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只有這條路
顧英爵伸手拽住她的衣領,將她狠狠扔在床上,高大強壯的身體隨即覆蓋上去,將她嚴嚴實實壓在身下。
易小念大驚失色,身底下的床雖然柔軟,可是顧英爵剛才扔的時候力度實在太大,她背脊碰到床墊后撞得生疼,更別提那隨之覆蓋上來的強壯身軀。
她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以後,立刻用手去推顧英爵,結果反而被顧英爵牢牢捆住,僅用一隻手便輕鬆的將她兩隻胳膊交叉摁在床頭。
易小念急促的大喘氣,不敢看他,鼻尖湧出酸澀感,幾乎要落下淚來,然而現在並不是求饒的時刻,她將視線投在顧英爵摁住自己的那隻手臂上,強忍著問:「你要做什麼?」
顧英爵冷笑:「你覺得呢?」
他伸出另一隻手,幾下子便扯開易小念腰間的圍裙,隨手將它扔到地板上,然後解開她領口白色的珍珠紐扣,女傭服黑色絨面布料下,露出雪白精緻的鎖骨,以及粉色內衣肩帶。
卧室只開了一盞床頭燈,光芒暖黃昏暗,顧英爵稍一低頭,整張瘦削俊美的臉就全部沉入陰影之中,光裸的背脊上還殘留著沒有擦乾淨的水珠,順著連綿起伏的肌肉線條滾下,滴在易小念微微顫抖的大腿上。
顧英爵沒有管那內衣肩帶,把手從邊緣伸進去,輕而易舉地握住了那團柔軟的溫暖,溫暖之下,是易小念瘋狂跳動的心臟。
易小念緊張到無法喘氣,再也顧不得自己本來的目的,感受到上方傳來極強的壓迫感,滿腦子只剩下一個念頭,那就是「逃」!
她的手被禁錮住,只好拚命扭動著身體,抬高雙腿,想將顧英爵踹開,不料卻被他窺見機會,強壯的身軀壓下,分開她的兩腿,兩人最嚴密的地方緊緊貼合在一處。
女傭服的裙擺很大,貼在易小念胯下,顧英爵渾身上下只有一條NK,兩人便隔著那薄薄的兩層布料,彼此對抗。
易小念徹底無法動彈,顧英爵太過霸道,連一絲縫隙也不留給她,心中生出一股被人欺負的委屈感,忍了很久的眼淚終於順著白嫩的雙頰流下來。
「呵,現在才知道哭嗎?可惜已經晚了。」
顧英爵修長冰涼的手指在她胸前划著圈圈,在那一點上若即若離,彷彿是在挑逗她。
易小念抽泣著搖頭:「不……」
顧英爵沒有理會她那毫無力量的拒絕,手指往下,解開內衣搭扣,將它整個扯出來扔到地板上,落地的時候彷彿聽到一個輕輕的「啪嗒」聲,似乎是有堅硬的東西撞到了地板,但是兩人都無暇顧及。
女傭服沒了東西遮擋,鬆鬆垮垮的堆在易小念腰間,她整個上身自肩部裸露,一直到肚臍處,胸前誘人的風光一覽無遺。
自從懂事以來,易小念還是第一次這樣與人赤裸相對,而且還是被對方強迫的,她羞愧萬分,不敢面對,用力將臉埋到枕頭裡面。
兩根修長的手指掐住她纖弱的下巴,硬生生讓她扭過臉來,顧英爵俯下身,嘴唇離她極近,幾乎要貼上去,易小念甚至能感受到他呼吸時帶出來的灼熱氣息。
「放過我……」兩人之間懸殊太大,易小念逃無可逃,在他身下苦苦央求。
顧英爵卻沒有輕易放過她的打算,這女人太不識相,屢次拒絕,還一直追上門來,得給她一個記憶深刻的教訓不可。
燈光之下,易小念嘴唇嫣紅,柔軟的皮膚上還泛著淚光,顧英爵微微眯眼,低下頭,張口咬住她的嘴唇,並不深入,RL般的來回廝磨。
與此同時,他的手也沒有閑著,順著易小念不堪一握的纖細腰肢往下,一直摸到那最隱蔽處,指尖停留在薄如蟬翼的布料上,似乎只要稍一用力,就可以突破它,直闖而入。
易小念震驚萬分,再次開始掙紮起來,使出渾身的力氣,同時躲開他殘忍的親吻。
她受不了了,那也不想那一百萬!她救不了自己,也救不了張曉畫!
