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質問
樓下的車已經開走了,林清清卻還是不能平靜。她是怎麽回事,腦海裏竟然會一直想著歐遠瀾那個臭流氓!
“林清清,你有喜歡的人,怎麽還能想著別的男人?”她從沙發上坐起來,自言自語道。
如果感情能夠受自己的控製,那麽這個世界上也就不會有那麽多癡男怨女了。林清清甩甩腦袋,妄圖把這個男人從自己腦子裏請出去。但是很顯然,她錯了,歐遠瀾的臉就是無處不在。
煩躁了一會,林清清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手機已經沒電了,現在得趕緊衝上電。在翻箱倒櫃找充電器的時候,她自嘲的笑了,明明也沒什麽人聯係她關心她,她還操心給手機充電做什麽?
但是找到了充電器,她還是立馬就開了機想檢查一下。其實她是抱有一絲希望的,萬一要是有人在擔心她呢?
看見手機上一大堆林言的未接來電,她的心猛的就收縮了一下。原來他這麽在意自己,這種感覺讓她又開心,又難過。
繼續往下看,還有一些未接來電是江暖還有林語的,甚至就連劉美情和林懷之都給她發了幾個電話。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們家多麽和睦的,不過消失了幾個小時而已,竟然這麽多人忙著聯係她。
林清清冷哼一聲,決定先給林言和江暖回個電話。林言是林家裏唯一一個真正在乎她感受的人,而江暖是她最好的朋友。除了這兩人,剩下的幾個人是抱著怎麽樣的目的給她打電話的,這就讓人不得而知了。
電話剛響兩聲,就迅速的被接通了。“清清你怎麽不接電話?”林言擔心的聲音從聽筒裏傳來,立刻就安撫了上一秒還在胡思亂想的林清清的小心髒。
“剛剛手機沒電了,就自動關機了。”她抓了抓頭發,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道。
“你剛剛不在家嗎?你去了哪裏?”林言緊接著問道。
這個家裏就她一個人住,就算是她不在家,別人也不可能知道。除非林言過來找過她,而且發現家裏沒人。“你來找過我?”她從沙發上坐起來問道。
林言也不否認。“嗯,剛剛來了,你家沒人。”他溫潤的聲音裏帶了一絲陰霾。
“我剛剛……”本來打算說實話的林清清想了想,還是把話咽了回去。“剛剛我和同事一起吃了個飯,所以回來的晚了些。”她編造了一個謊言。
電話那頭的林言眼神徹底黯淡了下去。這麽拙劣的謊言,他一聽就知道是假的。但是他最後隻是楞了一下,什麽都沒說。
“下次記得把手機衝好電,在外麵吃飯也要注意安全。有時間的話……”林言如鯁在喉。“記得多給我打幾個電話,或者我請你吃飯。”
本來他是想問林清清和歐遠瀾的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但是他現在沒心情了。從小到大,林清清幾乎從來就沒騙過他。但是現在為了歐遠瀾,她竟然編出謊言來欺騙自己。
林言眼睛裏迸發出了和以前不一樣的東西,那是一種妒恨,也是一種陰狠。“歐遠瀾,你遲早會被我踩在腳下。”他取下金絲邊的眼睛,完全沒了往日裏溫文爾雅的樣子。
在對親近的人匯報完平安之後,林清清接下來要麵對的就是林語還有劉美情他們了。雖然一想到和他們聯係就讓她覺得難受,但是她也知道,如果這次她不回個電話,這些人還不知道會在她平靜的生活裏鬧出什麽。
“清清?”林懷之的聲音傳了過來。
因為林懷之雖然對林清清也談不上多好,但是他起碼不會像林語和劉美情一樣,每次見到她都會極盡挖苦刻薄之能事。所以站在趨利避害的本能上,她選擇了聯係林懷之。
長輩已經開了口,就算是林清清再不願意,也得懂禮數。“嗯,爸,您找我有什麽事嗎?”她盡量客氣的說道。
“你和歐遠瀾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林懷之開口便問。
林清清也不是傻子,她思索了一會兒,決定不能說出實話。既然林家人也不知道三年前她嫁的那個人是歐遠瀾,那麽他們現在也沒必要知道。況且一旦這件事暴露了,她和歐遠瀾離婚的事就更別想了。
有些難受的揉了揉額頭,林清清解釋道:“那是個誤會。”一時之間,她也想不到更好的理由了。
林懷之畢竟在這個爾虞我詐的商場上混了這麽久了,他怎麽可能那麽輕易就被林清清糊弄過去。“哦?什麽誤會?”他不讓林清清打馬虎眼。
“爸,這件事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下次我回來當麵給您解釋可以嗎?”她央求道。
讓她在短時間裏找一個還算說得過去的理由把這件事蒙混過關,確實是有些難度。所以林清清隻能選擇往下拖,反正她一時半會不會回林家,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好了。
“清清,你畢竟是個嫁了人了女人,平時也要注意一下影響,還有……”林懷之欲言又止。“算了,沒什麽。”他說完,就直接掛了電話。
看著黑了屏的電話,林清清有些愣住了。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林懷之那句沒說完的話,實際上是想叮囑她在外麵別說自己是林家的人。
從16歲搬出來開始,他從來就沒有說過自己是林家的人,不管是什麽時候。林清清有些鬱結,她早知道自己打完電話會難受,但還是選擇了委曲求全。
她起身去給自己倒了杯水,然後把水悉數灌進了肚子裏,緊接著就轉頭去睡覺了。晚上沒吃飯,她的胃又開始疼起來了。
這一整天雖然沒怎麽工作,但是林清清卻很累。有時候她覺得,處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比每天工作累多了。但事實上,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已經發生了更多的事情。
今天她在那所破舊的老屋裏度過的平靜幾個小時裏,其實並不那麽平靜,但是她暫時不可能知道了。很多事看似被保護的天衣無縫不曾暴露,實際上卻已經破綻百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