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人渣
「喂，問你吶，怎麼不說話了？」菲菲不耐煩地用小胳膊捅了我兩下。
「……」
「小心，有人！快剎車！」祁蕁尖叫一聲！
我猛然轉醒，一踩剎車，「咚」的幾聲，車的慣性差點將兩個女孩從前面拋出去。
面前的一個老頭兒，渾身髒兮兮的，正瘸著一條腿慢慢向對面爬去。
我心裡那個惱火啊，剛要下車訓斥幾句。這時從對面樓里走出一對男女，竟然不分青紅皂白，對著那老頭就是一頓呼喝。我和祁蕁、菲菲走下車，卻聽到那個女人罵道：「你這個老不死的，讓你不要到處亂逛，你就是不聽！你看，現在好了吧？讓人給撞了吧！」
男的搖著頭來到我的車邊，用手拍打著我的車頭道：「小兄弟，你把我老爹撞了多少也得賠點醫藥費吧？」
那老頭有七十來歲左右，神智似乎有點模糊，一邊往前走，嘴裡還發出「唔唔」的聲音。祁蕁不悅地說道：「喂，他可是你老爹哎，他被車撞了，你們怎麼一點也不關心？首先就想到錢了？」
中年男子可不管那事兒，蠻橫地掐起腰，說道：「這事兒，你們別管！快點賠錢。」
看到這情景，我還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么？在懷陽這樣的事兒見的太多了。尤其是我們這些出來混的，有的小弟對自己的父母是三天一罵，五天一打。想不習慣也難。
「賠多少？」我皮笑肉不笑地看著那男人。
那婦女走了過來，厭惡地捂著鼻子強行將老人拉了過來，說道：「你看，都傷成這樣了，怎麼也得賠三千！」
菲菲眉頭一皺道：「這不是訛人么？」
我嘻嘻哈哈地拍了拍菲菲的肩膀道：「你沒聽過「家有一老如有一寶」么？這些人是把老人當成「搖錢樹」的。」
那男人可能是看出來我不是省油的燈，竟然掏出電話，開始叫人了。
我剛說完，就見從樓里跑出來三個個子不高的中年男子，估計是他鄰居。剛見面沒一分鐘就開始數落我們不是，雖然沒有髒話，不過傳在兩個女孩耳朵里她們可就不樂意了。
這兩個寶貝什麼時候被人如此對待過？當下祁蕁一鐵，拳頭捏的緊緊的。菲菲則是向自己的后腰摸去，估計是要拔槍。
「……」我連忙走上前，將那老頭扶進車中，就聽那老頭輕聲嘀咕了一句道：「你們沒撞傷我。」
我笑道：「您老就在車裡休息一下啊，不然啊，我可就麻煩了。」
「喂，你們兩個要幹嘛？還不上車？」我喝了一聲，祁蕁和菲菲這才百般不樂意地上了車。
那四個中年男人和婦女執意要陪同老人去醫院，無奈之下，那輛破麵包也塞滿了人。
「老人家，這後面坐著的，是不是你兒子啊？」這句話我重複了好幾句，老頭才反應過來，他搖搖頭道：「不是…我不認識他們。」
那自稱是老頭兒子的中年夫婦頓時就怒了，女的使勁在老頭腿上掐了一把道：「你這個老不死的，怎麼能這麼說話？你身上這衣服還是你兒子幫你買的呢！你要不認識我們早就餓死了！」
我一邊開車，一邊問道：「撞了人的確應該賠錢的，不過你們也得開個證明啊…不然我怎麼知道這老頭是不是你們的親爹？」
後來的那三個中年人竟然吵嚷起來道：「我證明啊，這老頭的確是「齊哥」的親生父親。」
菲菲哼道：「他都餓成這樣了，你們也不說管一管。」
齊哥嘻嘻一笑道：「這老頭神經兮兮的，每天管他一頓飯已經很不錯了。哥們兒，你開慢點，不如你直接給我們兩千塊錢這事兒咱們私了，去醫院多麻煩啊…等會兒我把老頭弄回家整點藥酒抹一下就完事兒啦。」
這話我越聽越不是滋味，再看看老頭那痴獃的表情，我也開始無奈了。這社會怎麼變成現在這樣子了？咱們中國人的傳統不是「百善孝為先」么？
一路無話，將老人送往醫院。後來醫生診斷說道：「這老人家患有輕微的老人痴獃。長期的營養不良導致四肢萎縮。」
我擺擺手道：「醫生，有什麼好的葯就可勁往老人家身上招呼去吧。不是說你們醫院搶劫是合法的么？今天就讓你們搶一把。」
齊哥等人的臉色可能有點不太好了。
「小兄弟，我爹用不著你來照顧，賠點錢就行。你怎麼那麼死板呢？住院那些錢都夠我家孩子上學了…」後面那句話說的很輕，但是我聽的很清楚。
我飛起身就是一腳，那男的「嗷」的一聲被我踢飛六米遠，在地上打了一個跟頭，滑了兩米才停下來。
「他媽的！敢打我老公？我跟你玩命！」
「啪」我甩手一巴掌，那中年婦女捂住臉不吱聲了。
「媽的，訛人你也得看對方是誰。你老爸當初就應該把你們射到下水道裡面去。他媽的，做兒子做成這幅模樣，老人都替你們感到悲哀。」
這時醫院主任走了過來，笑著向我打招呼道：「褚總，你好！」
我笑了笑，走上前握著那主任的手道：「李主任啊，那老人家的住院費劃到我的別墅里去，我會派小弟去交錢的。」
李主任哈哈一笑，看著「齊哥」皺眉道：「褚總，你出手也太重了吧？他怎麼都往外吐血了。」
我勾搭著李主任的肩膀來到一旁道：「聽愷老大說，你們這醫院是宰人不見血的，說實話有沒有抽我那些小弟的骨髓？」
李主任正色道：「這怎麼可能！都是自己人，我怎麼會抽他們的骨髓…外人的話，多多少少會有一點啦。那些人都是動大手術的，稍微抽點根本不會在乎的。」
「躺在地上的那個人，幫我抽他一半骨髓，然後拿著錢給老人家住院，還有，派人把老頭送進養老院去。媽的，又不是我自己的老子，我幹嘛要那麼孝順？」我小聲嘀咕了一句，向祁蕁、菲菲跟前走去。
我聽道李主任在身後小聲說道：「啊…這褚總，剛剛還說老人的住院費他出呢…怎麼一會兒功夫就變卦了呢。最近骨髓賣的挺好…多抽他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