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決定
莊園內的門房內，茶香四溢。
茶是好茶，尋常人聞一口都能感覺神清氣爽。
人也是超凡之人，每一個都俯視眾生，恐怖絕倫。
「主人應該知道玩家的存在吧？」南宮行眼中閃過複雜之色，還是問道。
「不錯，想必你們應該也看出來了，我就是一名玩家。」易東淡淡的點頭。
聞言，南宮行和如塵老和尚都是身體一動，雖然之前有猜測，但是等到易東真的承認之後，兩人還是心中震顫。
只不過他們現在被血誓壓制，唯有忠誠和虔誠，若是要對易東不利，還未出手，就會自爆而亡。
「我是唯一的土著玩家。」
易東輕輕一笑，他本就沒想隱瞞，因為他不可能一直留在葉萱的身邊，需要這兩人保護好葉萱。在離開之前，他要將一些需要注意的事情，以及玩家的實力、技能方式等等，全部解釋給這兩人。
而他這一句話，說完，頓時讓兩個活了千百年的老怪眼中光芒爆閃，充滿著激動、敬畏、喜悅和難以置信。
「主人，你……你真的是土著玩家？」如塵老和尚聲音都在發抖。
「不錯，你們已經發下血誓，我沒有必要欺騙你們。」易東平靜道。
聞言，南宮行和如塵老和尚相視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激動之情，溢於言表。
顯然，他們對於玩家，並不是一無所知。
「你們對玩家知道多少？」易東問道。
這是他一直疑惑的地方，這些人明顯知道玩家的存在，那又是如何獲知的呢？
「這一切要從黑暗時代說起。」既然易東相問，這兩尊老怪自然不敢隱瞞。
如塵老和尚緩緩說道，剛剛開口，就讓易東神情一凜。
他一直對於黑暗時代有太多的疑惑，現在終於要獲悉一些真相了嗎？
「那是一個真正的大時代，超級天才如同雨後春筍，紛紛現世。百族強盛，神獸頻出，甚至有十幾歲便成就真靈的絕世妖孽。在那個時代中，如我和南宮施主，也只能泯然眾人，勉強算是一號人物。那個時代，百家爭鳴，整個術士界乃至於整個世界，都呈現出一片繁榮的景象。」
「但是好景不長，百家爭鳴之後，便是戰國大亂。不少絕世人物紛紛自立為皇，要走人皇證道之路，成就世間唯一至尊。那是一個黑暗與血的時代，無數術士與平民慘死，整個世界都飄蕩著血腥的氣息。無數人在其中無助死去，大戰連天，人命如草。」
「絕世人物紛紛現世，可怕到了極點，神通之下，席捲一切。那是血與亂的時代，人不成人，鬼不像鬼，彷彿地獄臨世。當初，八朝分天下，以天國為最，大秦次之。隨著一場恐怖大禍席捲天下，無數人才知道，這個時代根本不是什麼大世，而是真正的末世。」
說到這裡，饒是如塵老和尚，臉色也微微蒼白，身軀微顫。
「大禍？什麼大禍？」易東問道。
「一尊蓋世妖魔出現了，起先，他只是屠滅除了人族之外的族群。四大神獸種族，無數的妖獸、精怪，在那個時代全部被此人屠滅。這是一個無敵的人物，可怕到了極點，沒有人見過他的真容，唯有無盡的傳說。」
「起初，人族慶幸，以為這尊妖魔是人族大能，因為那個時代，百族之間並不融洽。人族雖然龐大，但是實力只能算是中等，一直被諸多強大種族當成僕役一般。」
聽到這裡，易東點頭，就如同真龍族，同樣將人類當成奴僕。
其實這沒有什麼可怨恨的，就如同狗給人看家護院，豬被人宰殺吃肉一樣。這是自然地法則，是強者為尊的規則。
我們現在認為人類至上，那是因為現在沒有出現比人類更加強大的種族。
當面臨的時候，才知恐懼。
就好像現在，無數人期待外星人的出現，如果真的出現，或許人類在外星人的眼中，也如同螞蟻於我們一樣。
踩死一隻螞蟻，你會覺得悲傷與悔恨嗎？
顯然不會。
「但是，很快人族就發現，自己的想法錯了，大錯特錯，錯的離譜。天國的一場恐怖大災難，驚天動地。讓無數人看到了自己的渺小與脆弱。即便那些絕世人物，也毛骨悚然。隨後，便是大秦、大燕、大齊……」
說到這裡的時候，如塵老和尚面色複雜，眼中露出追憶和痛楚。
