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四章：試探
兩人正在辦公室相擁時，辦公室的門卻突然被打開了。像是受了驚嚇的小動物一般，林清清趕緊放開了歐遠瀾。
目光陰沉的瞥向門口，歐遠瀾的視線裏出現了一個穿著黑色職業套裝的熟悉倩影。
似乎文欣雅出場的時候永遠都穿著黑色的職業套裝，這種單調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卻永遠不顯單調。然而每次隨著妝容和發型的改變，卻又會給人不一樣的感覺。
察覺到了文欣雅落在林清清身上的目光，歐遠瀾不動聲色的擋在了她麵前。“為什麽不敲門？”他皺著眉頭，語氣裏頗有些不友好。
麵對歐遠瀾的問題，文欣雅並沒有立刻回答。她的目光穿過了麵前的男人，轉而落在了身後的林清清身上。
“聽說林小姐前段時間身體抱恙，不知這些時日好些了沒？”說起排場話來，文欣雅總是能妥帖得當。
對於這女人繞過自己的問題並把話題扯到林清清身上的行為，歐遠瀾顯然極其不滿。哪怕對麵是自己的合作夥伴，他卻依然不留情麵。
不屑的瞥了這個女人一眼，歐遠瀾冷聲道：“文小姐，這裏是歐氏，是歐某的私人領域，並不是什麽你想進就能進的公共場所。”他的語氣裏顯然帶了一絲慍怒。
這話裏的意思很明顯，這裏是歐氏，是歐遠瀾的辦公室。林清清出現在這裏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然而文欣雅出現在這裏，就是擅闖私人領域。
像文欣雅那麽聰明的女人，怎麽可能不知道歐遠瀾是什麽意思。她的臉色稍稍有了些改變，繼而又恢複正常。“歐總哪裏的話，我來歐氏，自然是為了公事。”
打著公務的幌子過來見見歐遠瀾，這才是文欣雅的真實目的。自從林清清出事之後，她已經很久沒見過這個男人了。
然而眼下見是見到了，氣氛卻並不怎麽輕鬆。“歐總，兩家公司的合作，已經進入最重要的部分了，你總不能現在放棄吧？”她輕輕挑眉，語氣裏帶了那麽一絲威脅。
一向最討厭被人脅迫，不管是曾經在歐家，還是此刻站在自己的辦公室裏。“歐氏每年的利潤已經夠多了，有沒有這個合作，似乎也沒那麽重要。”他清冷語氣裏透著滿不在乎。
原本以為歐遠瀾不可能放棄到嘴的肥肉，畢竟現在合作項目都到了收尾階段，盈利指日可待。然而聽他此時的語氣，卻好像真對著項目一點不在乎一般。
看著氣定神閑的歐遠瀾，文欣雅突然有些慌亂。“歐總哪裏的話，現在合作的好好的，怎麽能說斷就斷呢？”她訕訕的笑著，說話也頓時沒了底氣。
在談合作的時候，隻有氣勢比對方更強大，讓對方看不出自己的慌亂和真實意圖，才能用最少的代價換來最大的利潤。
同是在商場上混跡的人，隻可惜每每到了歐遠瀾麵前，文欣雅的那些招數和手段就變得一點用武之地都沒有了。
三人僵持在辦公室裏，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先有動作。許久，一直默不作聲的林清清才終於開口打破了平靜。“遠瀾，你別對這位小姐這麽凶……”她的聲音細細輕輕的，就像是一隻小貓一樣。
雖然這句話的聲音並不算大，卻依舊清清楚楚的落入了文欣雅的耳朵裏。用一副驚訝無比的表情看著林清清，她怎麽都不相信剛剛那句話竟是從她嘴巴裏吐出來的。
仔仔細細的又打量了一遍林清清，那目光就好像是要把她剖開來。文欣雅有些懷疑，這真的是一個月以前在宴會上挽著歐遠瀾的手耀武揚威的女人嗎？
當時那個女人的眼睛裏帶著對自己的敵意，厭惡，甚至還有一絲嘚瑟。然而此時呢？林清清眼睛裏除了單純到澄澈的目光，就什麽都沒有了。
到底發生了什麽？又或者眼前這個人到底是誰？不管怎麽樣，她都覺得這人不是林清清，總之不是一個月以前的林清清。然而具體是哪裏不一樣，她又說不清楚。
好像也感受到了文欣雅在她身上來回打量的目光，林清清又往歐遠瀾身後躲了躲。她對眼前的女人一點印象都沒有，卻依舊能感受到來自這個女人的敵意。
“清清，你去裏麵的休息室一下，我有些事情要和文小姐處理。”歐遠瀾伸手輕輕拍了拍林清清拽住他衣角的手，語氣溫柔的說道。
這也是文欣雅第一次見到這樣溫柔的歐遠瀾，垂眸抬眼間全是那個女人的影子。語氣輕柔的不像話，甚至就像是一片羽毛浮過水麵一般。
這不是歐遠瀾，起碼不是她認識的歐遠瀾。沒來由的，文欣雅心中的妒火熊熊燃燒著。
乖巧的點了點頭，林清清正打算往裏麵走去，卻突然被文欣雅叫住。“林小姐！”她的眼神裏帶著幾分探究。“你上次宴會的禮服可真美，一直想問你是出自那個設計師之手呢？”甜美的笑容掛在臉上，卻莫名的讓人覺得虛偽。
這一問就把林清清問懵了，什麽宴會？什麽禮服？她扭頭看著歐遠瀾，眼底滿是疑惑，卻不知道該怎麽做答。
剛失去了所有的記憶，林清清不知道眼前的文欣雅是何許人也，自然也就不知道她這個問題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麽。
與她不同，歐遠瀾是在多少陷阱詭計裏摸爬滾打過來的人。文欣雅這話乍一聽確實沒什麽問題，然而仔細一想，就知道她意欲何為。
這麽久了，在提起這件事，她無非就想證實一下林清清是不是腦子出了問題，又或者是不是已經不記得以前那些事了。
“文小姐，我想我們的合作比較重要吧。”歐遠瀾冷聲道。
看林清清這個反應，文欣雅早已得出了答案。此時麵對歐遠瀾的不耐的話語，她自然也不會傻到直接同他站到對立麵，非得問林清清要個答案。
“那是自然。”隻是輕輕一笑，文欣雅的眼睛就眯成了月牙狀。