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0章 爸爸,好吃嗎?
「藺赫,你跟你姐說一聲,我不去了,改天再聚,我們先走了。」
說完,藺赫就看著一行三人沒多久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外了。
他低頭望著剛從地上爬起來的藺以軒,這小子哭得太入戲了,這會還有點止不住抽噎聲。
「以軒,剛才我沒聽錯吧?念白說,媽媽答應晚上給我做飯吃,是這句話嗎?」
藺以軒之前也沒只顧著哭,耳朵還是豎得高高的,該聽的一個字也沒落下,用力地點頭,「是這麼說的,二叔,你沒聽錯。」
藺以軒骨碌碌地轉動了下他的眼珠子,「二叔,我怎麼覺得小白說這句話像是在跟我炫耀。」
藺赫摸了摸他弧度優美的下頷,又伸手彈了小胖子的額頭兩下,「傻了吧唧的,他就是在跟你炫耀。」
藺赫用舌尖頂了頂腮幫子,然後慢慢地笑了起來,笑得藺赫心底發毛,忍不住往後退了幾步,「二叔,你能不能別這麼笑了?」
「我怎麼笑了?」
「笑得人滲得慌。」
藺赫看了他一眼,「嗯」了一聲,又忍不住笑開了。
琛哥跟那女人,還說沒有姦情,說出去鬼信啊,這都一塊兒出現接念白放學了。
這心裡藏著秘密讓人憋得慌啊,他一定要跟夜二還有祁三分享分享才舒坦。
「走,以軒,二叔帶你去找你夜叔叔還有祁叔叔玩去。」
「二叔,你不是說帶我去姑姑那嗎?」
藺赫笑容瞬間垮了下來,低聲下氣商量道,「二叔差點把這個給忘了,那就先把你送到你姑姑那,我回頭再去接你,行不行?」
「二叔,也不是不行,只要你把我看上的那套限量版的樂高給買回來。」
藺以軒語氣聽上去有點勉強,藺赫哪裡不知道這小胖子心裡樂得不行,他咬了咬牙,還是熊熊的八卦之心戰勝了一切,「行,我答應你,你小子就喜歡敲竹杠。」
「二叔,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這樣還不是跟你學的。」
藺以軒正兒八經地涼涼反駁,藺赫甘拜下風,頓時說不出話來了。
*
念白規矩很好,動作嫻熟地坐上了兒童座椅,沈安諾在他的身邊坐了下來,也拉過安全帶系好。
靳韶琛上了駕駛座,從後視鏡查看了一遍,就發動了引擎。
沈安諾還是頭一次乘靳韶琛的車,他開車的時候目不斜視,速度很穩,跟他這人很不相符。
靳韶琛開車的姿勢很賞心悅目,連後腦勺都是那麼的引人遐想,這人長得帥,哪怕性格再惡劣,也能抵消三分,真是可惡。
「媽媽,晚上我們吃什麼?」
靳韶琛警覺敏銳,多少能夠察覺到身後有兩道若有似無的視線,嗯,她在看他。
等到他若無其事從後視鏡睨了一眼,發現這女人的注意力又完全給了念白。
「念白有沒有什麼想吃的?」
之前,都是沈安諾自己主張安排的晚飯,念白只是添加了多餘的份量而已。
念白也沒料到她會這麼問,不敢置信,「我還能點餐?」
沈安諾點了點頭。
念白搖了搖頭,「還是不要了,媽媽你做什麼我就吃什麼,爸爸說了小孩子不能挑食。」
靳韶琛握著方向盤的修長手指緊了緊,默默在心裡腹誹,我什麼時候跟你說過這句話,我自己怎麼不清楚。看在他是兒子的面上,到底還是沒有狠下心來揭穿他的謊言。
沈安諾莞爾,揉了下念白頭頂墨色的短髮,揉了五六下才戀戀不捨收回了手,這孩子的頭髮又黑又軟,手感極佳,商場上炒得跟天價一般的那些皮毛大衣都遙不可及。
「念白是不是怕我不會做啊?」
這孩子就是貼心。
沈安諾發現,自己對念白不知不覺間是越來越上心了。
這……這明明不是她的孩子,她的母愛哪來這麼泛濫,連她自己都莫名其妙。
當初還想著冷淡他來著,可每每對上念白燦爛的笑顏,對自己完全毫無防備的依賴,她根本狠不下心來,甚至連一句重話都捨不得對他說。
呵。
她完了,真要完蛋了。
為什麼念白偏偏是大魔王的兒子呢?
不過他要不是大魔王的兒子,她跟陸霆韜估計早就完婚了。
「嗯。」
念白糾結了下,還是說了實話,還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
「我不會也沒事啊,念白點了我可以根據網上的菜譜學著做啊。」
他都在藺以軒那個死胖子面前炫耀了,她哪會聽不出來啊。
她總不能讓他回頭再炫耀的時候,說來說去就幾道菜吧,豐富點總是好的。何況,念白自己點的,她才能清楚他的口味啊,而不是讓他一個孩子遷就她的口味。
「那我晚上想吃……」
念白一口氣報了四道菜名,說完之後,又有些懊惱了,「媽媽,我是不是點得太多了?」
「沒有。」
沈安諾毫不猶豫、斬釘截鐵地說。
蜜汁烤翅,糖醋排骨,紅燒鯽魚,醋溜土豆絲,這四道菜沈安諾都會,都不需要參照網上的菜譜。
回到白山別墅,靳韶琛就上樓了,等到下來,沈安諾跟念白兩人已經在餐桌前坐好了,準備開飯。
他看清他面前的菜色后,又漫不經心掠及了旁邊一大一小的。
明明他這邊菜色更複雜更豐盛,可他入口卻覺得索然無味。
許久一陣沉默,吃得正歡的念白髮現自己米飯的碗里多出了些青菜,他迷茫地抬頭,睫毛輕輕一顫。
靳韶琛眼睛微微眯著,不動聲色地道,「吃點青菜。」
念白莫名得很,這種情形他從來沒有經歷過。
他回過神來后,想了想,禮尚往來給爸爸也夾了一個蜜汁烤翅,有些不舍,但還是將僅剩的最後一個蜜汁烤翅送了出去,很有誠意有沒有?
看到靳韶琛沒有嫌棄地把蜜汁烤翅丟掉,而是慢條斯理往嘴裡送,沈安諾有些傻眼。
烤翅很考驗人的吃相的,靳韶琛這人卻把吃烤翅吃得無比的優雅斯文,連吐出來的骨頭都不是長短不一的,而是完好無整的一根。
「爸爸,好吃嗎?」
念白笑眯眯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