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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少虎也不淡定了，試探著問了句：「你是誰？」


  女人說：「家裡人。」


  家裡人？秦少虎心中一震，忙說：「我等下打電話給你吧。」


  女人回答了簡短的一個字：「好。」


  於是掛掉了電話。


  燕雪嬌臉色鐵青，咬牙切齒地看著他，問：「秦少虎，你還有什麼好說的！等下打電話幹什麼，現在就說啊！你這個人渣，都結婚了還跟我說戀愛都沒談過！」


  那雙明亮的眸子里，已泛起了晶瑩的淚花。


  秦少虎是真被搞懵了，他萬萬沒有想到，事情會突然演變成這樣，而他卻無力對燕雪嬌解釋。


  因為他知道「家裡人」這三個字的意思，是「強龍之師」的內部暗語。而「強龍之師」里根本沒有女人，這個女人卻用「強龍之師」的內部暗語和他聯繫，肯定是「龍首」為他在精英部門挑選的搭檔。


  彼此要說的自然也是機密，是關於「龍首」的指令和對付「逆天」組織的策略，電話開著擴音器，燕雪嬌在聽，他只能說等下回電話，間接的也是在告訴對方不方便，而燕雪嬌卻深深的誤會了。


  他真是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因為他不可能對燕雪嬌說實情。


  「強龍之師」影子特種部隊，屬於絕密部隊，與其相關資料，不準任何成員對外泄露，否則就視同出賣機密。而且這個「龍首」特使還是秘密來蜀東幫他對付「逆天」恐怖組織，他怎麼可能把這麼重要的事情告訴燕雪嬌？


  燕雪嬌見秦少虎一言不發，又是痛又是怒地罵了起來：「秦少虎，你給我聽清楚了，你敢騙我，我不會放過你的，你去死吧！」


  說吧，轉身往超市裡去了。


  秦少虎沒有追上去，他知道追上去沒有用，命運是強悍的，跟他開這麼大個玩笑。一份本來很美好的愛情，他懷著無限的憧憬，卻以這樣一個方式落幕。燕雪嬌是個好女孩，對他又那麼一心一意，而他卻辜負了她，傷了她。


  一種難過的情緒像潮水在心裡蔓延，淹沒。


  他打開了手機的發信箱，發了條信息出去：雪嬌，我知道你不信我，我也沒法跟你解釋，我只能說，我真沒有騙你，是真想和你過一輩子的。只是命運弄人，希望你能幸福。


  可燕雪嬌很快就回了一條信息回來：秦少虎，我從來不鄙視人，但我鄙視你，你學什麼不好，偏偏要學賤！我算是眼睛瞎了才看上你，追我的人排著長隊，隨便挑一個都比你好，你就一個窮吊絲而已，我不會把你放在心裡的。但你會為你的欺騙付出代價！

  如鋒利的刀刃劃過心上，一抹很清晰的疼痛感。


  曾經相愛，轉眼反目成仇，世事是如此的變幻莫測嗎？他是英雄，但不是神，眼睜睜地看著這柔腸寸斷的命運，看著心上汩汩流血的傷口，突然覺得喉嚨有些哽咽。


  秦少虎攔了輛計程車，說到江邊。


  昨夜的一場暴雨，蜀江之水暴漲，，江水卷著泥沙的昏黃，洶湧奔流遠去。若是英雄，見此當有無限豪情。


  秦少虎的心裡只有惆悵，嘆息得一聲，拿出電話，將那個號碼回撥了過去，問什麼情況。


  龍首特使說：「我現在蜀東市公安局。」


  秦少虎不解：「你在公安局幹什麼？」


  龍首特使說：「任職啊，不是要方便幫你嗎？」


  秦少虎頓時明白，龍首把特使安排到了公安局裡面，確實也更方便暗中幫他，就問：「我以後怎麼稱呼你？」


  龍首特使說：「我叫梅紅，你以後叫我梅姐吧，不過還不能只叫梅姐這麼簡單。」


  秦少虎有些不解問：「什麼意思？」


  龍首特使說：「因為我們後面會有很多聯繫和產生很多交集，所以我們可能需要在外人眼裡有一種不正當的曖昧關係來掩人耳目，說直接點，就是情人關係。」


  秦少虎說：「也可以是表姐弟關係或者其他什麼親戚關係的吧？」


  龍首特使說：「如果裝成親戚關係，那隻能忽悠一般人。可要是真正盯住我們的人，會仔細調查我們的身份交集，查你身份證的父母和我身份證的父母，看我們到底什麼關係，這樣破綻就很大了。唯有情人關係，別人無從查起。即便是以前根本不認識，只需要在酒吧里玩了一晚上，然後就可以在床上，很熟悉，所以不會引人懷疑。怎麼，你不會是在想我可能是個老女人或者長得很醜，所以你很吃虧吧？」