「那場恐怖的浩劫，持續了數百年。直到一個人的出現，改變了局勢。那個人，便是穆陽真靈。只是其中太多的緣由，老奴已經無法想起，有些東西也無從回憶。在那尊妖魔滅絕大齊之後，老奴選擇與無數絕望的人族一樣，將自己沉入無盡的靈海之中，等待未來某一個時刻的蘇醒。當初，也只是抱著一絲的僥倖心理。更多的是不想面對，這個黑暗的世界。」
「那個時代，天是黑色的，沒有希望，唯有絕望。」南宮行嘆息道。
「那個妖魔是玩家？」易東沉默許久，才緩緩問道。
「不錯，至少穆陽真靈曾經這麼稱呼過那人。穆陽真靈曾與那妖魔大戰數年時間，解救過無數黎民百姓，真靈自稱土著玩家，一己之力，滅殺無數絕世人物。他將那些人全部稱之為玩家，來自另外世界與時空。他們將這個世界當成遊戲，世間的是一切在他們看來，都如同虛幻的夢境。人命如草，隨時都可能死亡。而我等沉入靈海等待來世，這也是穆陽真靈的意思。因為穆陽真靈無法確定是否可以成為最終的勝利者，又不想人族就此滅絕。因為那個時代太可怕了，是術士的末日。靈氣逐漸枯竭，靈力逐漸散失，唯有無盡的恐懼始終在蔓延。」
「無數人都選擇沉入靈氣之海中，但是絕大多數人依舊是死去了，唯有極其僥倖的少數人活了下來。我二人便是其中兩個幸運者，南宮家族沉入靈海中的強者，足有數百人，唯有我一個人活了下來。」
南宮行嘆息，臉上露出一絲悲戚之色。
「那為什麼後世會將穆陽真靈書寫成一個禁忌，一個外來者？」易東疑惑。
「這些傳聞，老奴在蘇醒后也略有所聞，曾經追根逐源，但卻沒有尋找到答案。老奴猜測，或許有那尊妖魔的後人活了下來。」如塵老和尚深思片刻，如此說道。
易東皺眉，但還是對兩人說道：「穆陽真靈成為了最終的勝利者，我曾經見過他，雖然只是一道精神印記。」
「什麼！」
聽到易東的話，兩個老怪都震驚，臉上露出掩飾不住的喜色。
隨後，易東便將自己在穆陽秘境中遇到的一些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沒有隱瞞什麼。
聽完，南宮行和如塵老和尚的臉色都有些變幻，低頭思索。
「穆陽真靈當初或許是真成了最後的勝利者，但是其中是否還有其他的緣由，或許被有些人刻意隱瞞了下來。畢竟那個黑暗時代中，可是有不少人選擇成為了黑暗的走狗，殺戮同道！」南宮行眼中寒光爆閃，話語鋒利。
「布下崑崙殺陣的人，也姓杜，他叫杜正天。」易東再次拋出一個震驚二人的消息。
「什麼！」
兩人眼中露出無盡的驚駭，渾身巨顫。
「他是一名玩家，恐怖無比，或許我現在連他一擊都承受不了。」易東搖頭一笑，說道。
這話倒不是他妄自菲薄，而是杜正天太可怕了，滅殺無數恐怖強者與玩家。這等手段，實在驚天！
隨後，他將自己知道的一些事情告訴了這兩人。
無論是現在，還是以後，這兩人必然將成為他的一大助力，有些東西，他不會隱瞞。
再說了，雖然他的智慧經過無數技能點的堆積，已經恐怖無比。但是這兩個老怪，都活了無盡歲月，見識過太多的事情，或許能夠提出不同的想法與建議。
「這麼說，原本崑崙、落日宗這些門派很有可能已經是杜正天手下的勢力了。可他卻如此狠辣無情，直接將這些人全部滅絕，一個不留。難道是……上古那些追隨那妖魔的雜碎，在這個時代蘇醒了？還是說，他真的已經強大到不需要任何助力？」南宮行目光深邃，輕聲說道。
易東搖頭，他現在也摸不清楚杜正天到底是什麼意思。
而且，他有一種很可怕的感覺，那就是如果杜正天要殺他的話，或許反手可殺。
但是對方並沒有這麼做，像是在貓戲老鼠。
又彷彿是……在養蠱？
自己是一個蠱蟲？對方在等待時機收割？
易東的腦海中光華一閃，頓時渾身一震，雙眸中射出星光，覺得這個可能性極大。
他靜靜地坐在那裡，閉目沉思，心中千念百轉，精神匯聚一點，想要將一切都理順，透徹。
南宮行和如塵老和尚也不敢打攪他，默默地坐在一邊，也在心中思索對策。
因為面對的敵人太強大了，超出想象，連他們都要顫慄。
一招錯，滿盤皆輸。
許久之後，易東驟然睜開雙眼，無盡神光一閃而過，淡淡說道：「我要再去一趟穆陽山。」
聞言，南宮行和如塵老和尚全部渾身一震，眼中露出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