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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0章 元稹賣身求官位

  貞元十七年(公元801年)十月時,韓愈在耐心備戰吏部銓選。與韓愈不同的是,浪子元稹可靜不下心來。

  元稹貞元九年(公元793年),十五歲時參加「禮記、尚書」的明經考試,實現兩經擢第,幼年得志。貞元十五年(公元799年),他棄了崔鶯鶯到長安參加皇帝舉辦的制科考試不中。貞元十六年(公元800年),他,又棄了崔鶯鶯往京師參加吏部科目選不中。

  今年他守選七年之期已滿,準備參加吏部銓選。

  前兩次考試他都沒中,元稹深刻反省緣由。他博學多才,並不是才學不足,那隻能是名氣不望。於是他沒像上次落榜一樣回蒲州找崔鶯鶯求安慰,而是積極得參加長安名人雅士的聚會,以求名望。

  在元稹的不懈努力下,終於和京師的文人混了個臉熟。但他一明經進士還是被一些人瞧不起。

  後來他無意間泄漏些男女情事竟引得不少人嬉笑追捧。於是,他不惜以自己的風流韻事做笑柄,廣為傳播。誰曾想他的做法沒到幾天就和不少人打成一片,沒過多久就在長安混出了才名。

  其實李寧開始覺得元稹和歐陽儋半斤八兩,一個誘騙少女,另一個婚內出軌,都不是什麼好人。但歐陽儋敢作敢當,情人彌留之際還親自去河東看望,最終後悔不已,痛哭殉情。

  元稹的做法就讓李寧嫌棄了,你說你偷情就偷情唄,還死不承認,將罪名推到他人身上。為了遠大的前途,才不得已這樣說,或許也情有可原。

  但是,讓李寧感到更氣人的是,元稹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他自己都大肆宣傳,毫不避諱,生怕人不知道似的。

  所以李寧親自出手教了元稹怎麼做人。李寧做法簡單粗暴,就是前文中提到的他舉辦了一場重九登高詩會。一些可能知道內情人如呂溫、鄭方、崔護等人都被請了來。

  元稹害怕不小心露餡就沒敢參加,此後他再也不敢提及會真詩和偷情之事。但元稹並不因此罷休,他本就是極為有才,又長得帥氣好看,關鍵是年輕未婚。

  元稹是大曆十四年(公元779年)生人,剛剛加冠,如今不過二十有二。他正是青春年少之際,又高又帥又有才。加上之前的會真詩,元稹還真可謂第一風流才子。

  李寧就算是想去抹黑,恐怕都不是見易事,平康坊的眾多娘子可不吃素的。翩翩少年的模樣不知道迷暈了多少平康坊的娘子。反正,元稹出入平康坊都是受到裡面的娘子夾道歡迎的,不許要花一分錢,說不準還會被倒貼。怪不得像白居易這樣的人都樂意和他交朋友,誰不想喝不要錢的花酒呢。

  李寧在東海那次也見過元稹一面,不得不承認元稹確實長得好看,有吃軟飯的潛質。

  李寧也沒和元稹一般見識,派人揭他的老底,這麼做總歸不好。他也不想這麼一個才子就這麼毀了,不然後世又得損失多少詩歌名作。

  (還是毀了他吧,我們還可以少背許多詩歌!——後世中小學生。)

