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六章:她願意
因為頭一天剛做了清宮的手術,所以江暖現在*壁上的小血管異常脆弱。而剛剛因為情緒過於激動,所以導致她*裏的小動脈破裂。
在醫生止住不斷湧出的鮮血之後,白駱卻一步都不敢踏入病房了。他坐在走廊裏的椅子上,把臉埋進了手機。
“喝一口吧。”林清清的聲音從他頭頂上響起。
抬起頭掃了一眼林清清,他露出了一個感激的笑容。“謝謝。”繼而接過了那瓶紅色包裝的可口可樂。
可口可樂的包裝紙永遠都是喜慶的紅色,就算是出了藍色包裝的梅子味,卻依然抵擋不了這種紅色包裝風靡的程度。
擰開瓶蓋,咖啡色的泡沫叫囂著爭先恐後的從小小的瓶口往外湧。猛灌了一口可樂,白駱感覺到一股衝鼻的味道從口腔裏彌散開來。
“你們……怎麽回事。”林清清終於開口問了這個問題。
白駱拿著可樂的手顫抖了一下,繼而他露出了一絲苦笑。這件事解釋起來,竟然比他喉頭裏湧出來的苦澀還要濃烈。
“暖暖懷了我的孩子,但我媽不同意我們在一起,所以我讓她先去打掉,但是她固執的要生,所以我們吵架了。”白駱現在特別想抽一支煙,似乎隻有尼古丁的味道才能讓他胸口的痛楚緩解一絲。
“出去說吧。”他站起來提議道。
林清清點點頭。“好。”她跟在白駱身後穿過醫院充滿了消毒水的走廊來到了醫院的後院裏。
嫻熟的從他高定的上衣口袋裏掏出煙和火機,白駱當著林清清麵點起了一支煙。“不介意吧?”他征求著她的意見。
“沒關係。”盡管不太喜歡香煙的味道,但林清清知道,此刻他需要這支煙。
女性傷心的可以哭泣,可以找閨蜜傾訴,可以柔軟可以放縱自己。但男性呢?如果不想縱情聲色,那就隻能抽煙了。
“為了不讓我為難,哪個傻丫頭竟然自己買了藥吃下去了……”說到這裏,白駱的眼眶竟然紅了起來。
林清清也有些動容了。為了白駱,江暖竟然能選擇吃藥。她沒懷過孩子,但她知道,墮胎並不比生孩子輕鬆多少,更何況還是藥物墮胎。
艱難的咽了咽口水,林清清問他。“那你為什麽不直接告訴暖暖?”她指的是白母反對兩人的事情。
話已至此,白駱也不得不實話實說了,他臉上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清清,不是所有人都有歐遠瀾那個實力和家裏對抗。”
一旦離開了白家的物質支撐,他就什麽都不是了,他可能會是個連工作都找不到的傻缺。
而江暖呢?畢業這麽多年,她幾乎沒有那份工作是能超過半年的,頻繁的換工作讓她幾乎沒有一分錢存款。所幸之前和白駱在一起,她還不用怎麽擔心錢的事。
“也許她願意陪你吃苦呢?”林清清也有些哽咽了。她太了解江暖了,所以她知道,這丫頭為了愛什麽都幹的出來。
以前她們上大學的時候,為了給白駱準備一份獨一無二的生日禮物,哪個傻逼竟然準備了九百九十九根蠟燭準備在學校操場上擺成一個愛心宣示主權。
等她們千辛萬苦的擺完蠟燭,才發現想讓這麽多蠟燭同時燃起來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到了最後,結果就是好不容易點完了蠟燭,提前點完的那一半卻已經被融化了。江暖哭著對白駱表白,兩人還是當眾親吻宣誓了主權。
“我不願意。”白駱的話打斷的林清清的思緒。
作為一個男人,連自己愛的人都沒辦法保護,那他還有什麽能力?對於白駱來說,這是他決不允許出現的情況。
在這一刻,林清清語塞了。她想到了歐遠瀾,如果他也需要征得歐家的同意才能娶她,那麽兩個人還能走到一起嗎?又或者他是一個一無所有的窮光蛋,自己還會喜歡他嗎?
認認真真的思索了一番,林清清終於得出了結論。如果是第一種情況,或許她是真的沒辦法突破。但如果是第二種,她一定會誓死陪在他身邊。
其實她從沒想過自己愛上的人會有多麽優秀,但縱然他一點優點都沒有,也並不妨礙她愛他。愛情這件事就是這麽簡單純粹,所以它融不得任何一絲雜質。
“這段時間你先去搞定家裏吧,暖暖交給我們照顧。”林清清仗義的拍拍白駱的肩膀說道。
白駱點點頭。“謝謝。”除了這兩個蒼白無力的字眼,他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麽了。
回到病房,江暖已經睡下了。她帶著氧氣麵罩,一張小臉蒼白的可怕。林清清小心翼翼的幫她把露在外麵的胳膊放回了被子裏,然後走到許嫣然身邊坐下了。
“怎麽樣?”她小聲的問林清清道。
林清清搖搖頭。“事情有些麻煩,白駱得先搞定他媽,看起來沒那麽容易解決。”她露出一臉愁容。
有時候她真是不懂這些有錢人,難道是被迫害妄想症嗎?不是每一個接近他們兒子的女人都是圖謀不軌好嗎?況且江暖和白駱在一起幾年,兩人怎麽都算是知根知底了。
“唉。”許嫣然歎了口氣。“在感情這條路上我和暖暖都不如你順利。”她苦笑了一下說道。
大家都是隻知自己苦,不知眾生苦。對於這句話林清清不予評價,但她心裏很清楚,自己的感情路也不必這兩人順利多少。
抬起頭看見放在櫃子上的水果栗塔酥和一旁高檔的營養品,不得不說,高低貴賤當即便知。
“清清,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對。”許嫣然突然道歉。“我沒搞清楚狀況就對你亂發脾氣,回去以後也反思了自己。”她臉上的真誠叫人不敢懷疑。
林清清擺擺手。“其實上次那個情況你會誤會也是正常。”她能夠理解許嫣然當時的感受。“劉曉麗就是我之前的鄰居你們應該見過,隻是你不記得了。”她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