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4章 談判
安圖魯的晚宴設在蒙州最為著名的民族大酒店,十九層建築,豪華而精緻,獨特蒙州民族特色的裝修風格和精緻菜肴,更讓民族大酒店在全國酒店排名中,名列前茅。
據傳,在六十年代,這家酒店都是用來接待各國領導人,海外重要賓朋的,因此這裡也成了面子和地位的象徵,成了富商和高官爭相聚集的地方。在蒙州,如果這一輩子都夠在民族大酒店吃一頓飯,可是把一輩子的面子都掙回來了!
繞過酒店大廳,各個桌位上的權貴們紛紛注視,認出了謝兵這個在死亡格鬥場大出風頭的新星,一眾人全都笑著臉面打著招呼,而謝兵則是淡淡點了點頭作為回應,帶著林曉彤,李二牛兩人迅速走過。
並非他心高氣傲,故意擺什麼架子,而是沒那個時間和精力和這幫人寒暄什麼,他腦子裡全都是怎麼應對安圖魯和孫文軒這兩個傢伙,哪有時間管這幫權貴。
這些權貴們也算是蒙州有頭有臉的人物,而這麼敷衍的一掃而過,要是換做別的公子哥,他們早就大耳瓜子抽過去了。
可如今面對謝兵,他們臉上不但沒有表現出一丁點的不滿,反而態度擺的格外謙卑,格外恭敬——
能夠獨戰一百名蒙州精銳,把蘇家三大高手打得投降,促成蒙州地下勢力統一的猛人,還需要什麼裝腔作勢,人家就是牛叉,就是有實力。
不服不行!
當謝兵三人踏入民族大酒店最為豪華尊貴的天字型大小包房中,安圖魯連忙起身站起來,到門口迎接,熱情說道:
「歡迎謝先生光臨,謝先生能夠光臨安某的酒宴,是在下的榮幸啊,請,請——」
「安爺說笑了。今兒這場子,夠大的啊。」謝兵輕笑一聲,掃著包廂中的眾人,大多是安家的一些骨幹,還有向著安家的一些蒙州地下前輩。
林曉彤不滿的冷哼一聲,說道:「安爺這臉變得還真夠快,在拳台上,我看您都恨不得謝大哥馬上死掉呢。」
安圖魯神色一愣,隨後卻哈哈笑道:「都是玩笑,玩笑,三位貴客,請吧——」
等到謝兵幾人全都走過去入席,他眼中的寒意,一閃而過。
謝兵和場內的眾人寒暄幾句,隨後眯起眼睛,懶散說道:「安爺,今天怎麼沒見到孫少啊,不會是賭輸給我五百萬,沒臉見人了吧。」
現場眾人不由得嘴角一抽,這小子,還真是那壺不開提哪壺,說句話都能把人氣死。
安圖魯黑著臉,訕笑說道:「孫少剛來了電話,路上堵車,還請謝先生見諒,多等一會。」
心裡卻在冷笑:等到孫少到了,就是你小子的死期!
「我就說嘛。」謝兵翹起二郎腿,直接撕開一隻烤的噴香冒油的兔腿,大口嚼著,「你們這幫人臉皮這麼厚,怎麼可能被打幾巴掌就不敢見人呢!」
噗,咳咳——
已經有人噴出一口酒,安圖魯一眾人滿臉的憋屈無奈。
身旁的林曉彤更是抿嘴噗嗤一笑,嬌嗔白了這傢伙一眼:這犢子,活活能把人氣死,這三兩句話,就迅速掌握主動權,把安圖魯這幫人耍的不要不要的。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被謝兵嗆了一鼻子灰,安圖魯也沒啥心思再跟謝兵打太極了,舉著一杯茅台酒,笑吟吟的湊了過去,直入主題:
「謝先生,今天安某擺宴,主要是兩個目的。」
「這第一呢,是慶祝謝先生死亡格鬥場大勝而歸,聲震蒙州,假以時日,必將一飛衝天啊。」
「這第二,是向謝先生表達下歉意,之前有什麼不愉快,希望你大人不記小人過,高抬貴手,饒了我這一馬。謝先生氣度不凡,又是嘯林的把兄弟,之前我們張、安兩家雖然有過不愉快,但都是小打小鬧,這一場豪賭混戰,也是我的意氣之爭,希望謝先生能夠在嘯林兄面前幫我說幾句好話,別做這麼絕,給我們安家一條生路——」
林曉彤聽到這,撇了撇紅唇,嬌嗔一聲,「果然,黃鼠狼給雞拜年,我姐夫那裡行不通,竟然找後門找到這來了。」
安圖魯老臉尷尬,強壓著心頭的火氣,還想解釋些什麼,但謝兵卻打斷他,夾了一口菜,細嚼慢咽的,笑著說道:
「安爺,你恭喜的話,我收著,感謝你的祝賀。但你說的什麼給條活路,安家之類的事,這你得跟張大哥商量去,我一個外人,幫不了你。」
「我雖然和張嘯林大哥是把兄弟,但一碼歸一碼,我不能憑藉我的主觀意見,就讓整個張家的兄弟們不愉快,那叫沒義氣。」謝兵說罷,意味深長的望了安圖魯一眼,「而且,安爺,男子漢大丈夫,一個唾沫一個釘。當初你們說好的,誰輸了拳場,交出手上資源,永遠退出蒙州。你不會連這點魄力都沒有吧?那以後還怎麼服眾。」
「再退上一萬步來講,如果今天輸的是我,你安爺設身處地想一想,你會同意我們的求情嗎?」
安圖魯練了一晚上,準備了上百次的談判話語,此刻竟然老臉一愣,說不出一個字。
他完全沒有想到,謝兵這小子做事太絕了,簡直滴水不漏,全面封鎖了他所有突破口,讓他根本無從下手。
端著酒杯,愣了半天,才從嘴裡擠出一番話來,「謝兄弟,你也總得給老哥我留一口飯吃不是嗎?蒙州是我安家的祖業,你不能就這樣把我掃地出門啊。」
他一臉糾結痛苦,彷彿下了多大決心似的,「這樣,謝兄弟,手上的資源和地盤,我讓出去八成,你只讓嘯林兄給我留下兩成的棺材本,讓我百年之後,有臉間我們安家列祖列宗。而且,我保證,從此之後,蒙州地下勢力,以張家為尊,我們安家人,絕對不有任何非分之想!」
看他這一臉真誠,信誓旦旦的樣子,林曉彤卻是不屑撇撇嘴,「糊弄鬼呢!」
這老狐狸滿嘴跑火車,說的話,連一個標點符號她都不會信。
謝兵仍舊慢悠悠的品嘗著一桌子美味佳肴,聲音平淡而又堅定:「我還是那句話,幫派的事情,你找張嘯林商量去,我不插手也懶得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