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6章 出戰
“”忽入耳邊的幾個字,南凰蟬衣明顯怔住,隨之,她的聲音更加幽淡了幾分:“登徒子。”
雲澈轉過頭來,這次不再是靈覺,而是以雙目肆無忌憚的看著南凰蟬衣:“不慌,不驚,不怒,更沒有一丁點的殺意,對現在的處境也漠不關心你該不會是一個沒有感情的人吧”
“若是換一個人說剛才那句話,他或許已經死了。”這是南凰蟬衣的回答,依舊柔若輕煙,聽不出任何情感。
“”雲澈微微皺眉,道:“我現在越來越好奇,你選中我的理由,究竟是什麽”
“不,是你選中了我。”她回答:“你的理由,又是什麽”
“直覺。”
她似乎在微笑:“論直覺,男人又怎能和女人相比呢”
雲澈目光轉回,不再問。
轟隆
一聲巨響,伴隨著一聲慘叫,南凰第九個參戰者被對手五個照麵轟下。而這個結果沒有絲毫的意外九級神王,在中墟戰場就是個湊數的弱者,要敗這樣的對手,連刻意的針對都不需要。
“砰”的一聲,南凰玄者重砸在地,已是昏死了過去,身下快速彌漫開一大灘的血跡,顯然遭受了極其陰毒的重手。
若是往屆,南凰定會大怒,斥責對方惡意下重手。但這一次,他們隻能打斷牙齒和血咽,默不作聲的將其帶下療傷。
他們現在,隻求中墟之戰趕緊結束,之後的事情便是拚盡一切善後絕對絕對,不能開罪北寒初。
以北寒初如今的光環,觸罪他,便是觸罪九曜天宮啊
北寒城雖強,但決定不了南凰神國的生死存亡。而九曜天宮卻能
激戰在繼續,各種轟鳴、高呼聲中沒有片刻休止,唯獨南凰死氣沉沉。
隨著南凰神國第九人落敗,目前的戰場,北寒城還餘足足六人,東墟和西墟各四人而南凰,隻剩最後一人。
“戩兒,”南凰默風沉聲道:“九場全敗,我們還有最後一人你明白嗎”
“明白”南凰戩沉眉點頭:“最後一場,無論如何,我都會勝。身為南凰皇子,我無論如何,哪怕拚上性命,也絕對絕對不讓南凰在這場中墟之戰留下全敗的恥辱”
中墟之戰在繼續。
北寒對東墟,東墟敗;
北寒對西墟,北寒敗。
下一場出戰的,又是南凰隻剩最後一人的南凰。
全場的目光頓時全部轉向南凰神國的所在。最後一個出戰者已是板上釘釘,唯有可能是原南凰太子,亦南凰在戰陣中的最強者南凰戩。
南凰一路皆敗,始終強忍著不讓南凰戩出場,為的,就是最後的尊嚴一戰。
絕不能留下全敗的永恒恥辱
北寒城、東墟宗、西墟宗他們的目光都帶著不同程度的戲謔。一直高坐於尊位的北寒初雖然始終淡然如初,一個不做任何表態的監督見證姿態,但,誰都知道,他才是三方界王宗門今日行徑的根源。
此刻,立於戰場之中的,是西墟界僅次於西墟宗的第二大宗門,祈王宗的新任宗主祈寒山,年齡堪堪五十甲子,在神王境十級的境界已停留了五百年之久,玄氣之渾厚,對神王巔峰之境的認
知都可想而知。
上一場祈寒山與北寒玄者之戰,不過短短幾個照麵,北寒玄者便已落敗,祈寒山幾乎毫無消耗。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此舉,是要抹殺南凰的最後希望與尊嚴,讓其十戰全敗的恥辱永留中墟界。
祈寒山目光落在南凰戩身上,一臉挑釁和蔑視的淡笑。
“戩兒,”南凰默風低沉出聲:“此戰,無關中墟之戰的結果,而是關乎我南凰的最後尊嚴。證明給所有人看”
“是”南凰戩隻應一個字,他緊攥的五指“哢哢”作響,全身肌肉逐漸誇張的鼓起,還未入戰場,戰意已然毫無保留的爆發。
“等等”
就在南凰戩剛要躍身入場時,一個平淡的聲音忽然響起。
南凰蟬衣站起,緩緩而語:“雲澈,南凰戰陣的最後一人,由你出戰”
此言一出,全場皆驚,南凰默風猛的轉身:“你說什麽”
中墟之戰戰幕拉開之後,南凰蟬衣一直端坐那裏,再不發一言。所有人都認為她是自知鑄下大禍,無顏麵對所有南凰中人,更無顏多說什麽。
沒想到,這事關南凰最後尊嚴的最後一戰,她竟又忽然站出,還說出如此簡直荒謬到極點的言語。
“蟬衣,你鬧夠了沒有”南凰戩的臉色也難看了起來。
“大哥,你退下吧。”南凰蟬衣道:“雲澈,入戰場”
雲澈起身。
