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刺激
收拾完桌子上的殘羹冷炙,時間竟然已經中午了。林清清獨自坐在小沙發上,看著自己手機發呆。
現在到了要聯係林言的時候了,下午兩個人無論如何得約著見上一麵。為了她以後的安穩日子,也為了她以後能和歐遠瀾安寧的在一起,她不得不去見這個人。
但隻要一想到她的又得麵對那張臉,她又得聽著他的各種威脅,林清清就打心底裏覺得恐懼。而且這個屋子裏他就像是裝了監視器一樣,自己的一舉一動幾乎都暴露在他的視野裏,這種沒有一點隱私的日子她實在是過夠了。
顫抖著手拿著手機,正想要聯係林言的時候,她的手機卻突然自己亮了起來。本來就懸著一顆心的林清清瞬間驚慌了起來,她下意識的把手機甩了出去,在聽見金屬撞擊地麵發出一聲悶哼的時候,她才又反應了過來。
把手機撿回來的時候,林清清的心還是懸在空中的。看了一下手機屏幕並沒有碎,她的視線又落在了來電顯示上麵。這是林語打過來的,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聯係過她的林語。
看著手機,林清清糾結著到底要不要接這個電話。林語對於她來說雖然沒有林言那麽恐怖,但她也知道,一旦這人打電話過來,肯定就沒什麽好事。
這電話接了,肯定就不是什麽好事。然而如果不接,依照她對林語的脾氣料性,她太清楚這個人接下來要做什麽了。既然林言都知道她回來了,那麽林語也一定知道,到時候她這個方寸小窩怕是不能安生了。
思索再三,林清清終於在這個電話結束之前接了起來。接起來以後她什麽話都沒有說,隻是先默默的等對方說話。
雖然說相處了那麽多年,林清清盡管不了解林言的脾氣秉性,但林語她還是十分清楚的。從以前開始,她就喜歡裝柔弱裝可憐,尤其是和她在一起的時候。
那個時候,兩個小女孩走在一起,明明她什麽都沒做,甚至她都隻是跟在林語後麵,就像是陪伴小姐出門的丫鬟一樣。但林語假裝跌倒以後,那個被所有人責怪的人依然是她。
甚至連她唯一的親人,她的母親都會指著她的鼻子罵她,說她不幹人事,說她賤。不過幸虧那個時候每次被罵完以後林言都會出現,有時候是給她一顆從來沒見過的外國糖果,有時候是把自己的玩具分給她。總之在那段時光裏,林言幾乎就是她所有的光。
一直到現在為止,回想起那段時光林清清還是嘴角帶笑的。如果不是因為後來她知道了林言到底是個什麽樣子的人,她估計會在那些回憶裏沉淪一輩子。
一直到林語開口說話,林清清的思緒才被拉了回來。她的聲音永遠是甜甜的,沒有任何攻擊力,但同時也讓人覺得惡心,起碼林清清是真的覺得的。
“姐姐,好久不見了,你怎麽樣啊?”林語的問候裏滿是虛情假意的味道。
本來就不想搭理這人的林清清沒好氣的回答道:“還是別關心我了,你的關心我承受不起。如果有那時間,你還不如好好琢磨琢磨你自己!”她直言不諱。
其實她寧願自己對麵的敵人是林語而不是林言,林語這個人雖然囂張跋扈,雖然總是喜歡通過裝柔弱裝清純去陷害自己,但她起碼是明敵。而林言呢?他就像是有一雙雙不知名的眼睛散落在暗處,一直盯著她,讓她覺得脊背發涼,毛骨悚然。
很顯然,這種語氣的話讓林語十分不爽。“林清清,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她怒起來,剛剛那副姐妹情深的樣子全然消失不見。
這人還真是不禁逗,立刻就原形畢露了。林清清在心裏唏噓道,然後接著和這個人打太極。“林語,你以前不是挺能演的嗎?這次怎麽破功這麽快?”她毫不客氣的問道。
現在她已經不在林家住了,而且和林家的關係早就一刀兩斷了,所以麵對林語她早就沒必要委曲求全了。以前那個隻會忍氣吞聲的林清清早就死了,被林家人埋進了墳墓裏。
“林清清我告訴你,別以為你現在從林家搬出去了就了不起了!遠瀾哥哥不一樣甩了你嗎?像你這種破鞋就和你媽一樣……”她開始極盡尖酸刻薄的嘲諷。
在提到自己母親的一瞬間,林清清爆發了。“你他媽的給我閉嘴!”她的聲音不大,但卻足以震懾電話那頭的人。
林清清極少爆粗口,除了麵對這些無恥的人的時候。盡管從小她母親就對她不好,打她,罵她,甚至林語誣陷了她之後,自己的母親也是不分青紅皂白就直接指責自己。但對於她來說,那個人卻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唯一是什麽概念,是除了她之外,你就在也沒有其他人可以依賴了。所以盡管這個女人對她這麽的不好,但她還是把那個人當做是自己的母親,不讓任何人侮辱她。
感覺到林清清憤怒了,林語瞬間更加來勁了。“嗬,你媽喜歡勾引男人,你倒是完美的遺傳了她,也根本就不是什麽好鳥!林清清,像你這種烏鴉啊,就算是飛上隻有也是變不成鳳凰的,你還是別做夢了……”
林語還有一堆尖酸刻薄的話還沒說完,林清清就直接掛斷了電話。她知道,自己阻止不了這個人繼續說下去,所以她就隻能掛掉電話。
盡管掛了電話,有些話卻已經聽進了耳朵裏。勾引,遺傳,烏鴉……這些詞語一個一個的從她腦海裏閃過,頓時讓她整個身體都開始顫抖了起來。
雖然不想承認,但林清清卻不得不承認。她親眼見證了自己的母親勾引林懷之的場麵,當時她還小,但也知道男人和女人抱在一起就意味著不好的事情。
她的眼淚無聲的滑落,過去那些事情就是她最最痛苦的回憶。每一次打開那個匣子,她就會覺得自己又被灼燒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