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章 我的遺憾
「你也知道,我們這一次落入了陷阱,在沒有辦法洗清嫌疑之前,千萬不要回來,在你朋友那裡好好休息吧,養好身體。」江佐之說的很淡然,我卻隱約的察覺到有些不對。
其實想想就知道,江家肯定要承擔很大的壓力,但是我就算知道又能怎麼樣呢?至少就目前這個情況來說,我是毫無辦法的。
我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趕緊想辦法看看能不能聯繫上郁湘,說不定還有辦法解決我們現在的困境。
但是根本沒有聯繫的方式啊……
這一次的打擊對我的身心都造成了很大的負擔,加上在樹底下躺了一夜,我感覺自己有些輕微的感冒,於是就躺了整整一天,渾渾噩噩的,感覺自己是在半夢半醒之間度過的。
等到了晚上的時候,程澄才回來,還給我帶了一個消息回來:「我幫你查了一下,那個任務的確是我的組織和金賜合作的,但是金賜代表的並不是金家,而是……正一道教。」
我當時就吃了一驚,差點從床上彈了起來:「你說什麼?正一道教?不是開玩笑的吧!」
「這一次我真的沒有開玩笑,並且動用了許多許可權才把這個消息查到的。」程澄摸了摸我的腦袋,然後道:「你有可能牽扯到了一個驚天陰謀當中,這件事有可能比你之前想的還要複雜一些。」
我都感覺有些懵了:「正一道教是瘋了嗎?作為三大教派之一,跟你們這種組織合作,不對!如果這一次的事情,真的是正一道教做的,那麼他們的目標肯定不僅僅是我!像我這種小渣渣,根本就沒有資格被他們當作目標的,我很有可能只是運氣不好撞上了!或者我只是其中一環……」
我越猜越覺得這件事很複雜,趕緊打電話把這件事告訴了江佐之,江佐之比我還要驚訝,沉默了許久以後才對我道:「把這件事原模原樣的告訴我的師父,就目前這個情況看來,江家是沒有辦法一力承擔下的。」
我們兩個又交流了一會兒,我才把電話掛了,掛了電話之後就覺得自己的智商已經不夠用了。
因為我完全猜不到正一道教為什麼要這麼做。
「等等,你說金賜背後的人是正一道教,指的是,他背後那個人是正一道教的現任掌教,還是高層?」這是很重要的一個問題,如果說幕後黑手是正一道教現任的掌教,那麼問題就大了。
如果說只是高層的話,那麼有可能是為了謀朝篡位,才發動了這一次的事。
我努力認真的回想,想看看這一次的事情能夠造成怎樣的震動,然後對誰產生好處。
「這個我也不能確認,畢竟這是很高級別的秘密任務,只有參與者和大龍頭有資格知道。」程澄很無奈的道:「我會想辦法為你打探消息的。」
我也感覺很無奈,因為最終還是麻煩到程澄了,這跟我最初的想法南轅北轍。
不過我並不氣餒,畢竟已經到了這一步,難道我還要為了自己的面子,非不讓人家幫我嗎?這跟自尊什麼的無關,純粹就是傻。
接下來的兩天,我一直待在程澄的住處沒有出去,外面就是他們組織的實驗基地,萬一碰上一兩個熟人就有意思了。
比如蓮華那小子。
想當初我可被他坑的不輕,要是真見了面,我肯定上去就是一鞋底,打起來的話程澄也難做。
所以我還是老老實實的宅在家裡,好好的休養一下身體吧。
結果怎麼也沒想到,我不出去,別人會來呀!
這一次來的人不是別人,就是那個戴面具的怪人,也就是這個組織的大龍頭,我感覺有些奇怪:「為什麼我每次到你們組織的分部,都剛好能夠遇到你呢?」
「這大概是緣分。」面具怪人可能是心情比較好,居然還跟我開玩笑,雖然我覺得這個玩笑並不好笑,但我依舊捧場了。
「哦。」乾巴巴的捧場完畢以後,我好奇的道:「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會給我一種熟悉感,我是不是認識你?」
面具怪人沒有回答我這個問題,他岔開了話題,然後對我道:「我聽說你這一次是從極北之地回來的。」
「嗯。」我沒有忽略他眼神當中的複雜,下意識的道:「我這一次可被你們組織坑慘了,讓人追殺了好久,孩子差點沒了。」
說完以後我就感覺有些尷尬,在這個人面前,我居然會不由自主的撒嬌,雖然撒嬌的不是很明顯,但我依舊感覺十分的羞恥。
面具怪人怔了一下,輕聲道:「孩子沒事吧?」
他的聲音里居然帶著關切,我忍不住撓了撓後腦:「沒事了。」
面具怪人大概也是覺得自己的態度有些太過溫和了,很快就冷漠了下來,但是冷漠到一半的時候,又覺得自己的態度好像太冷漠了,看起來居然帶著一點糾結。
遲疑了很久很久以後才對我道:「我這一次只是有事路過,聽說你又來了我的地盤,所以過來瞧瞧,馬上就要走了。」
「哦……」我回答完了以後,也感覺無話可說,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很快變得又嚴肅又尷尬。
我只能沒話找話:「能不能再給我講一些有關於我父母的故事?」
說完以後我趕緊補充:「還知道我父母故事的人不多了,我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父母,只想著哪怕是從別人嘴裡聽來的故事也好,總能讓我腦海中關於父母的形象更具體一些。」
面具壞人沉默了很久,才道:「其實沒有什麼好講的了,就是兩個傻瓜,做出了最笨的決定,大概戀愛真的會讓人變傻吧。」
我只能嘆息:「我現在最大的願望,其實是找到我的父親,因為我一直堅信他還活著,堅信他帶走了我母親的遺體,或許他不喜歡我,但是我依舊想見見他,然後見見我的母親,這是我這一生,最大的遺憾,但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