  秦少虎說：「當然不是，我只是在擔心這樣很可能影響到我個人的感情生活。」


  龍首特使問：「怎麼，有女朋友嗎？」


  秦少虎說：「沒有，但總會找的吧。」


  龍首特使說：「既然沒有，還是先別找了吧。」


  秦少虎不解問：「為什麼？」


  龍首特使說：「打起你的十二分精神，好好的拿下逆天組織，如果能活得出來，再想那些花前月下的事情吧。在這之間，有生理需要的話，你最好是到桑拿部找女人解決比較簡單了事，不會有什麼牽挂和顧慮。」


  秦少虎見對方說話如此直接，就問：「你有生理需要嗎？」


  龍首特使一時不解，問：「什麼意思？」


  秦少虎說：「沒什麼，你說我有生理需要最好到桑拿部找女人解決，如果你有生理需要的話怎麼辦呢？找鴨嗎？」


  龍首特使說：「姐才不會吃那種賠了夫人又折兵的虧，被別人睡還得給錢，那是貴婦人們才會幹的。」


  秦少虎問：「那就是玩不給錢的，天黑上床天亮走人的遊戲了？」


  龍首特使似乎聽到了秦少虎話後面的意思，問：「怎麼，你想打姐的主意？那可得看你的本事了。」


  秦少虎說：「我的本事你以後再看，還是先說正事吧，你在公安局什麼崗位上？」


  龍首特使說：「局長秘書。」


  秦少虎問：「要見個面嗎？」


  龍首特使說：「不用了吧，我才來蜀東就跟你見面，不大好。我這個秘書是上面安插來的，馮大金懷疑是上面派來監視他的，所以還存著一些戒心，並且極有可能暗中派人監視我，所以在還沒取得他信任的情況下，我得小心點。對了，你這裡現在情況如何？」


  秦少虎說：「情況有點不容樂觀。」


  龍首特使問：「怎麼了？」


  秦少虎說：「逆天組織已經在蜀東布網找我了。」


  龍首特使問：「布的什麼網？」


  秦少虎說：「他們在背後操控了公安局長馮大金，讓他出面聯繫黑道上的人物，幫忙打聽我。」


  龍首特使說：「看來要想挖出逆天的人，就得從馮大金著手了？」


  秦少虎說：「那是一條線，我相信還有其他的線。」


  龍首特使說：「行，有情況隨時保持聯繫。以後我打電話給你，你方便的話就喊梅姐，不方便的話就先喂一聲，我就說打錯了，你有空再回給我。如果有急事你不方便的時候，我會說找某某某，你說打錯了，然後用最快的時間回給我。你打電話給我也一樣，我方便的話，會喊你少虎，不方便的話就喂一聲，你有急事就隨便說個名字，我說打錯了，然後會第一時間回電話給你，記住了嗎？」


  秦少虎說：「放心吧，這是我吃飯的本事，不會錯的。」


  跟龍首特使通完電話，秦少虎又在江邊呆了會，江風帶著涼意，吹不走失戀的傷感，突然想起小泉美惠子還在家裡，他用著她的手機呢。


  當下，他到街上去重新買了個手機。


  剛把手機買好，趙永生就打了電話過來，話里非常親切地問：「少虎，在幹什麼呢？」


  秦少虎說：「昨天晚上電話掉水裡了，剛出來買個新電話呢，狼哥有什麼事嗎？」


  趙永生說：「跟你商量下今天下午雙喜開業的事情。我看了下，今天這街道還四處積水，車輛不方便出行，勞煩各位貴賓不大好，要不把開業儀式改天，你覺得呢？」


  話里雖然有商量的意思，但秦少虎知道，基本上也就等於是通知他了，當即就順著說：「行，就依狼哥的意思，改天吧。」


  趙永生沒話找話地感概起來：「也真夠邪的，好端端的突然搞個蟒蛇走蛟出來，還是幾十年前聽說蜀東出現過大蟒，被天機大師給捉了。沒想幾十年後，還冒出一條更厲害的來，腳上都長爪子了，看來這蜀東註定是要不太平了，得出大事啊。」


  秦少虎說：「亂起來好啊，亂世才能出英雄，才能創霸業，或許能給我們創造消滅鄭鐵軍的機會呢。」


  趙永生跟著就振奮起來：「是，只要一亂，我必定首先傾盡全力滅了鄭鐵軍，看他跟我斗！先就這樣吧，我讓馮總管把雙喜的延時消息通知一下各位貴賓，你也可以多點時間準備，到時候把事情做漂亮點，這也是你揚名的好機會！」


  真是老狐狸，秦少虎在心裡暗罵了句。


  看看時間，已經將近中午，便隨便找個地方吃了東西，然後給小泉美惠子打了一份包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