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見到他
“歐遠瀾和別的病人不一樣,從他住進來開始,就被安排在單獨的一棟樓裏。”nike解釋道。“如果他有什麽閃失,估計整個療養院的人都得跟著陪葬。”
林清清驚呆了,她怎麽都沒想到,歐家人竟然這麽狠。早先她還以為歐家人還算是有良心,怎麽說都還是把歐遠瀾送到這個地方好好安頓了。但是現在,她才恍然大悟。歐家人既然把他送來了這裏,是根本就沒想讓他回去。
扶著桌子,林清清才算是勉強站直了。“我能見他一麵嗎?”她央求道。“就一麵。”她差點就哭出來了。
看來今天想把歐遠瀾從這個療養院帶走是不可能了,但是不管怎麽樣,她也得看一眼。隻有確定他現在醒過來了,她才能放心的下。
nike猶豫了,畢竟這個病人事關重大,而且從一開始就被院長各種叮嚀囑咐。“這個真的……”他左右為難。
許嫣然見狀,也有些不高興了。“nike,你就讓她見一麵吧,見一麵而已,不會出什麽事的!”她幫著勸說道。
看看林清清又看看許嫣然,nike終於無奈的答應了。“好吧,就看一眼。”這個外國人用一種極其無可奈何的語氣說道。
聽見nike鬆口,林清清立刻狂點頭。她今天就看一眼,隻要讓她確定那個男人一切都好,她就可以暫且放心下來。至於要怎麽帶走他,就再從長計議吧。
掃了兩人一眼,nike走進辦公室的休息間裏拿了兩套護士服出來了。“換上吧,不然你們根本沒辦法靠近那棟樓。”他對兩人說道。
林清清和許嫣然互相看了一眼,就接過了nike手裏的護士服,徑直走到了裏麵的休息室。五分鍾後,她們走了出來,看著自己身上的裝扮,雖然不習慣,但是為了達到目的也隻能忍耐了。
“ok,走吧。”nike滿意的看了她們一眼,然後遞給她們兩個口罩說道。
帶上口罩以後,一張臉就基本看不見什麽了,大概也隻有這樣她才能見歐遠瀾一麵吧。林清清在心裏無奈的想著,然後跟在nike身後。
越是靠近那棟樓,林清清就越是能感覺到那棟樓的不簡單。光是一路走過去,她就能看見一些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守在大樓外麵。隨便抬起頭一掃,就能發現好幾個掛在牆上的監控攝像頭。
還沒走進樓裏,隻是在大樓門口的時候,就有人過來核對了。幸虧是跟著nike,所以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隻是簡單的核對了一下工作牌便放他們進去了。
“真他娘的變態!”許嫣然低聲咒罵著。
前麵的nike突然停下腳步,低聲對兩人說道:“別說話!”他叮囑道。
現在他是拿著自己的職業生涯在帶這兩個女人進來,萬一這件事暴露了,那麽他的工作也會跟著一起陪葬。所以在這件事情上,他得一萬個小心。
聽nike一說,兩人立刻噤聲了。三人繼續往前上了好幾層樓,就來到了一扇黑色的鐵門前。nike輕輕的敲了敲鐵門,就有人從裏麵打開了按鈕。隨著哢嚓一聲,門被打開了。
隨著nike越往裏走,林清清就越是難過。歐遠瀾在這裏就像是監獄裏被嚴加看管的犯人一樣,一點自由都沒有。他不僅不能出去,別人想進來也難。想到這裏,她突然覺得鼻頭一酸。
終於進到了最終的病房,nike和門口的兩個外國男人嘰嘰歪歪一陣之後,帶著林清清和許嫣然走了進去。裏麵是一個很大的病房,豪華程度不亞於五星級酒店。
病床上坐著一個穿著藍色條紋病號服的男人,他背對著眾人坐著,但是隻是看背影,林清清就知道,這是她要找的人沒錯了。一刹那,她的眼淚幾乎忍不住要落下來了。但是因為病房還有幾個穿著黑色病號服的男人,所以她隻能攥緊了自己的拳頭,防止自己的眼淚落下來。
nike用眼神示意許嫣然和林清清把手裏的東西放下來,協助他給歐遠瀾做一個檢查。但是林清清的視線從進來開始就一直停留在那個男人身上,壓根就沒注意到nike的眼神。
直到許嫣然用胳膊肘輕輕的撞了她一下,她才反應過來。放下手裏的托盤,林清清和許嫣然就去幫nike給歐遠瀾換藥了。
看見歐遠瀾正臉的時候,林清清幾乎控製不住自己上去抱住她。最後,還是許嫣然默默的拉住了她。
比起她看見那個男人的最後一眼,近來的他瘦了許多。下巴上長出了青色的胡渣,眼神空洞且迷惘,銳利的薄唇也有些幹裂起皮,看樣子這些人根本就沒有好好照顧他。
林清清的視線一直盯著歐遠瀾的眼睛,她期望什麽時候這個男人能抬起眼睛和自己對視,但是一直到她走了過去,他都始終沒有看她一眼。
nike慢慢的拆開了歐遠瀾頭上的紗布,一股血腥味透過口罩飄了過來。林清清抬起頭,隻是看見了那個男人頭上已經結了痂但是卻又裂開的傷口。
看著nike用鑷子夾著酒精棉球給他消毒,看著他疼的眉頭皺起來的模樣,林清清心裏都像是被人扯住了一樣,一下一下拉的生疼。
消完毒,nike又給他上藥包紮。接著,他又檢查了一下歐遠瀾的生命體征。直到這一切都檢查完畢,他們今天過來的任務也算結束了。
整個過程,歐遠瀾一言不發。期間他除了會皺眉頭會悶哼一聲之外,便再也沒有其他的舉動了。林清清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但是因為這裏人太多了,所以她又不能直接問。
離開病房之前,林清清又依依不舍的看了歐遠瀾幾眼,最後才終於同許嫣然和nike一起出去了。從病房出來以後,她的心裏一直頗不寧靜。一想到歐遠瀾現在還被困在那棟樓裏,她心裏就像是被一塊大石頭堵住了一般,難受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