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慫包
陸飛淵提的在易國公府見到的人,便是虎嘯武館的二師兄八戒,不過八戒的武功很蹩腳,初見時只是懷疑,為了進一步確認八戒所習武功的出處,陸飛淵選擇與他過幾招的。
然而……陸飛淵又完全不會武,只能處於被動挨打的份上,不過總歸是從中認出了武功的門路,當真是出自舅舅要找的那人。
藍楚認真看了陸飛淵兩眼,隨手扔給他一個藥瓶,「接著,消腫止痛,活血化瘀,用藥好得快,等過陣子閑下來,就教你學些輕功,試探人武功也不一定要被動挨打,嘖嘖,你也真是的。」
雖然陸飛淵是為了自己才主動挨揍的,但是這作風實在是……如果是陸錦年的話,無論如何都是別人吃虧才是。
搖了搖頭,想到他要找的人居然提前逃跑了,不禁咬牙切齒,「清長信!老子找了你十來年,居然躲在這裡悠悠哉哉的開武館!」
還剛好是在他快進梁京城的時候遇上火災不得不搬走?
這說是巧合,而非特意關注他的動靜,故意躲著他,說出去也要聽聽有沒有人信!
「等老子逮到你,不揍得你懷疑人生老子就不姓楚!」
正在擦藥的陸飛淵被一向溫文爾雅的舅舅嚇得不由向後退了兩步,緩了緩神才壯著膽子問道,「總是見舅舅在四處找人,敢問那人是誰,和舅舅有何深仇大恨?」
重要的是敢得罪江湖上的神醫大人,那人是不要命了么?
「深仇大恨?是沒錯,呵呵呵……」藍楚發出了一連串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陰測測道,「那人就是個大寫加粗下劃線的慫包!」
「哈?」敢問慫包是哪裡來的膽量得罪您的呢?
只是看見藍楚已處於暴走的邊緣,陸飛淵明智的選擇閉上嘴,壓制了好奇心。
……
從鴻臚寺少卿府上出來,陸錦年與陸飛淵想的一樣,未免爹爹及時返回大將軍府,自投羅網,當然要另選歇腳的地方。
陸錦年和陸飛淵不同,陸飛淵常年在栩旌書院,在梁京城內故交有是有,但大多是一同讀書的同窗,這會兒不是落榜了躲牆角里失意,就是上榜了,跟同伴們感慨唏噓呢,都藏不下他那麼大的人。
而陸錦年有錦繡坊、浣花坊、燕澤、沐書……還有新認識的林蔚兒、閆月,能收留她的人不可謂太多,但是最想去的果然還是——楓源街七十二號。
懷王府。
月影如霜,白衣美人兒翩然落下的瞬間,蕭夙便注意到了,本以為陸錦年今晚要在鴻臚寺少卿那裡幫陸淺銘慶祝,會呆到很晚,沒想到這會兒就過來了。
恩……不枉他不知會她一聲便先行離開。
小丫頭是對她在意的一切無比上心的人,不會不注意到他的異樣的。
所以大魔王完全是故意的,從藍楚的態度到陸荊輝的態度,雖然他們對他的身份底細都是一知半解,可足見就算不了解完全,也完全不看好他跟陸錦年。
但是旁人的看法又與大魔王何干?
大魔王看上的人又怎麼可能因為旁人區區幾句話就放棄。
不過對小丫頭……還是再盯緊一點比較好。
於是大魔王有意誘導陸錦年不放心他,然後主動送上門。
這個人是自己的,其他人靠邊排!
然而大魔王正要推開門邀小丫頭進來,卻見小丫頭招呼了藍語在那說了些什麼,轉身就往別處走。
「嗨呀,藍語,寧無邪還在府上住著么?」
「回陸大小姐,無邪小姐的住處在前面的別苑,大小姐要過去么?」
「……」
這展開不太對啊……
自己的誘拐計劃和預想的有些偏差,大魔王表示自己不太開心,而他的不開心從來是直接在行動上展現出來的。
陸錦年還沒走幾步便被人單手攔腰抱了起來,不由「哎呀」一聲叫了出來,低頭看了看橫在自己胸前的胳膊,才抬頭看向蕭夙,「夙,這麼晚了,你還沒睡啊。」她腳步聲明明放得很輕啊。
蕭夙無語,該怎麼說他一直沒睡就是在等她來么?等等,這濃濃的獨守空房的既視感是怎麼回事啊喂……
俯身湊到她耳邊,低語道,「若是我睡了,可不就見不到錦兒了么?」寧無邪只跟小丫頭見過兩次面吧,他怎麼不知道兩人什麼時候這麼要好了。
來了居然去找寧無邪也不來看他,大魔王很不爽。
「額……」耳畔溫熱的氣息灼得陸錦年不覺縮了縮脖子,卻覺得哪裡有些奇怪,糾結著眉毛道,「你什麼時候開始叫我錦兒的?」
大魔王哼了一聲,直接把人拖進房間里,「我只是覺得,這樣叫親切,如果錦兒不喜歡,再換一個便是,小錦兒,小可愛,還是……學著宋將軍一樣,喚你小錦年。」
陸錦年滿頭黑線,「這和宋逸有什麼關係。」
「我也不知道,錦兒還跟宋將軍有舊可敘。」
「這個……」陸錦年幡然明白,這廝又吃醋了,但是這事兒要解釋的話,必然要提及四年前……嘛,也沒什麼不可告人的,沉吟片刻,陸錦年從他懷裡掙開,「說來話長,那會兒你應該還在汴州呢。」
「夙,四年前在草原邊境與匈奴的一戰你有聽說么?那時活躍在戰場上的小啞校衛……就是我,宋逸也在那場戰爭里出沒,我們是那時候認識的。」
陸錦年簡單的概述了一下當時的情況,「那時候製造詐死,瞞著他們,這會兒碰見了,肯定要找我說叨說叨啦。」
即便早就猜到了她就是小啞的身份,但直接聽她說出來,難免還是一陣擔心,那時她才十二歲,在戰場上若是稍不留神遇上什麼意外,他現在就見不到她了。
能夠在此遇到她,是種種幸運促就下,多麼三生有幸的事啊。
雙手攬住她的肩膀,讓她在自己面前站定,鳳眸里的情緒只有他自己能了解。
陸錦年懵懂的歪歪頭,看著他笑道,「王爺,無論宋逸也好裴鈺也好,都是我能談得來的朋友,你不能三天兩頭就把醋罈子打翻啊。」
蕭夙,「……」
所有的不安后怕與惶恐,最終都被她的笑靨打敗。
默默嘆口氣,算了,不言其它,她能鮮活的站在自己面前,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