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好戲上演了（上）
雪越下越大，站在雪地之中穿著毛衣的我終於感覺到一絲寒冷，可這一點寒冷又怎能比得過心中的絕望。
地上的血跡正在慢慢擴散，我彎下腰從衣服的口袋處取出香煙，深深吸了一口。
段玉楓他們都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只是陰著臉冷冷地盯著那伙人。
我並不想立刻將噩耗告訴他們，因為對方的人數比較多，我不能再增加不必要的傷亡了。
對方從中走出一個跟我年齡相當，亂糟糟的長發，黑色牛仔褲的男子，看他那樣應該喝了不少的酒，抱著酒瓶晃晃悠悠來到我身邊，罵咧道：「媽的，是不是找死啊，敢在俺大哥的兒子結婚的時候鬧事，你是他們的頭？」
男子滿臉通紅，酒精上腦後他很明顯剋制不住自己的一舉一動，掄著酒瓶沖我的腦袋砸來。
我緩緩伸手，酒瓶在我手中爆裂，啤酒濺的我滿身都是，讓我更加的感覺到了寒冷。「老大！我操你馬拉個幣！」呂梁勃然大怒，想要衝上來，被我擺擺手擋住了。
我看了他一眼說：「別衝動。」
在場的，除了我之外，只有段玉楓還保持著冷靜，他似乎已經了解在這個不起眼的地方即將發生一件大事，一件足以轟動黑道的大事。
「哈哈……哈哈，媽的，你不是很牛逼么？」男子可能以為啤酒瓶砸中了我的腦袋，很是光榮，隨即便揮著軟綿綿的小拳頭往我身上砸。
一名四十歲左右的婦人尖叫著衝上來拉他，訓斥的聲音很小，但我能聽到「別打架，喝那麼多了，進去休息一下。」
男子高呼：「我沒多，馬拉個幣的，你他媽的少管我。從我上小學開始你就管我，現在我他媽都二十歲了，你還管我，煩不煩啊？滾一邊去！」
婦人與男子的關係是很明顯的母子，我替這位母親感到悲哀，因為心中的怒火已經讓我喪失了理智。無論發生什麼事，哪怕是天王老子來了，我也要給無辜枉死的兄弟報仇。
從街道兩邊開來三輛麵包車，麵包車上跳下來數十名我不認識地人，他們各個滿身酒氣，走過來大聲喝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最早說話的中年男子很無奈地聳了聳肩膀：「一群臭小子灌多了啤酒，在這鬧事，我也很苦惱。」
「哦？鬧事？我操！是不是你們啊？」後來的哪個長的很像大哥的男人使勁推了我一把，嘖嘖有生道：「媽的，看不出來啊，身材還不錯啊。」
他身後地男人們哈哈大笑：「哈哈，是啊，媽的，身材的確不錯，是不是哪個男妓夜店的帥哥啊？」
我悶聲不說話，中年男子走到距離我兩米的地方，很闊綽地掏出兩沓鈔票，直接扔在雪地里：「錢拿了趕緊滾蛋！找麻煩的話老子不怕你們！我混黑道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玩泥巴呢。」
看著鈔票懶洋洋地散落在雪中，我看著遠處閃爍的燈光，心裡的想法變的簡單起來，陳威怎麼還不來？
這一群人見我們幾個不說話，也都沒了耐心，仗著人多走上前做著各種挑釁的姿勢，而罵出的話更是不堪入耳。
「天哥！我他媽忍不住了！」呂梁瘋狂地叫了一聲，抓起身邊一個男人的腦袋作勢要打「忍不住，也他媽的給我忍。」我走上去，一巴掌將呂梁拍翻。
他捂著臉倒在雪地里：「天哥，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段玉楓空洞森寒的眼神，看向他：「少說兩句，天哥心裡有數。」
眼看著他們的人越來越多，其中的好戰份子也開始慢慢由漫罵變成了動手動腳。姚不動成了他們首選的對象，而我和段玉楓以及畢瑞顯露出的兇悍一面使得他們並不敢靠的太近。
「滾吧，臭小子們！」
「滾吧！哈哈，媽的，裝什麼老大！」
「這位小兄弟…我看，就這麼地吧，先去醫院看看那受傷的小夥子……他們人多，好漢不吃眼前虧啊……」老闆娘走上來勸我。
我對老闆娘還是存有不少地好感，我淡淡的笑了：「沒關係，他們囂張的時間也快結束了。」
老闆娘不知我是說的糊塗話還是什麼，以她的觀點來看，我們這邊只有五個人，而對方有不下五十個人，人數還在不斷增加中，要真打起來，我們也不一定沒有勝算。
「媽的，你們究竟想幹嘛？是不是想再打？別他媽干站著，是打是滾快點給個信兒，你們願意喝西北風，老子可不願意。」中年男子耐心被磨沒了。
「操他媽的，還說什麼廢話，我來收拾這幫小子！」後來那伙人掏出了藏在身上的鐵棍和砍刀，慢慢走過來。
這個時候，被大雪覆蓋土地發出微微震動，警笛聲長鳴，遠遠的街口傳來海浪一般的叫喊聲。
「媽呀！」一個青年連滾帶爬地來到中年男子面前大叫道：「好多，好多，好多人啊……」
我看著中年男子，露出邪惡的微笑。
中年男子與我的目光相接，頓時渾身一顫向後倒退了兩步。
陳威究竟帶了多少人過來，我究竟有多少個小弟？說實話，我真的不知道，整整一條宵夜街站滿了人。陳威、譚浩面色凝重地推開擋在他們面前的男人們，來到我面前恭敬道：「天哥！」
譚浩脫下外套披在我身上說：「怎麼了？」
昨天杜良醒來，他再三叮囑我，一定不要對譚浩施以懲罰，他這麼做也是為了幫會。更主要的還是為了你，天哥！
我看著里三層外三層的小弟和被人群保衛進不來而被堵在百米開外街口的五輛警車，笑了笑道：「行了，既然人來齊了，那咱們就好好算算這筆帳。」我掏出香煙叼在嘴中點燃，吸了一口，看著中年男子和他帶來的那批人臉上的恐懼，我說：「好戲上演了。」
究竟是誰？小花園的人？中年男子已經陷入一種驚慌失措的狀態中，不止是他，所有的人，包括那對新婚夫婦也都走出來觀看外面發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