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還戴不了
因為下午的一場突如其來的雨，兩人的計劃還是泡湯了。
連綿的雨絲「噼里啪啦」打在窗子上，匯聚成水流沖刷了玻璃。
窗外的視野變得迷濛起來，顧星和陳北嬈看著，雙雙嘆了口氣。
「太可惜了。」顧星道。
「嗯。」陳北嬈點點頭，憂傷地撐起了臉。
收好的書又被攤了開來，顧星低頭嘆息，「看來，要下次才能看到大樹的女朋友了。」
陳北嬈點點頭，努了努嘴巴。
「不過，大樹的女朋友有沒有可能去學校看他呢？」
寫了好一會兒，陳北嬈忽然問。
顧星倒是沒想到，她也是才知道大樹有了女朋友。所以，應該會的吧？
羨慕的目光落在陳北嬈身上，顧星，「知道了記得告訴我。」
陳北嬈嘻嘻一笑，重重地點點頭。
傍晚的時候，雨消風住，天空湛藍湛藍的，像是水洗了一般。
窗子打開，有清新的樹木泥土的味道。顧星深吸口氣，目光落在了隔壁。
她快一天沒有看到裴念了。
忽然，樓下有人敲門。顧星循聲望去，是陳北嬈開的門。
看到外面的人，顧星有些驚訝。
門口的人似乎也注意到她的注視，抬了頭看過來。
有些驚喜，顧星揮了揮手，就跑了下去。
念念過來找自己，不算是自己主動了吧？顧星想。
期間差點撞上正往樓梯上來的陳北馳，一個急剎車，顧星抱歉地笑了笑，一陣風沖了下去。
身後，陳北馳頓住腳步看了她一眼，眼中閃過絲詫異。
回想了一下顧星今年幾歲，陳北馳暗暗搖頭。
門口，裴念被陳北嬈攔著，臉上的表情快維持不住了。
「麻煩讓讓，我不找你。」
陳北嬈不依，把著門，洇濕了一小片的裙擺輕晃，就是不讓裴念進。
「你和我道個歉，我就讓你進來。」陳北嬈揚了揚下巴，明媚的大眼睛看著裴念。
驕傲小公主的模樣。
「你有病吧？」裴念真的快要生氣了。
「……你，你太可惡了吧！」
陳北嬈也被氣到了。
「怎麼了？」
顧星小跑著過來，正看到兩個互相皺眉看對方不順眼的模樣。
心裡小小地呼了口氣，顧星實在不明白，兩個人每次遇到都是這樣劍拔弩張的樣子。
「這裡，裴念的傘弄濕的，他還不想承認。星星，他太可惡了，你不要和他玩了。」拉著顧星的手臂，陳北嬈委屈地道。
「念念。」顧星看了阿嬈裙擺上深色的一片，目光隨即落在裴念身上。
「你方才沒有說。」裴念不理解且有些厭煩地低頭看了一眼。
哼哼一聲，陳北嬈氣呼呼地摟著顧星的手臂，半撒嬌地蹭了蹭。看向裴念時，卻是氣憤地道，「那你自己看不到嗎？」
…
「她脾氣太壞了，星星你辛苦了。」
裴念給顧星撐著傘，語氣平淡地道。
雨後天晴，但偶爾還是有幾滴雨落下來，何況是在樹下。
「你們。」顧星停頓了一下，有些說不下去了。
臉皺了皺，顧星看到一臉歉疚的裴念。
「對不起啊，星星。」
看著已經快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少年一臉抱歉地看著自己，顧星也有些心疼了。
「其實也沒什麼的。」
尷尬地笑了笑，顧星實在說不出陳北嬈的壞話，索性扯開話題問他。
「對了，你來找我是？」
「哦，只是今天下了雨，原本的計劃泡了躺。星星你之前答應我的要求，還算數嗎？」
已近黃昏，燦爛的晚霞潑灑了西邊半邊天。
兩人已經走到了離家不遠的河邊，路邊行人寥寥。裴念背對著霞光，雙眼灼灼。
「就為了這事？」顧星感覺挺尷尬的。
見他居然真的點了點頭，顧星不由捏了捏他的臉，「我就這麼不可信嗎？念念，你現在越來越不可愛了哦。」
「……我已經六年級了。」裴念沉靜地看著她。
「所以呢？」顧星笑著問。
手被拉開，裴念認真地看著她，「可愛不是形容男孩子的。」
被這麼看著，顧星收回手。手在褲縫隙處停了停，顧星拍了拍裴念的肩膀，挽救尷尬氣氛地開口。
「念念長高了很多呢。」
「嗯。」
裴念點頭，兩人又往前面走去。
「去哪兒呢？」
顧星背著手四下看看，問。
「買些東西。」
點點頭，顧星就這麼安靜地陪著裴念往前走。
五年過去，街邊的商店似乎也沒有太大變化。只是，增加了很多的花樣。
顧星因為住宿的原因，又常常牽挂裴念，不怎麼關注這些，竟然有些對這裡陌生了。
看到一些不太熟悉，顧星下意識地去問身邊的人。
「那是？」
「照大頭貼的店。」
「大頭貼？」這個顧星知道，就是類似飯卡裡面證件照的樣子。
裴念無奈地看她一眼，和她解釋了一下。
有些想嘗試一下。
看了看身邊的裴念，顧星覺得還是有時間和阿嬈一起照好了。
「星星不想和我一起嗎？」
已經走過去好一段路，裴念忽然問她。
「感覺不太好。」
她記得，這個一般只有情侶才是男生女生一起拍的。
「姐弟也可以嗎？這個？」顧星看了看裴念似乎有些失落的樣子，不由開口問他。
裴念黑沉沉的眼睛看她一眼，沉默了下，搖搖頭。
「不下雨了。」
顧星伸手接了接，沒有接到雨水，不由從傘下走了出來。
裴念把傘收起來，沉默地陪著她一起走。
一條街走完了，顧星也沒看到裴念進哪家店裡看看。
「要買的東西這裡沒有嗎？」
裴念早就忘了自己之前找的借口，被她提出來，沉默了會兒，點了點頭。
「我們去那邊看看吧。」
顧星看到了一家飾品店，裡面有什麼東西亮晶晶的，讓她有些好奇。
裴念點點頭，和她一起走近店裡。
「好漂亮啊！」
走到店裡，顧星看到了很多漂亮的耳釘耳環，亮晶晶的寶石小鑽點綴著，好看極了。
還有各種式樣的發箍發繩和發卡，以及許多的毛絨玩具。簡直是女孩子們的天堂。
顧星的眼睛牢牢地鎖在了一對一對的耳鑽上，快要挑花了眼。
「念念，快幫我看看，我要買哪對比較好？」
「……星星，你現在還戴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