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應酬
“朱經理，這是我們公司的企劃案，您看看。”林清清把文件遞了出去。
這個朱經理顯然不是什麽老實人，從進門開始，他的目光就一直在林清清身上打轉。畢竟這麽曼妙的身材被裹在職業裝裏，任那個男人看了不會浮想聯翩？
朱經理搖搖頭，露出一個曖昧的笑容。“林經理還是有些年輕啊，這飯桌子上談生意，必須得邊吃邊談。”
盡管林清清嘴上厭惡，但是她卻不得不笑著迎合。“對，朱經理說的是。”她點點程道。“菲菲，去把我們準備的見麵禮拿過來。”她對宋菲菲使了個眼色。
大家都是在職場上混的人，這點眼力價還是有的。林清清一使眼色，宋菲菲就趕緊起身出去拿紅酒。這可是她們今天的秘密武器，不管怎麽說吃人家嘴軟，拿人家手短。這個朱經理再怎麽難搞，這又吃又拿的也該給些麵子。
“呦，林經理這麽客氣，竟然還給我準備了禮物？”他說著，就附身朝林清清的方向湊了過來。
眼看著鹹豬手就要上來了，林清清趕緊站了起來。“朱經理說笑了，區區薄禮，不成心意。”她端著酒杯客氣道。
姓朱的沒能得逞，臉上有些不悅。但是奈何這個酒桌上的人多眼雜，他也不便發作。
宋菲菲拿回了酒，直接遞給了林清清，然後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朱經理，這可是90年的拉菲，就算是您，怕是也沒嚐過幾回吧？”她挑挑眉說道。
果然，這個朱經理和資料上說的一樣，對酒還是格外偏愛的。“林經理還真是費心啊！”他拿起紅酒，在手裏反複的摩挲。
突然，他眼珠子一轉，心生一計。“既然林經理這麽客氣，那我們也就不辜負你的好意了。”他笑笑，然後衝身後招了招手。“服務員，把這瓶酒打開。”他吩咐道。
葡萄酒愈加香醇，酒的後勁就越大。看著紅紫色的液體順著高腳杯的杯壁流入杯子裏，朱經理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
“既然是林經理的好意，那我們就敬林經理一杯。”他端起酒杯，對桌子上的人說道。“林經理，得給麵子啊！”他用眼神示意著。
林清清苦笑，然後端起被子一飲而盡。這種場麵她已經見怪不怪了，在應酬的酒桌上，被灌這種事已經習以為常了。
看她被子裏的酒空了，朱經理又忙為她斟上一杯。“林經理真是好酒量！”他讚歎道。
看著朱經理那張油膩的臉，林清清的胃裏一陣作嘔。但是她知道，現在自己不能表現出來。成年人的標誌就是不動聲色，她也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會輕易暴露自己軟弱的小女孩了。
“朱經理，這次對於兩家公司的合作，我們可是拿出了足夠的誠意啊！”林清清再次把合同亮了出來。這是她今天的主要任務，得時時刻刻提醒著自己。
瞥了一眼文件，朱經理的目光重新回到林清清身上。“林經理，如果你把這杯酒喝了，我朱某人就給你這個麵子看看文件！”他笑起來，臉上的肥肉似乎都快沁出油來了。
看了一眼自己眼前的紅酒，林清清修長的手指撫上了高腳杯。她優雅的端起酒杯，然後豪爽的一仰頭，誘人的液體順著她喉嚨的滾動悉數進了她胃裏。
“現在呢？朱經理可以看了嗎？”她露齒一笑，顯得明亮而優雅。
姓朱的裝模作樣的點點頭，然後拿過文件，在手裏胡亂翻了兩下。今天這個合同肯定是會簽，但是不是現在。
他放下文件，肥胖的手假裝不經意的碰了一下林清清的胳膊。隻是那麽一瞬間，她覺得自己身上的雞皮疙瘩全都都起來了。
林清清像是觸電一般收回了自己的胳膊，臉上掛著訕訕的笑。“林小姐，兩杯酒的誠意似乎還差點吧？”看來他今天不灌醉林清清是不會罷休了。
看著這張油膩的臉，林清清知道，自己隻能智取，不能硬攻。她示意宋菲菲去搬救兵，然後自己繼續和這些人周旋。
“那朱經理覺得我喝多少才夠呢？”她的手已經握緊成拳了。她告訴自己，得忍著，一定不能爆發，
朱經理的臉又湊近了，他色眯眯看著林清清，伸出了三根胖乎乎的手指頭。“三杯，就三杯，讓我們看看林小姐到底是不是帶著誠意來的！”
“林小姐喝一個吧！”同桌的人跟著起哄。
林清清心裏很清楚，這群人不是那麽好對付的主。看來這三杯酒逃是逃不過去了，她看著酒杯，有一種視死如歸的感覺。
正當她準備喝的時候，手機卻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她摸出來一看，來電顯示不要臉。這是她給歐遠瀾的備注，是基於她對這人的基礎印象給的。
“不好意思啊，我接個電話，這是……”林清清話還沒說完，就被朱經理打斷了。
很顯然，這個姓朱的並不想看見她接電話，尤其是在眼下這種關鍵時刻。“林經理，酒都沒喝完，我們這合同…”
麵對這種難纏的客戶，林清清隻能選擇舍棄小我。她直接掛斷了歐遠瀾的電話，然後仰頭下去，一杯接著一杯喝了起來。
林清清瞬間就把三杯酒灌進了肚子裏。剛剛還沒怎麽覺得這個酒的後勁大，但是在幾分鍾以後，她就覺得有些頭暈目眩。
由於酒精的刺激，她的胃又疼了起來。一下接著一下，就像是什麽東西在扯著她的神經一樣，讓她難受的很。
“朱經理，現在可以簽了吧？”她抬起頭，覺得眼前的人影變成了幾個，然後又重疊在了一起。
姓朱的點點頭，然後拿起筆，在合同上龍飛鳳舞的畫上了自己的簽名。看著林清清酡紅的臉頰，迷離的雙眸，他就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快要達到了。
果然，林清清還是有些不勝酒力。在看著朱經理簽完合同後，就醉倒在飯桌上不省人事了。
一看目的已經達到了，朱經理自然也就不再浪費時間了。“大家注意一下，我送林經理回房間休息。”他說道，然後扶起了林清清，一臉壞笑的往外麵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