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章:新婚第一天
早上哆嗦著醒過來的林清清終於體會到了什麽叫做春寒料峭。早春的清晨氣溫並不高,甚至嗬氣成冰。
顫抖著把自己放在被子外麵的手縮了回來,然後滿足了翻了個身,她很不意外的撞進了一個懷抱裏。
鋪天蓋地的溫暖侵襲而來,她那隻被凍僵的手臂頓時也恢複了知覺。如此同時,還有她的意識。
昨天晚上的回憶像是潮水一般隨著閘門的打開悉數湧進了她的腦子裏。恍惚中,她還記得自己是被歐遠瀾抱進臥室的。
江暖和許嫣然那兩個吃裏扒外的一直在酒席上灌她酒,所幸那些所謂的權貴賓客都離開的早,所以林清清也就陪她們喝了起來。
原本酒量不算差的林清清在那兩個人的輪番轟炸之下,硬是被放倒了。她趴在桌子上,很沒形象的打了一個酒嗝。視線裏最後出現的身影似乎是歐遠瀾,自此之後,她就沒了意識。
由於在回來的路上吐了好幾次,所以盡管頭腦昏沉,但好歹是有些模糊的意識。
她記得從停車場一路回到公寓,一直都是歐遠瀾抱著她走的。最終她被那個人輕輕的放在一張舒服溫暖的大床上,她笑著,眼神迷離的看著眼前的人。
“清清,你願意嗎?”歐遠瀾輕聲問道,此時的他比平時不知道溫柔了多少倍。
喝醉酒的林清清在丟失了聽覺之後,順便把剛學的唇語也忘到了九霄雲外。她雙眼朦朧的看著歐遠瀾,卻什麽聲音都聽不見,隻能看見他銳利的薄唇一張一合。
大概是酒壯慫人膽,林清清竟然破天荒做了一件足以名垂千古的事情。她一把攬過歐遠瀾的脖子,然後不由分說的強吻了他。
對於歐遠瀾來說,敢強吻他的人林清清是第一個。於是他也不需要回答了,權當是這丫頭默認了。
林清清在酒後亂性之後就徹底失去了意識,一直到早上,擱在被子外麵的胳膊凍僵了她才醒過來。
此刻在這個溫暖的懷抱裏,林清清一刻不敢動彈。她小心翼翼的抬起頭,卻隻是看見了歐遠瀾如同小扇子一般的長睫毛。
一個男人的睫毛竟然生的如此好看,林清清有些嫉妒。清晨的陽光從落地窗的紗簾裏透進來,不偏不倚的落在歐遠瀾側臉上。
人對美好的事物天生就有一股探知欲,林清清也不例外。所以她大著膽子,從被子裏抽出一直小手,輕輕的撫摸著歐遠瀾的睫毛。
細細的毛發掃過指尖有些癢,它們柔軟的沒有一絲力量,將這個平時一言不合就冰山臉的歐遠瀾包裹成了一副溫柔的模樣。
毫無疑問,在這種時刻歐遠瀾怎麽都該醒了。他纖長的睫毛微微顫抖了兩下,繼而一雙幽深的眸子就緩緩睜開了。
在對上歐遠瀾眼神的一刹那,林清清還沒來得及收回自己的手。她的手就那麽僵持在他臉上,兩人相對無言。片刻之後,歐遠瀾也伸出一隻手,將她的冰涼的手再度帶回了溫暖的被窩裏。
真是一個尷尬的早上,林清清裹著厚厚的像是大花襖一般的睡衣坐在客廳了沙發上感慨。
長這麽大以來,她也算是第一次和異性同床共枕。但她似乎並不善於控場,在歐遠瀾背過身示意她可以先換衣服的時候,林清清的小臉紅的就像剛從鍋爐裏拿出來的烙鐵一樣。
他們明明是有結婚證也辦了婚禮啊,但為什麽她還是會不好意思呢?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結婚以後同床共枕就是很正常的事,林清清不斷給自己灌輸著心理暗示。
隨著房間門哢嚓一聲被打開,歐遠瀾已經穿戴整齊的出現在了客廳裏。看著西裝革履的他,林清清再低下頭看看自己的睡衣,心裏落差頓時大的不是一丁點。
“去換套衣服吧。”歐遠瀾坐下來,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吐著。
自覺羞愧難當的林清清點點頭,然後又裹著睡衣重新回了房間。自從她失聰之後,別人每次說話都得遷就她刻意放慢速度。
成為新婦的林清清在穿衣搭配上似乎越來越成熟了,她挑了一件駝色的大衣搭配一件白色羊毛衫,下身在配上一條直筒褲,看起來複古慵懶但不失優雅。
等她走到餐廳的時候,歐遠瀾已經端著咖啡開始處理今天的工作了。看著他手裏的文件,林清清滿眼羨慕。
從林家搬出來開始,她就特別渴望經濟獨立。雖說不指望成為一個女強人,但好歹是能養活自己。然而失聰之後,這一切就變成了奢望。
她不自覺的歎了口氣,卻成功吸引歐遠瀾抬起了頭。發覺林清清落在他手裏文件上的視線後,歐遠瀾頓了一下,繼而不動聲色的收起了文件。
他站起身,然後拉過林清清。“去吃飯。”簡單的三個字他還得一字一頓。
餐桌上依舊是阿姨準備的三明治,牛奶和美式咖啡。林清清拿起一個三明治,低著頭一小口一小口的吃著。
早餐吃的沉默無比,實在不是因為林清清不想說話,而是因為她沒辦法在吃東西的同時專注的盯著歐遠瀾的嘴巴。一想起昨天不要臉的行為,她到現在都有些臉紅。
磨磨蹭蹭的吃完早餐,林清清發現了一個很反常的事情。“你……是不是應該去上班了?”她抬起頭,疑惑問對麵的人。
自她失聰之後,歐遠瀾每天都是陪她吃完早餐之後才會去上班。然而今天,早餐都吃完了,這人竟然還沒有半點起身離開的意思。
“不急,今天帶你去一個地方。”他慢吞吞的說。
“什麽地方?”林清清花了一些時間將眼睛看見的轉化成了文字。
昨天婚禮也順利舉行了,兩人也算是度過了婚後第一天了,難道接下來的行程是帶她去度蜜月?林清清腦海裏瞬間蹦出這個想法。
上次在哈爾濱滑雪出事的畫麵還曆曆在目,林清清現在想起來都有些後怕。“度蜜月嗎?”她小心翼翼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