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書鋪夥計

  看著水中那異常消瘦的少年臉龐，林若塵心神不由一陣恍惚，隻清洗了一下最外麵寬大的破布青色袍子，雖然依然是個乞丐的樣子，但想來也不會讓別人掩麵而逃。


  果然真是個乞丐，全身上下身無長物，當然除了從懷中摸出來的一塊木質的牌子以外。


  那木牌被這具身體的前主人用布纏了一圈又一圈，想來對他極為重要。


  林若塵仔細審視了一番，這方形木牌四周有著不知名的草木紋路，中央似是一個大大的字體。


  這是個什麽字呢？林若塵無從猜測，因為他尷尬地意識到自己不識字，雖然這裏的語言他會。


  竟然不識字？

  當然一個日日以乞討為生的乞丐不識字是理所當然的，林若塵隻能無語。


  平複了一下心情，盡管重生的疑雲重重，但不妨礙他想活著的目標，片刻後他在心中做了一個簡單的決定，便邁著步子朝著城中的大街上走去。


  湊著鼻子朝著身上使勁嗅嗅，頓時一股不出來的惡臭味鑽入了鼻中，果然常年累月的味道不是一次就可以洗掉的。


  大街上店鋪林立攤販們扯著嗓子紛紛吆喝著，行人們如織如簇，倒也有一番熱鬧的景象，隻不過沒有他的一席之地。


  在逛過了大半個街頭後他終於在一個店鋪前麵停了下來，店鋪門前掛著的門匾上寫著四個龍飛鳳舞的大字，隻可惜林若塵依然不認識。


  林若塵走了進去，裏麵人可羅雀，好一會兒才慢悠悠走出來了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


  “這位年輕生，需要買哪本書籍啊。”老者沒有看眼前的林若塵一身乞丐打扮而輕視。


  “那個老爺爺，我不是來買書的，我是，我是想問問貴書鋪需不需要打雜的夥計啊，什麽髒活累活我都幹，隻要管飯就行。”林若塵結結巴巴地完，然後用他那真無邪的目光希冀地望著老者。


  “這位生你也看到了，老兒這裏生意慘淡，暫時不需要夥計，你要不要去別的地方看看啊。”老者雖於心不忍但仍舊出了這一番話語。


  林若塵心中不免有些失望，好不容易看到個理想中的地方，隻好繼續懇求道：“老爺爺不瞞你，我本是墨城中無父無母的乞兒，每日以乞討為生卻從不坑蒙拐騙，昨夜大雨滂沱我由於連日饑寒交迫，險些去了另一個世界。”


  “好在上憐憫僥幸活了下來，卻突然心中想明白了什麽，不想就這樣渾渾噩噩下去，但是發現自己大字不識一個又沒有個居所，所以才想找個老爺爺這樣的書鋪邊填飽肚子邊識些字自力更生，求老爺爺成全。”

  老者聽後怔怔無言林若塵也不知道此番話有沒有效果，隻好站在原地等待老者的決定。


  這個時候有一個虎頭虎腦的孩子蹦蹦跳跳走了過來，搖了搖老者的手問道：“爺爺，這個哥哥是誰呀？他的衣服怎麽是破的？”


  老者緩過神來笑著摸了摸孫子的頭：“虎兒，爺爺叫這個哥哥陪你以後讀書識字好不好啊。”


  “有人陪我讀書嘍。”孩子高興地不停拍著自己肉嘟嘟的手。


  就這樣林若塵成為了這個書鋪唯一的夥計，而叫虎兒的孩子也有了自己一起讀書識字的夥伴。


  又換上了一身沒有破洞的衣衫，雖然隻是老者親手改的灰色舊衣，但他依然很滿意，因為看起來總算不像是個乞丐了。


  前世身為地球的大三學生，在這個陌生世界裏依然習慣用知識來了解一切。


  知識就是力量，能識字早晚都能派上用場，林若塵很形象地稱之為“勤工儉學。”


  短短一月時間過去林若塵的氣色也紅潤了不少，好在上還是很公平的，給了他一張俊秀的臉蛋，再加上他異於少年的成熟心性，老爺爺和孫子都對他頗為滿意。


  老者一家姓王，孫子叫王虎今年五歲，林若塵的這具身體的前主人的記憶也被他消化得七七八八，當然有用的信息並不多，隻知道他今年十一歲。


  最讓他感興趣的是這個乞丐生前見過“仙人”，雖然不是禦劍飛行仙風道骨的樣子，卻也真真切切有幾分實力。


  得益於地球上九年義務教育六年高等精英教育的經驗，他學習起異世界的語言文字來，速度快得飛起，如今他已然代替王爺爺教起了王虎。


  沒事的時候他總會翻翻書籍以此來了解這個全然陌生未知的世界，想來是自己以前的學生身份使然。


  當然他對於那些奇怪異誌仙人修道之類的極為向往，無奈平常書中隻有寥寥數筆描寫，讓他頗為無奈。。


  日子過得倒是愜意平淡，除了偶爾心中湧起的淡淡孤獨外，他對此極為滿意。


  隻是意外總是來得讓人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