就在她即將崩潰之際,顧英爵卻突然收了手,直起身子,冷冷地看著她。
「滾吧,再也不要來了。」
他的聲音冰冷如同窗外的雪,使聞者不寒而慄,易小念卻彷彿得了赦令一般,急忙從床上翻下,跪在地上去撿圍裙與內衣,半開的女傭服從腰間滑落,髮髻由於掙扎散亂開來,形象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顧英爵皺眉看著她,眼神中帶著不易察覺的疑惑。
他始終不能明白,如此稚嫩毫無心機的人,不顧一切的接近自己究竟是為了什麼。
易小念背對著他,亂髮披在光裸的背脊上,在地上胡亂摸索著什麼,兩肩下的蝴蝶骨隨著動作若隱若現,脆弱到不堪一擊。
終於,她找到了,易小念眼裡冒出欣喜之色,迅速將那塑料小盒捏在掌心,胡亂穿好衣服,飛快逃離這個噩夢般的房間。
從下床那一刻,她便連頭都沒回過一次。
顧英爵看著那身影消失在門後面,終於忍不住,一拳錘向床頭。
易小念跑出房間后,躲在隱蔽處平復了下心情,努力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去更衣室里換衣服。
幸好另外兩個女傭睡得都很沉,沒有注意她,她躡手躡腳的換好衣服,背上包離開。
儘管沒有下雪,但天氣依舊很冷,院子的地面上還堆積著厚厚的雪。易小念打開院門走出去,然後輕輕將它關上。
雪夜下的顧家別墅泛著幽藍冷清的光,如同它的主人一樣,冷漠疏離,拒人千里之外。
其實從一開始,顧英爵就一直在警告著她別接近自己,是她視而不見,以為只要自己努力,就可以解決一切。
現在看來,這個想法太過可笑,對方稍一出手,她已經丟盔棄甲而逃。
易小念在雪地中行走,離開別墅區,此時已是深夜,公交車早就停運,她捨不得錢,一想到那一百萬徹底成為泡沫,心中煩悶無以復加,在空無一人的公交車站孤零零地等了一會兒,茫然地看著眼前景色,不知該何去何從。
一陣電話鈴打破了這片寧靜。
易小念翻開手機,發現居然是張曉畫打來的,她想了想,決定將這事告訴張曉畫,兩個人一起想辦法,總比她在這裡失落自棄強得多。
抱著這樣的想法,她按下了通話鍵,可是電話那頭並沒有傳來熟悉的女聲,而是一個粗糙的男性嗓音。
「好久不見,一個月已經過去一半了,你的贖金準備的怎樣?」
易小念聽出是當日打斷張曉畫腿的紋身壯漢,心裡咯噔一下,瞬間提到了嗓子眼,緊張地說:「曉畫呢?你把她怎樣了?」
壯漢笑道:「這娘們腿傷還沒好就想跑,被哥們看見,把她又送回醫院裡來了,怎麼樣?你得感謝我吧,哈哈……」
易小念不知他說的話是真是假,但是料想錢還沒到手之前,他們應該也不敢把張曉畫怎樣,於是硬起了嗓子說:「最好是這樣,否則如果她有半點閃失,你們都別想拿到錢!」
壯漢喲呵了一聲:「看樣子,你的錢已經準備好了啊,準備好了那就送來吧,哥們還省點看人的功夫。」
易小念深吸了口氣:「錢自然會給你,但是還得過些天。」
「沒問題,我們是守信譽的人,說好給你一個月就絕對不食言,但是你也得老老實實的交錢,否則,我們就不留情面了。」
公交車站不擋風,才出來沒多久,鼻尖就已經凍得通紅,易小念抹了把臉頰上冰涼的眼淚,答應了他,問:「曉畫在哪兒?我可以和她說話嗎?」
壯漢把電話給了張曉畫,聽筒里傳出怯生生的女聲:「小念……」
張曉畫似乎哭喊過,嗓音沙啞,說話的時候像個受了驚的兔子。易小念接電話前打定的主意此刻徹底消散,安慰說:「別害怕,我一定會湊夠錢的,你好好養傷,在醫院等我。」
張曉畫抽泣起來:「對不起……對不起……」
易小念還想說些什麼,但是電話很快被掛斷。
她抬起頭,坐在冰冷的金屬長凳上,盯著對面的路燈看了一會兒。
面前的馬路上不時有私家車開過,由於別墅區高昂的價格,住在這裡的人非富即貴,車子也是一輛比一輛豪華。
舒適的車子,舒適的房屋,舒適的人生。
這些在易小念的生活里遙不可及,她只想平平安安的和張曉畫一起活下去,哪怕食不果腹,衣不蔽體。
現實是連這麼簡單的要求也無法得到。
現在離一個月的約定只剩下了一半,她該怎樣籌到一百萬?
從包中找出那個小小的塑料盒,易小念將它握在手心裡,食指在上面緩緩摩挲。
只有這條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