  李寧才不管後世中小學生的心聲呢,他現在一心鑽研活字印刷術。「真後悔當初怎麼沒選理科呢!」

  一個月後,李寧如願得創造了活字印刷術,把杜佑的通典印了一百套,還得到了皇帝的賞賜。

  李寧得了賞賜便邀李紀書鋪的這些合伙人李振、紀逸、紀昆、李珩、李拙在東海樓吃飯喝酒。酒酣耳熱之際,眾人聊到日後的規劃。

  紀逸今年加冠,準備參加來年的科舉考試,李振也準備兩年後加冠就參加科舉。

  十五歲的紀昆說他準備從軍,日後子承父業做個將軍。

  紀逸笑著說:「昆侄兒,我說你最近怎麼不去平康坊,突然和李九郎關係異常親密。」

  紀昆立即揮起拳頭佯怒:「都說不能叫我昆侄兒了,再叫我可不認你這小叔,照打你信不信。」

  紀逸只好哄道:「我信、我信,日後都叫你昆弟還不成嘛。」

  紀昆這才坐下,接著說:「元九郎最近也不去平康坊了,我一人去多沒意思。」

  李寧問他:「元九郎近來作甚?」

  紀昆答道:「聽說常常出入韋侍郎家。」

  李寧又問:「哪位韋侍郎?」

  紀昆喝了不少酒又突然被打斷,只道:「韋侍郎還能是哪位韋侍郎,吏部韋夏卿韋侍郎,除了他還能是誰。哎,我剛才想說什麼來著,咋就忘了。」

  李振提醒道:「你說元九出入韋侍郎家。」

  紀昆恍然記起:「我得知一驚天之秘,你們絕對猜不到。」

  李振來了興緻問道:「何事?關於何人?」

  紀昆道:「關於元九郎,你們且猜一番。」

  紀逸道:「元九果真是那張生?」

  紀昆回道:「這我不知,他並未言說。」

  李振也回道:「莫非元九真曾偷情於人」

  紀昆邪魅一笑道:「只偷情算不得驚天之謎。」

  在眾人看來紀昆這樣子分明是說元九就是偷了情,於是李寧道:「莫不是元九郎偷了韋夏卿家之人?」

  紀昆頓時嘴巴張得老大,像能塞個雞蛋,驚愕不已:「你···你怎知此事,我可是喝了好幾壇酒,好不容易從那元九口中套來。」

  李寧兩手一攤說:「猜測而已啊,你不是說元九常出入韋侍郎家嗎。」

  紀昆無奈道:「好吧,我也是從元稹口中聽說,韋家小姐鍾情於他。至於有無苟且之事,還問出那元稹就醉倒不醒了。」

  李寧還以為元稹已經夾起尾巴老老實實做人了,不想這元稹這麼放蕩,竟又勾搭良家女子。

  李寧實在無法忍受元稹的做法,於是他決定好好修理元稹一番。李寧左思又想之下,終於想到了一個好主意。他對眾人說道:「《通典》一書,獻於聖上一百套,尚餘十幾套。我有一法可再掙個千餘貫。」

  李寧於是將十本通典暗中讓,紀昆拿到西市的地下黑市拍賣。韋夏卿現在是吏部侍郎,正四官,並沒有得道皇上賞賜《通典》。

  現在京兆韋氏雖已官職最大的劍南東川節度使、扶風縣伯、右僕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韋皋為尊。但韋皋乃是韋氏旁支,韋夏卿才是京兆韋氏嫡系當家人。

  韋夏卿應制舉,策入高等,授高陵主簿,歷任赤畿令、奉天令、長安令、吏部員外郎、吏部郎中、給事中、常州刺史、蘇州刺史,一路高升,毫無阻礙。

  徐豪泗節度使張建封病重時,韋夏卿被任命徐豪泗節度使行軍司馬,張建封死後,他又直接升為徐豪泗節度使。但韋夏卿還未到任,就發生叛亂。後來他幫助淮南節度使平定徐州叛亂,入朝拜為吏部侍郎。

  韋夏卿出身京兆豪族韋氏,家中富貴非常。李寧只在他家附近散播了,黑市有《通典》可買。韋夏卿果然以五十貫的高價買下了一套。

  後來,李寧被太子拉去向皇帝自首時,趁機將買下此書的不少豪門一一供了出來。

  於是韋夏卿就不在擔任吏部侍郎,但京兆韋氏是長安第一大族。而且其族人韋皋現在於劍南大破吐蕃,連戰連勝,直接扭轉了戰局。所以皇帝李適並未貶他的官,反而給他升了一級,任從三品的京兆尹,以顯示對韋皋的支持。

  原來的京兆尹顧少連就升為吏部尚書,主持今年的吏部銓選。銓選在即,該主持此次銓選的韋侍郎突然升為京兆尹了,著實令人措手不及。

  這其中就有元稹,他已經和韋夏卿搞好了關係。

  這一個月來,元稹經常出入韋家,竭力展現才華,深得韋夏卿的喜愛。他甚至還使了不少錢還和韋夏卿的女兒韋從製造了幾次偶遇,已經成功得向韋從表達了愛慕之意。韋從雖未答應,卻也未排斥。眼看著官職和女人都即將到手,不想出了這事。

  果然,剛正不阿的顧少連沒讓輕佻的元稹通過銓選。

  李寧不留痕迹得就罷了元稹一道,誰叫元稹薄情寡義,不聽勸告。「還想揍我,下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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