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往昔記憶

  所有人都如芒刺在背，看著老奶奶滿嘴鮮血，以及臉上那說不出是慈祥還是詭異的笑容，我就感覺毛骨悚然。


  那名黑衣唐裝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攥著拳頭，雙腿顫抖，臉色煞白，彷彿被嚇破了膽似得。


  片刻之後，不等黑衣唐裝開口，白光再次閃過，黑衣唐裝便身首異處。看著老奶奶像是啃蘋果一樣，幾下就把人頭吃掉，就連自認為見多識廣的我，心裡都止不住的發顫。


  當老奶奶的視線落在最後一名黑衣唐裝身上時，不等老奶奶開口，黑衣唐裝便瘋了似得往後跑。只可惜，他跑了沒幾步，就被老奶奶從後面撲倒，一口咬斷了頸椎。


  此刻，老奶奶的下半張臉以及雙手，已經完全被鮮血染紅，看起來分外詭異。


  老奶奶的視線在現場眾人身上遊走，最後落在了趙小倩身上。


  之前那三名黑衣唐裝的下場令我觸目驚心，而這種結果很有可能落在趙小倩身上。這一點，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茉莉眼神中儘是幸災樂禍，而趙小倩則下意識的後退了一下。終於，老奶奶還是走到了趙小倩面前，在她伸手去拍趙小倩胳膊時，我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將趙小倩拽開。


  老奶奶的視線立刻變得兇狠無比，發出尖銳的喝聲：「敢躲！」


  話音落，鋼釘般的手指就朝我身後的趙小倩刺了過去。


  我早有準備，第一時間釋放出心火，一巴掌拍向老奶奶。


  老奶奶的反應速度極快，在我釋放出心火的剎那，她便停止了攻擊，然後往後退了幾步，躲開我的攻擊。下一秒，她又恢復了詭異的笑容，盯著我打量了一會兒，走到我面前，拍了拍我的胳膊：「是小柳嗎？」


  「你認識我？」我居高臨下，低頭看著老奶奶，詫異道。


  「認得，哪裡不認得，化成灰我都認得嘞。」老奶奶笑著拍了拍我的胳膊：「沒想到這輩子還能再見到你，不錯，真不錯。」


  前一刻還凶相畢露，這一刻卻變得和藹可親，我讓眼前這個奇怪的老奶奶搞得有些一頭霧水。而且從她的言語分辨，似乎和我很熟，關係也很親近。短暫的錯愕之後，我猛然想起之前在山心水井密室里看到的壁畫，壁畫之中好像有一個老嫗。


  那個老嫗拄著拐杖，站在人群之中，滿臉笑意。老嫗和老奶奶的打扮一模一樣，就連身高都差不多，很顯然，壁畫中的老嫗就是眼前的老奶奶。


  在我思考老奶奶的真實身份時，老奶奶的視線又落在了我身旁的趙小倩身上。


  我趕緊用身體擋住老奶奶的視線，語氣毋庸置疑：「她是我朋友，你不能碰她。」


  老奶奶抬頭，用眯眯眼看了我一下，然後嘆了口氣：「小柳還是和以前那般霸道，不留半分餘地，既然你不讓碰，那就不碰了吧。」


  聞聽此言，我和趙小倩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與此同時，老奶奶走向茉莉，被沈留白擋住。走向二龍胡和宮四時，也沒有出手殺人，而是詫異道：「你們是顏如玉派來的？」


  二龍胡哪敢怠慢，點頭連連：「老人家，我們的確是受顏如玉所託，不知道可否行個方便？」


  老奶奶笑眯眯的拍了拍二龍胡的胳膊：「記得讓顏如玉那丫頭常來玩啊。」


  聽到這話，現場所有人的表情全都變得複雜豐富起來，更多的還是尷尬。這座大墓暗潮洶湧，危機四伏，誰沒事兒跑到這來玩啊。而且從老奶奶的話語可以斷定，她似乎一直居住在這座大墓里。


  並且輩分極高，能夠稱呼顏如玉為『丫頭』的人，可不像是普通人。


  這時，沈留白沖老奶奶輕聲道：「奶奶，我們可以走了嗎？」


  老奶奶笑眯眯的看著沈留白：「既然是自家人，那就乾脆利落些，你可知道，這裡已經不是你們能夠來的地方了？」


  沈留白點了點頭：「知道，但是我必須要來。」


  「為何？」


  沈留白用眼神看了我一眼，輕聲道：「為了一個人。」


  老奶奶笑了起來：「讓我猜猜，是不是小柳？」


  「奶奶一直都知道，又何必猜呢？怕是故意在笑話留白吧。」沈留白破天荒的表現出了尊敬的一面，由此可見，沈留白也不光是冷血無情，在面對長輩的時候，也會將他的孤傲收起來。


  老奶奶插著手，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沈留白，搖頭嘆息道：「時過境遷，很多人都不在了，但是當年的執念卻並未消散。你和小柳之間的感情，一直不被看好。你離開這裡，也是因為她。時隔多年，再次回來，卻依舊是為了她。哎，難不成這就是宿命？」


  說完，老奶奶伸出手，平靜道：「地契帶了嗎？」


  沈留白毫不猶豫的將地契拿出，放到老奶奶手裡。


  老奶奶打開地契，仔細觀察，然後點了點頭：「不錯。」


  我用餘光瞥了一眼，本以為地契是地圖之類，結果完全是我想多了，這個地契就是這片山脈，方圓幾十公里的土地使用權。原來，自打『改革開放』以後，土地的使用權發生了改變，因此這座隱藏在山下的大墓也就變得不安全了。再加上大凌河風景秀美，尤其是花季的時候，總是會吸引打量遊客前來觀光，不可避免的會引起一些商人的注意。因此，率先將這片土地買下，杜絕任何開發的可能性，便是保護大墓的唯一辦法。


  老奶奶將地契卷好，放進袖子里，然後沖沈留白點了點頭：「進去吧。」


  沈留白不再猶豫，立刻邁步朝走廊深處走去，茉莉緊隨其後。可是等我們也往裡走的時候，卻被老奶奶給攔了下來。


  老奶奶笑眯眯的看著我們：「小柳，聽奶奶一句話，帶著你的人，回吧。」


  「奶奶，如果我一定要進去呢？」我看著老奶奶，絲毫不肯退讓道。


  老奶奶眼睛微微睜開，臉上雖帶著笑意，卻又充滿了威嚴：「你可知道，這座墓的主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