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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章 腦子是個好東西

  「噗,跟我在一起這麼就,怎麼一點手段都沒學到?」陸輕瑤蔑了她一眼,「你說葯是我給的,就是我給的嘍?證據呢?」


  裴清直言,「如果不是你,我怎麼可能弄得到那種葯出來?」只是話一出口,就察覺到了不對,慌忙掩口,眼睛驚恐的睜大。


  她是閨中庶女,拿不到這種葯,陸輕瑤更是,而且她到現在也不知道陸輕瑤的葯是從哪裡得來的,陸輕瑤給她葯的時候也沒人看見,哪來的證據。


  何況在旁人看來,確實是她抱怨裴茵居多,而陸輕瑤始終溫婉柔弱的樣子,事事以陸輕婉為先,見她說裴茵的時候,偶爾還會安撫幾句,事情若真是抖露出來,也沒人相信她的所做是陸輕瑤教唆指使的。


  甚至陸輕瑤還會借題發揮,做成一副被好姐妹欺騙嫁禍的樣子!


  陸輕瑤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想到了什麼,嗤道,「看來你也想到了,還不算傻得太厲害。」


  「就算你說出去又能怎麼樣?我只是給了你葯,可沒威脅你一定給裴茵下藥啊?還不是你自己動了貪念,事情做過了,才說不是你的錯,怪給你工具的人,簡直可笑。」


  這無疑於刺人而殺之,後言『非我也,兵也』。


  兵器會自己去取人性命么?毒藥會自己鑽進人身體里發作么?


  裴清臉色慘白,工具是無辜的,可誘導蠱惑她做事的陸輕瑤絕不無辜!


  可是,正如陸輕瑤所說,若她心無貪念,也沒人將刀架在她脖子上逼她做這些,能被人言輕易蠱惑,無非是自己心裡早就種下了貪婪的種子,陸輕瑤只是幫她將種子催生髮芽,付諸行動罷了。


  那些確實是她做的,她不是個好人,可那並不代表,她希望她做過的事作為把柄被人拿捏,任誰做了壞事都希望事情能就此湮沒了無痕迹。


  陸輕瑤給她葯的事無人知曉,她給裴茵下藥的事做的也隱秘至極,也就是說,此事唯她和陸輕瑤二人知道,那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再看陸輕瑤的眼神都狠厲了起來,撲上去掐住了陸輕瑤的脖子。


  「你總是一副操縱一切盡在掌握的模樣,可有想過會被滅口的可能?」裴清面目猙獰,咬牙切齒,「我之所以討厭裴茵,不惜對她下手,就是因為她沒什麼腦子,卻總是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


  「現在她變得那麼不堪,無法與我媲比了,而你在我面前的做派,和她一樣討厭!」


  被扼住脖子呼吸不暢,陸輕瑤臉色一下子便從粉嫩白皙變作絳紫,可完全沒有被人以死威脅的恐懼模樣。


  裴清更是憤懣,手勁下得也更大了,卻不知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反射般的哀嚎一聲不得不撒開手,頭腦中充斥的怨恨、激憤和衝動也像被刺破的氣球一樣,傾泄下來。


  清醒和理智回歸,想到自己剛才的所為,裴清不禁縮在車廂的角落裡,害怕的抱緊顫抖的自己,她剛才做了什麼?竟然想要殺人!她怎麼會生出如此可怕的念頭!


  甫一被鬆開脖頸,陸輕瑤扶著車廂大口喘息咳嗽了一陣,呼吸和臉色才恢復緩和回來,朝裴清晃了晃手裡沾著新血的粗棉針,「被害的人是我,怎麼你是一副被害未遂的模樣?」


  唇邊勾起一抹鄙夷的弧度,「沒那個膽子,就不要做,被衝動奪去理智而作為,才是沒腦子的做法,腦子是個好東西,你鄙視裴茵,說她沒有,可你又有多少?」


  「你知道我算無遺策,怎會天真的以為我就那麼信任你呢?只因為你有把柄在我手裡?」陸輕瑤挑眉,「這麼薄弱的東西,若是你破罐子破摔,不在乎了怎麼辦?我能提供你給裴茵下的葯,難道就不能如法炮製,在你身上下毒么?」


  裴清摳緊自己的手臂,被陸輕瑤扎傷的地方血還在流,染紅了衣袖也不顧,「你,你居然給我下毒!」


  陸輕瑤只點點頭,算作回答,像裴清這樣沒什麼膽量,卻又有慾望的人,是最容易被控制和拿捏的,只要能準確的摸清她在乎什麼,想要什麼,給點甜頭,就不怕她會脫離掌控。


  但是這樣的人,不讓她認清楚自己究竟有幾斤幾兩,見時候不對,再如今天這樣反擊也不無可能。


  陸輕瑤不喜歡在自己掌握中的人忤逆自己,然而現在留著裴清還有用,不然現在裴清哪會有空閑縮在角落裡害怕,而是早就不知道死到哪裡去了。


  自己所有的行事,裴清所知不多,但陸輕瑤並不會因為裴清不知道真正的秘密而放過她,畢竟能夠真正保密的,從來只有死人。


  角落裡的裴清越發覺得自己的身體一樣,腹中絞痛襲來,裴清痛苦的蜷縮起身子,指著陸輕瑤,「你對我做了什麼!快給我解藥!」


  「別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本小姐給你下的,不是劇毒,而是雲燒蠱毒,你欲對本小姐不利,本小姐反擊的針上抹了刺激蠱毒的藥劑,激發其發作而已。」


  「你現在只是渾身灼熱,腹中絞痛不止,頂多一刻鐘就過去了,這次是給你個教訓,若有下次,就等著生不如死吧。」


  生不如死?裴清痛苦不堪的窩在角落裡,她現在渾身燒燙、絞痛如腸子被撕咬啃食,這還不算生不如死?


  她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被陸輕瑤下的蠱毒,也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想,她如今切切實實認清的是,她現在就是一個任陸輕瑤利用擺弄的奴隸,除非她不要命了,除非她還想體會這樣的痛苦,否則絕不能違逆陸輕瑤。


  見裴清疼得不得不呻吟起來,陸輕瑤輕哼一聲,將裝衣裳的匣子裝好抱起,揉揉臉,掀了掀衣襟,露出被掐紅的,尚未消退的掌印,做出水霧蒙蒙,被欺負的可憐樣子,才叫停馬車,離開回了自己的車上。


  富貴人家的馬車質量都不錯,隔音很好,車內的動靜,稍遠的距離根本一絲都聽不到,加上裴清和陸輕瑤說話的聲音都壓低了不少,所以駕車的車夫是聽不到的。


  可之後她的哀嚎跟她向陸輕瑤索要解藥的話,根本沒有控制音量,車夫怎麼可能聽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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