烏鴉這人,可是歷經死亡格鬥場五十強的拳手!這等人物的實力,就算放眼華夏,那也是名列前茅,更別說一個個小小蒙州,難不成,一個黃毛丫頭,還真能逆天翻盤?」
林秋也是美眸閃動,幽幽說道:「謝兄弟,我雖然是一介女流,但也不是瞎子,拳台的局勢我還是看得清楚的,你不必安慰我了——」
「你們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飢兔博鷹,蜉蝣撼樹,也未可知!」
謝兵平聲笑了笑,指著拳台上越打越凶的烏鴉,冷靜分析道:「烏鴉的身手是強,然而他這幾十場比賽依靠取勝的卻是暗殺手段,心若止水,靜若處子,動輒萬千殺機,一招斃命!」
「你再看他現在,滿身戾氣,心浮氣躁,破綻百出,哪有半點心如止水的巔峰意境。強行將自己身體狀態提高到不適合的環境,他的心早已經亂了。心亂則招破,招破則破綻出,破綻出則手腳亂,這手腳一亂,必敗無疑!」
「你再看林曉彤,雖然一直處於下風,但她招式穩紮穩打,規避要害,始終保持著最佳的戰鬥狀態激情。你有沒有發現她的姿勢像什麼?獵手,靜待捕食,雷霆一擊的獵手!」
安圖魯這才驚愕的掃量著拳台的景象,不由得瞳孔一縮,聲音有些顫抖:「你是說,她一直在示弱,一直在等待反殺時機?這,這怎麼可能,這份忍耐,這份屈辱和堅持,就算是身經百戰的男人也難以堅持下來,更別說一個弱女子。」
張嘯林狂傲一笑,聲音凜冽:「這就是草原的兒郎,不動則以,動,就是一飛衝天,就是一鳴驚人!」
「看,這頭小狼,要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