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臨時結盟

  我一陣疑惑：「你不是去辦要緊事了嗎？」


  趙小倩沒好氣道：「我號稱十點夜場女王，竟然有人敢挑釁我，被我三瓶伏特加放倒，這種守護榮譽的事兒，你說要不要緊？」


  我和趙小倩，基本上是兩個世界的人。因為從小孤單一人，生活拮据，長這麼大還沒去過夜場。可是轉念一想，趙小倩也孤苦伶仃，命運甚至比我還要悲慘一些，卻成了現代新興女性的典型。


  生活就像是一個隨機性極強的大染坊，一念之差，就可能早就兩個完全不同的人。


  趙小倩一邊穿衣服，一邊毛毛躁躁道：「走走走，去見個人。」


  「這麼早去見誰？」


  「到了你就知道了。」


  我一臉茫然的被趙小倩拽出家門，塞進車裡，最終到達一家酒吧。


  我有些懵逼：「大清早就來買醉？」


  「我他媽現在還宿醉呢！」


  正說著，酒吧門被推開了，一個人高馬大的身影出現在我的視線里，竟然是趙晗。


  我有些錯愕，質問趙小倩，怎麼又和這傢伙扯上關係了。


  趙小倩沒好氣道：「誰願意招惹警察啊，我在情場混跡這麼久，有一個原則便是三不沾，不沾警察、不沾老師、不沾未成年。第一個關於自身安全，第二關於社會影響，第三個關於法律問題。」


  趙小倩這麼精明，我估計她不會自找麻煩，便只好跟著走進酒吧。


  由於是早上，酒吧已經打烊，只有趙晗和一個哈欠連天的女服務員。


  一問才知道，這家酒吧是趙晗一個哥們開的。


  「蜂蜜柚子茶。」趙小倩往吧台上一坐，不耐煩道。


  趙晗用不知道是戒備還是謹慎的眼神看著我：「你要什麼？」


  我搖了搖頭，用眼神示意趙晗趕緊說正事。


  趙晗會意，端起酒杯灌了一口，臉色陰沉道：「最近市裡連續發生失蹤案，我也是被逼得沒辦法了，才想起找你們。」


  「這不是你們警察分內的事兒嗎？」我疑惑道。


  趙晗眼神落在我身上，深吸了口氣：「你覺得這事兒，跟那個所謂的左道人有關係嗎？」


  不等我回答，趙小倩便不耐煩道：「你心裡早就有數了，不然找我們來幹什麼？」


  趙晗點了點頭：「那就明確了，咱們的目的一樣，都是為了那個左道人，你們對左道人了解多少？」


  「這跟了解多少沒關係，問題是目的相同，不代表我們就要聯手，說實話，我挺害怕你們警察的，有的時候聽到警笛聲，我都避而遠之。」


  趙晗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正常，普通人都對警察這兩個字有一種天然的畏懼感，同樣，我也害怕你們。」


  趙小倩嘴角上揚：「我這麼性感，你害怕什麼？」


  我白了趙小倩一眼，讓她別打岔，看著趙晗，鄭重其事道：「我不想跟你們扯上半點關係。」


  對警察的排斥，並非是一意孤行，或是心裡有鬼，而是單純的想要事情簡單一些。畢竟很多時候，一旦扯上官方人物，事情就會變得非常複雜。


  趙晗又喝了一口酒：「理解，你是顧忌你男朋友吧。」


  「這和我男朋友有什麼關係？」


  趙晗看著酒杯，語氣變得複雜起來：「我回去專門查過，查無此人，估計他的身份很特殊，你不想讓他浮現在陽光之下。而且你們在西餐廳，對上清國際前任董事長做的事，我也有所耳聞。說實話，我不想招惹這種人，但很多時候，人是身不由己。」


  趙晗啪的一聲將酒杯拍在吧台上，又從懷裡掏出警徽，拍在我面前：「這是什麼？警徽！我考警校，當刑警，圖的是什麼？人前牛逼，背後被人戳脊梁骨？我放著我的少爺不當，當二皮臉，我賤不賤？」


  趙晗將警徽拍的叮噹亂響：「我知道，很多人對警察有成見，但請別以偏概全，用幾個渣子否定所有警察。你們光看見我騎著摩托在街上亂竄，被交警罰款扣分，你們他媽沒看見我拿著槍跟劫匪火拚。光看見我在這喝酒，沒看見我跟毒販對吃白粉兒，然後在醫院洗一個星期的胃！摘掉警徽，我是普通老百姓，帶上警徽，老子就是警察！」


  說到這，趙晗把警徽揣進懷裡，冷著臉沉默了片刻，拿起空酒杯嗦了一下裡面殘存的酒滴，砸吧著嘴：「這事兒，你們配合也得配合，不配合也得配合，沒商量。我不知道沈留白有多牛逼，搞死我一個，這座城市就少了一個敢跟劫匪火拚的警察，搞嘛。」


  「真正的好警察，可不會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好警察。」我嘆了口氣，知道趙晗是鐵了心要淌這趟渾水，也知道了他的面具下隱藏著什麼樣的面孔。


  「搞我，還是搞左道人？」趙晗看著我，一字一頓的問道。


  「別用搞這個字眼。」我看著趙晗，妥協道：「不可否認，你贏得了我的一些信任，但也只信任你一個而已。」


  「明面上，就我一人兒。」


  我點了點頭，繼而問道：「你已經知道左道人的位置了？」


  「昨晚凌晨兩點，調查左道人這條線的同事，出現在警局，瘋了一樣的攻擊其他同事，我們不得不開槍打死他，最後從他身上翻出一張用血寫出來的地址。」啪的一聲，趙晗將手裡的空酒杯捏碎，玻璃碴扎進手裡卻渾然不覺：「你殺人嗎？」


  「我是警察，我也不殺人，但有人得為我同事，為我好兄弟的死負責。」趙晗眼睛布滿血絲，一字一頓道。


  說到這，趙晗盯著我，沉聲道：「需要什麼東西？只管開口，只要能讓左道人負責，不光為了我的同事，也為了那些失蹤案！」


  趙晗把『負責』二字說的極重。


  我心裡一陣陣的嘆息，怎麼自己遇到的人，都是這種善於偽裝，面具之下又隱藏著令人觸目驚心面孔的人呢？


  花心女人不薄情，紈絝子弟真性情，什麼世道！

  經過昨天在網吧的臨時抱佛腳，我對這個未知的『世界』已經不再那麼陌生。


  我列了一張清單給趙晗，讓他把東西準備齊全，最後鄭重其事的提醒：「一定要是真貨！」某寶已經讓我們產生心理陰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