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8章 見見血
安圖魯的當場下跪,讓在場的一眾前輩大佬們驚爆眼球,滿臉震撼,卻又在意料之中。
面對一重一重的底牌被謝兵毫不留情打散,面對這個煞星,安圖魯的心理防線怕是早就崩坍,面對這個無法戰勝的敵人,他能夠做的,也只有放棄一切,苟延殘喘。
現場一片寂靜,壓抑沉悶的氣息讓人感覺心頭壓著一塊大石頭,動彈不得分毫。
房間之中,唯有安圖魯不斷磕頭求饒的聲音。
謝兵只是靜靜的坐到椅子上,平靜的望著安圖魯的表演,眼神淡然,卻有著一股對萬物的漠視,對人命的冷冽。
「安爺,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他緩緩開口,在滿地的狼藉之中,找出兩個杯子,倒滿了兩杯茅台酒,說道:「我本無意參與到蒙州的爭奪之中,一讓再讓,你們卻步步緊逼,不斷挑戰我的忍耐度和底線。孫文軒,蘇星宇,現在,又擺下這道鴻門宴,出手便是殺招。
「你已經耗盡了我所有的耐心。安爺,要是你,你會不會再給這樣的人,一個放虎歸山,捲土重來的機會?」
安圖魯面色直接變得無比慘淡,目光中滿是複雜和恐懼。
他二話不說,砰的一聲,頭緊緊的磕在地上,猶如喪家之犬一般的蒼老身子,瑟瑟發顫:
「我,我保證,今後隱姓埋名,遠離國內,再也不敢妄自菲薄,以卵擊石。」
「晚了,太晚了!」
謝兵聲音清冷,遞給他一杯酒,如同送別一位老友一般,「喝了這杯踐行酒,上路吧,我答應你,保你對你妻兒一家老小性命無憂。」
「謝先生,我,我——」
安圖魯神色複雜,顫抖著雙手接過那一杯酒,還想要努力為自己爭取一線生機,謝兵卻早已轉過身去,沒再理會他。
安圖魯的雙手更抖,心裡念得更多,彷彿這一杯酒,有著千斤之重,猶豫了足足十分鐘,他還是一咬牙,高喝道:「謝先生,希望你能遵守自己諾言,我安圖魯死在你這樣的梟雄手上,值了!」
一杯酒一飲而盡,就在全場人唏噓感慨一代梟雄就此謝幕之時,安圖魯忽然趁謝兵不注意猛地暴起,手裡往小腿一摸,熟練掏出一把匕首,猙獰咆哮,如一頭髮狂的野牛,沖謝兵刺了過去。
「王八蛋,你毀了老子的一切,老子弄死你!」
順從,只有死路一條。反抗,尚有一線生機。
他這般怕死的人,又怎會心甘情願的赴死!
「謝大哥,小心!」
「隊長!」
林曉彤和李二牛大驚失色,他們也沒想到,這個安圖魯竟然會臨死反撲,這麼瘋狂。
然而,就在刀鋒謝兵喉嚨一瞬間,謝兵仍舊面如止水,似乎早有預料,輕鬆一側,躲過鋒利刀芒。
手腕一捏,奪過安圖魯手中匕首,一劃,至此一劃!
噗!
一刀封喉。
鮮血汩汩,安圖魯拚命的捂著脖頸間嘩嘩流血的傷口,意識一點一滴的流逝,喉嚨里發出荷荷的響聲,面色扭曲,恐懼,不甘,憤怒——
「狗改不了吃屎。」
謝兵聲色冷冽,一腳踢向安圖魯的腦門,後者雙目充血,四肢癱倒在地上,徹底沒了生機。
馳騁蒙州的地下大梟,傳承三百餘年的安家現任家主,安圖魯,徹底身死。
「對於張嘯林接手蒙州所有勢力的事情,你們可還有意見?」謝兵聲色冷冽的望著現場一眾大梟。
房間內一眾大佬齊齊面色大變,安圖魯如畜生一般的死相,迅速觸動了他們內心的恐懼,連忙對謝兵躬身保證到:
「沒,沒意見。」
「支持,一百個支持,這個位置,簡直就是天生為他準備的。」
「謝,謝先生,今天的事我們也是被安圖魯逼得,我們老糊塗了,但其實我們早就看安圖魯這傢伙不爽了——」
「請謝先生原來我們老眼昏花,遇人不淑,不要和我們計較——」
「是啊,是啊,別和我們這幫老傢伙一般計較。」
江湖越老,膽子越小,看著蒙州大少孫文軒被斷掉一條腿,蒙州地下大梟安圖魯更是直接身死,這幫老傢伙開始膽怯,開始學會為自己打算了。
千萬別沾惹上是非,惹到這傢伙的怒火,否則,那就是滿門之災啊!
謝兵只是輕描淡寫的掃了幾人一眼,玩味一笑,「那,得看你們今後表現。」
一拍林曉彤翹挺的屁股,說道:「妞兒,我們走。」
今後表現?這算哪門子答案。
「謝先生,這,這——」
幾個大佬面面相窺,全都一臉懵逼,再去轉身之後,謝兵卻早已經摟著林曉彤腰板,身影遠離了。
只剩下滿地的狼藉,一片鮮血,觸動著現場人的神經眼球。
謝兵三人走出了民族大酒店,回想起今天在酒店中發生的一切,林曉彤還是感覺到膽顫心驚,彷彿跟做了個夢一般,一波三折,曲折驚險。
「還好,有驚無險,安圖魯死了,幾個力挺他的大梟前輩棄暗投明。不用一個星期,整個蒙州就可以完全落入我們的手中。」
林曉彤幸福而滿足的伸了伸懶腰,俏皮一笑,「總算安靜了,萬事大吉!」
謝兵輕笑一聲,「蒙州的事情是完結了,可這真正的暴風雨,才剛剛開始。」
林曉彤眨著眸子,驚訝問道:「什麼,你在說什麼啊,什麼意思?」
「有人費盡周折,想要我的命,這份情義,咱們得好好還回去才行啊。」
謝兵點燃一根煙,煙霧繚繞之下,笑容依然燦爛,但此刻卻帶著一股致命冷意。
「二牛,我吩咐你的禮物,送到燕京了嘛?」
李二牛鼻青臉腫的臉上扯起一個弧度,「今兒早剛到!已經吩咐猛哥和蕭哥他們去做了。」
「估計再有兩個小時,蘇大少就能收到我們貼心的禮物。」
「很好!」
謝兵點點頭,幽幽的望著霞光似火,映染了大半個天際的晚霞,喃喃自語:「這燕京城,風平浪靜的太久了,也應該見見血,讓那些骯髒的東西,呈現到檯面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