“混賬”南凰默風發須倒豎,他怒了,徹底的怒了,一雙怒目,還有出口的“混賬”二字,赫然是麵對南凰蟬衣:“你還嫌今日的禍闖得不夠大嗎你將一個五級神王帶入戰陣,已是自我折辱現在,你讓他出戰”
南凰默風手指雲澈,低吼道:“你是準備,讓全天下看我們笑話,把南凰最後的一絲臉皮都剝下來嗎”
“我自有分寸。”南凰蟬衣道。
南凰默風怒然轉身,向南凰戩道:“不必管她戩兒,入戰場”
“風伯,此屆中墟之戰,我才是最高決策者。”南凰蟬衣平淡的聲音中,帶上了幾分冰冷的威勢:“在這處中墟戰場,我的話便是一切,不要說你,連父皇,都不可幹涉”
南凰默風側目,沉聲道:“從你為一己之私,不惜將南凰置於絕地的那一刻開始,你便已經不配為決策者”
“若你之後親身去跪求北寒初,還有挽回之機,而在這之前,你隻是一個罪人”
結界之中頓時一片屏息,無人再敢出言。
這邊的異動被所有人收入眼底,隨之引來更多的恥笑都已落得這般田地,居然還內訌了起來
“就算是罪人,至少現在,我依舊是父皇欽定的決策者。”南凰蟬衣道:“這一戰,雲澈上”
南凰默風麵色冷硬到極點:“你覺得現在,還會有人在意與遵從你的決策”
“蟬衣,”南凰神君在這時忽然出聲:“你確定如此”
“對。”南凰蟬衣輕輕應聲。珠簾相隔,無人能窺見她此刻是怎樣的眸光與神情。
“嗯。”南凰神君頷首:“戩兒,你退下。雲澈,這一場,便由你代南凰出戰。”
“父皇”南凰戩愣住,無論如何都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神皇,你”南凰默風瞠目,他氣急道:“你難道也要眼睜睜的看著我們淪為徹底的笑話嗎”
“我既說過讓蟬衣決策一切,便不會反悔。”南凰神君道。
“皇命和南凰尊嚴,哪一個重要”南凰默風全身微微哆嗦起來:“今日這般境地,都是因她而起她讓雲澈出戰,分明是在強行自取其辱你怎能如此繼續由她順她。”
“自取其辱”南凰蟬衣悠然道:“你又怎知雲澈不能勝呢”
“他能勝”南凰默風差點氣笑:“你是真的中了什麽魔障嗎”
“風伯,我們便打個賭。”南凰蟬衣道:“若這一戰,雲澈勝了,你待如何”
“嗬,”一個來曆不明的五級神王勝威名赫赫的祈寒山南凰默風感覺自己的認知和智商遭到了羞辱:“他若能勝,我今日自斃在這裏”
“那倒不必。”南凰蟬衣道:“風伯一生心係南凰,縱犯再大的錯也絕不至此。若是雲澈勝了,我要你跪地三叩,賠忤逆不敬之罪。”
“而若是雲澈敗了。”不等南凰默風回應,南凰蟬衣繼續道:“我會隻身親赴九曜天宮,解南凰之危。”
“你可敢一賭”
“哼,她哪來的自信”千葉影兒輕哼道。
“好問題。”雲澈漠然回應。
“”千葉影兒目視南凰蟬衣,金眸輕輕的眯了眯她隱約想到了一個可能。
隻是,這個可能性出現在一個中位星界,卻著實詭異了點。
“好,這可你親口說的”南凰默風豈會有拒絕之理:“既如此,那我便如你之願若是這小子敗了,你必須親赴九曜天宮,贖今日之罪”
“雲澈,你去吧。”不再多言,南凰蟬衣對雲澈道。
“我敗了的話,會怎樣”雲澈饒有興趣的問道。
“不會死。”南凰蟬衣回答。
“有趣的女人。”雲澈很淡的笑了笑,他忽然對她產生了一絲興趣,想要知道一直掩在珠簾下的,會是怎樣的一種麵孔。
“蟬衣,你”
南凰戩還想再說什麽,但話剛出口,雲澈已是一躍而起,不緊不慢的落在了戰場之中,與西墟祈寒山正麵相對。
結界相隔,外人雖都看到南凰之中起了內訌,但無人知其因。而見到南凰的出戰者竟不是南凰戩時,所有人全部一愣,在感知到雲澈身上的玄力氣息時,一眾強者的眼珠子同時驚掉在地,有的甚至當場噴出一泡口水。
就連一直端坐不動,表情都鮮有的北寒初,身體也出現了明顯的前傾,似乎在確認是不是自己的感知出現了問題。
“雲澈。”他冷冷報上自己的名字。
“”祈寒山愣了數息,隨之他的嘴角開始抽搐,緊接著整張麵孔都開始抽搐起來。
相當長時間的靜寂後,戰場頓時一片嘩然,在“五階神王”幾個字快速傳開後,更是哄鬧到近乎不可收拾。
南凰這邊,幾乎所有人都深深垂下頭,他們不用去聽,都知道戰場響起的是怎樣的聲音。
他們一定認為南凰瘋了連他們自己都覺得南凰神君和南凰蟬衣一定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